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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到了這裡,大多數人都會將信將疑了。
鬼門就挑釁的看了惡種一眼。
惡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似乎絲毫不擔心,甚至還有些……憐憫?
嗯?
鬼門還沒摸清楚這惡種是什麼反應,就聽虞闕也將信將疑了:「是這樣嗎?」
鬼門下意識道:「當然!」
他還準備再編編,就見虞闕已經把他放了下來。
咦?居然這麼好騙?
鬼門心中嗤笑,正要哄她「救他出去」,就見虞闕突然半蹲在他面前,一副誘哄的口吻道:「既然如此的話,我來幫你好不好?」
她口中說著幫他,似乎和那些上當的人一樣。
可是這飽含深意的微笑、這誘哄的語氣……
這不和他平常哄別人時一模一樣嗎!
鬼門莫名覺得自己被反客為主了。
他頓了頓,謹慎道:「那你要怎麼幫?」
虞闕仿佛就等著這句話一般,當即就支棱了起來。
她熱情的從儲物戒里掏出了一個……二手玄鐵令。
然後激情宣講:「這叫玄鐵令,有了它,你可以足不出戶就了解整個修真界!宅家也不怕!隨時隨地都能和人聊天!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無聊了!」
她震聲:「你看,你這不就不無聊了!」
鬼門:「……」
謝千秋:「……」
他閉了閉眼。
她甚至都不願意拿出來一個一手的。
鬼門半晌憋出來一句話:「我沒錢!」
虞闕微笑:「這好辦,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那個鬼門上面有一個特別大的珍珠……」
她意有所指。
鬼門:「……」他險些繃不住!
你是魔鬼嗎?
看到身世可憐的孩子,你第一反應是賣東西?還雁過拔毛?
他意有所指的強調:「可是我無父無母,除了你看到的鬼門是我的本體,我就一無所有了。」
虞闕滿不在意:「說得和我們在場的人都有爸媽一樣。」
晏行舟從善如流的跟著點頭:「沒錯,我也無父無母。」
佛子:「不巧,貧僧也是。」
虞闕:「我爹才剛死呢。」
謝千秋:「……」
他擺爛:「我也是。」
鬼門:「……」
所以你們是父仇者聯盟還是什么爹媽克星?
他又道:「我被囚禁在這裡,我被迫誕生,我有讓我誕生的鬼種的記憶,我和鬼王血海深仇!」
謝千秋冷笑:「說得誰不是一樣!」
晏行舟:「不巧,鬼王一直想我死來著。」
現場仿佛突然成了什麼比慘大會,佛子和鬼王沒仇,惜敗,退出戰局。
鬼王好歹還是虞闕第二個爹,她也只能遺憾落敗。
剩下三人繼續比慘。
而且比著比著仿佛比上了頭,瘋狂內卷。
鬼門:「我沒有家人同門。」
謝千秋冷笑:「這算什麼,我倒是有同門,我一個師弟長年累月想讓我死,我一個師妹還是鬼王的閨女!」
鬼門震驚,憋屈落敗。
然後兩人就看向了晏行舟,準備一決雌雄。
晏行舟微笑:「我有師妹,還是我未來道侶呢。」
「但是我間接弄死了我岳父,現在還準備去弄死我第二個岳父。」
鬼門:「……」
謝千秋:「……」
凎!輸了!
這誰比得過!
第一百一十八章
狹窄的甬道之內, 鬼門面容呆滯。
他看著虞闕手裡舉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比分牌,在屬於惡種的那邊翻過一分, 他和惡種的比分當場變成了二比三。
虞闕歡天喜地地喊道:「晏行舟再得一分!讓我們恭喜晏行舟獲得最終的勝利!」
佛子隨即十分配合的鼓起了掌。
隨著這一聲宣告,這一場莫名其妙開始又莫名其妙結束的比慘大會就此落下了帷幕。
惡種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而虞闕則一邊帶著得意的笑,一邊沖謝千秋伸出了手,道:「願賭服輸了。」
謝千秋面色不怎麼好看的把幾塊靈石放在了虞闕手上,十分不情願的樣子。
虞闕轉頭就和小師兄分起了贓
於是,這麼一個不用打光都能陰森的像個鬼片拍攝現場的甬道轉眼間就變成了菜市場。
賭博的在分贓, 輸了的在復盤, 甚至還有氣氛組上躥下跳。
鬼門面容呆滯。
這裡是他的世界, 他曾用自己柔弱的外表和編出來的悲慘故事讓無數人折戟沉沙, 也曾讓無數自詡武力的人飲恨於此, 這裡是成堆的屍骨堆起來的地方,他自以為他已經見識過了無數大場面, 但是……
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他還記得上一個被他抓到這裡的人族是什麼樣的。
慈悲、正義感過剩, 被他的謊言欺騙的深信不疑, 一心想要帶他離開, 最終死在了他的手裡。
而現在的人族……
鬼門頓了頓,看向了熱鬧的像是在蹦迪的眾人, 有些懷疑人生。
是他上次睡的太久了嗎?人族難不成已經成了這個畫風?
鬼門看不懂, 但他大為震撼。
他下意識地開口:「你們……」
一時間, 在說話的沒在說話的全都看了過來, 四雙眼睛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