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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闕滿臉的心疼,趕緊查看這裡面還有幾張能用。
那兄台見狀張著嘴,虛弱道:「還、還有……」
嗯?還有?
虞闕視線頓時銳利,落在了他胸前的洞口上,手疾眼快的又從裡面拎出了一張符篆。
那兄台頓時鬆了口氣。
虞闕也鬆了口氣。
齊了,這些東西可值不少錢。
確認自己的符篆損失不大,虞闕這才看向那詐屍兄台。
他胸口的洞更大了,這次不是虞闕的錯覺。
虞闕頓時愧疚,想到全都是因為自己的失誤這兄台才遭這麼大的罪,她當即道:「兄台,我再找其他東西給你堵上吧。」
方才還奄奄一息的兄台垂死病中驚坐起,厲聲道:「不必!」
虞闕依舊愧疚,糾結道:「可是你的胸口漏風,萬一感冒了可怎麼辦?兄台,你不必擔心麻煩我。」
那兄台飛快道:「我就喜歡漏風的!這裡太熱!這樣正好,涼快!」
他說話的時候,又是一陣冷風穿堂而過,從詐屍兄台的胸口呼嘯而出。
虞闕被凍的打了個寒顫。
她看了看不為所動的兄台,頓了頓,沖他舉了個大拇指。
鬼王終於鬆了一口氣。
於是,他帶著胸口的大洞,頂著半殘的血量,忍著刺骨的疼痛,終於想起了他把眼前的人弄進來的目的。
事已至此了,今天,他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鬼王帶著這樣的信念,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滿臉慈愛地問道:「孩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虞闕沉默了。
她頂著從對方胸口吹過來的呼呼的風,半晌,終於想起了她摳的寶石到底是誰棺材上的。
她乾笑道:「總不能是鬼王……吧?」
詐屍兄台頓時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
虞闕當時就麻了。
臥槽你還真是鬼王?
她還以為是某個和她一樣被抓進來又沒地睡,所以只能睡棺材的倒霉蛋來著。
所以她剛剛是摳了鬼王寶石?還捅了鬼王刀子?
不是,你們鬼族真就敢帶著鬼王的墓滿世界亂飛?
然後她就聽這兄台一臉高深莫測道:「是,又不是。」
虞闕緩緩後退了兩步,乾笑道:「什麼意思?」
鬼王頂著青白的臉,挺起漏風的胸膛,高深道:「我的身體沉睡在鬼族,而這裡,是我神識的棲息地。」
虞闕在從鬼王胸膛中穿堂而過的冷風中勉強睜開眼,恍然道:「所以說,你是鬼王的神識。」
鬼王淡然道:「正是。」
虞闕一頓,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身體不死神識不滅,哪怕神識暫時被毀滅,身體還能再生出新的神識,所以,相比於鬼族帶著鬼王的身體到處亂跑,這裡是他的神識還可信一些。
但是問題又來了。
鬼王的神識既然還清醒著,為什麼不在鬼族好好藏著,偏要被帶到人族,還特意把她給抓了進來?
還這麼和顏瑞色的模樣……
虞闕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不成……這鬼王神識看穿了自己救贖文女主的本質?
被關在識海里緊張的一批的系統:「……」
虞闕卻覺得,大概只有這種可能了。
她頓了頓,頂著他胸口呼嘯的風,堅強的抬起了頭。
這時,鬼王正帶著一臉神秘的微笑,開口:「既然,你現如今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我也不必瞞你了……」
虞闕當即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所以,自己救贖文女主的身份終究是瞞不住了嗎?
鬼王張口。
虞闕嚴肅下神情。
然後她就聽見鬼王道:「女兒。」
虞闕:「……」
虞闕:「???」
她滿臉的茫然,滿頭的問號。
女兒?
哪怕你是鬼王,你也不能亂認閨女吧。
你閨女不是虞珏嗎?
而這時鬼王卻已經動情地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深情道:「女兒,我清醒過來之後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就是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這人世間,終究還留有我的血脈,我不是孤身一人。」
虞闕:「不是……」
鬼王立刻激動:「我在此之前做過了太多了錯事,但我這輩子做的唯一正確的事,就是有了你,我血脈相連的女兒,有你活在這人世間,我前半輩子的一切都值了。」
虞闕:「其實我不是……」
鬼王激動的打斷:「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突然得知真相,無法面對我,但是女兒,你是我的孩子,我願意給你時間,只要你願意叫我一聲父親!」
虞闕:「……」
麻了。
人麻了。
你們鬼族是有什麼大病那?喜歡亂認閨女這種?
難不成說是認錯了閨女?
可是她和虞珏長得也不像啊。
還是說……
虞闕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首先,虞珏是鬼王親閨女。
其次,她是虞珏不同父也不同母的親姐姐。
在虞家,虞家渣爹十分的熱愛給別人養閨女,甚至樂此不疲,一度把虞珏當成親閨女,開口就是「這是你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