第234頁
可這和她的師門又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
虞闕忽然想了起來。
那關於封印鬼王的壁畫之中,開頭和結尾中間夾雜著大片大片的空白,仿佛原本上面畫著什麼,卻被人強行抹去了,以至於整個故事都看起來沒頭沒尾的。
她當即道:「那你讓我進去看看。」
方程頓時鬆了口氣:「我和你一起進去。」
說著,她就拿出了白玉珠。
下一刻,虞闕就和方程一起出現在了幾乎已經化為廢墟的結界之中。
沒了鬼王,沒了鬼族的控制,結界中的遍地白骨幾乎全都化為粉末,放眼望去,只有那個曾經存放著鬼王棺材的大殿還頑強地矗立著。
方程小聲道:「虞姐姐,就是這裡面。」
果然是那些空白壁畫有玄機嗎?
虞闕抬腳走了進去
剛進去她就是一頓。
這裡面……和她最開始進來時不太一樣。
她第一次來時,大殿四面牆壁上是一個沒頭沒尾的故事,中間夾雜著大片空白。
而今,那曾經見到的那些空白牆面全都染上了濃郁的色彩和線條,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虞闕不由得沉吟。
她最開始看到的那些空白,原來是被鬼王隱藏了起來嗎?
鬼王神識一死,這壁畫就出現了。
那鬼王不想讓她看的,究竟是什麼?
虞闕抬腳走了過去。
走過去她才發現,原來不止那些空白壁畫有了顏色,連曾經她看過的那些有關封印鬼王的壁畫都變了。
虞闕看到的第一幅畫是一扇巨大的門。
那門高大到超乎虞闕想像,仿佛直插入雲霄一般,門的頂端蒙著白霧。
門下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仔細看才能看出那是一個個人,可和那扇門比起來,他們都成了螞蟻般渺小的影子。
後面連續好幾幅畫都是這扇門。
密密麻麻的小人聚集在門下,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他們像是在爭論什麼一般,爆發了劇烈的戰鬥。
壁畫上太陽升起又落下,連續三次,鮮血染紅了漆黑的門。
最後其中一個小人帶著眾人取得了勝利,他們歡呼著,將那小人拋了起來。
虞闕這才發現,那個勝利的小人居然是鬼王。
那這扇門……
虞闕的視線落在了下一幅壁畫上。
壁畫上,隨著鬼王的勝利,蒙在巨門最頂端的白霧仿佛也散開了,虞闕看到了那扇巨門的牌匾上,寫著的字。
生死不入。
系統冷不丁的突然開口,聲音嚴肅道:「宿主,這是鬼門。」
鬼門?
虞闕突然想起來。
三千年前,鬼域和人間的通道被打通,一道鬼門連接著兩個世界。
鬼王曾經對她說過,那時候,鬼族也和魔族一樣,一扇鬼門將鬼族隔絕在修真界外關的死死的,只能等待數百年一次的鬼門大開。
就像如今的魔門。
但是如今,鬼族已經遍布修真界,鬼族和人族之間已經再也沒有屏障了。
虞闕心中隱隱有了些預感,繼續看了下去。
果然,接下來的壁畫,是取得了勝利的鬼王帶著眾人描繪一副巨大的陣法。
陣法成,他們抬著一個面容模糊的鬼族投入了陣法之中。
陣法瞬間吞噬那個鬼族,整扇鬼門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之中,那個被獻祭了陣法的鬼族掙扎嘶吼。
再下一幅壁畫,陣法消失了,掙扎的人也消失了。
鬼門牌匾上的字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從生死不入,變成了——生死皆入。
虞闕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所以,這就是當年隔絕了鬼族和人族的鬼門突然失去了束縛力的原因?」
系統:「沒錯。」
虞闕想了想,皺眉:「那被獻祭的那個人……」
如果簡簡單單獻祭一個鬼族,鬼門就能失去束縛的話,那鬼族還至於在此之前千百年都被隔絕在修真界之外嗎?
虞闕繼續看了下去。
下一幅壁畫是倒序,正是鬼王帶著鬼族在找人。
人族、魔族、鬼族,他們大海撈針地找著什麼人,一個個的抓起來,又一個個的被他們丟出去。
最終,他們在人族抓到了一個人。
那人正是前兩幅畫中,被投入陣法的那個倒霉蛋。
倒霉蛋看起來還十分年輕的模樣,被抓時胸前湧出一股黑氣,鬼王親手拽出了那團黑氣,仿佛得到了什麼至寶一般,大喜過望。
這副畫居然有文字,空白的地方用鬼族文字寫這什麼。
虞闕立刻戳系統:「翻譯一下。」
系統頓了片刻,不情不願道:「天生鬼種。」
虞闕一頓。
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所以,這段壁畫講的就是,他們抓了一個被稱之為天生鬼種的鬼,祭奠了鬼門,鬼門就失去了束縛力?」
系統含糊:「是這樣沒錯。」
虞闕想了想,突然問:「天生鬼種……我想起來了,原著里有一個要滅世的最終大反派就曾經被人稱之為惡種,天生鬼種和天生惡種是什麼關係?」
系統被她分析的心驚膽戰,乾笑道:「你覺得什麼關係?」
虞闕聞言,眯著眼睛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