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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拼命的勸失去希望的原男主:「不至於不至於!謝施主!真的不至於啊!」
謝千秋叫道:「晏兄。」
晏行舟看熱鬧看的興致勃勃, 突然被點名, 高興道:「欸?謝兄叫我?」
謝千秋神情安詳:「晏兄, 我記得你在鬼門秘境裡的時候,曾經為我刻過一個墓碑, 不知道此時還在不在?」
晏行舟連連點頭:「在啊在啊。」
謝千秋頷首:「那還請晏兄在我死後把那墓碑立在我墓前。」
晏行舟饒有興致:「你居然看上了我刻的墓碑?稀奇稀奇, 那墓碑之上可還要添什麼?我可以友情幫忙。」
謝千秋:「有。」
他平靜道:「就添三個字。」
謝千秋神情平靜:「死不瞑目。」
旁聽的虞闕:「……」
她目瞪口呆:「死不瞑目應該是四個字吧。」
系統艱難道:「如果我運行沒出錯誤的話, 是的。」
虞闕:「……」
她喃喃道:「完了, 我們真把男主給玩傻了, 現在居然連數都不會數了。」
系統:「……」你也知道啊。
虞闕這時候已經開始慌了,連忙上前,和佛子一起勸道:「對啊謝公子,你別這麼悲觀啊,人生還是有希望的!」
她話音落下,謝千秋當即就看向了她,仿佛要聽一聽她口中的希望一樣。
虞闕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救贖文女主現在不僅要救贖反派,連男主都要救一救。
可眼看著風華正茂一少年正在失足的邊緣反覆橫跳,能不能救回來就看虞闕今天這句話了,虞闕也不忍心坐視不理,於是猶豫了片刻,硬著頭皮勸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你師尊他們,但凡事都要往好處想,萬一他們明天就piu的一聲就又出現了呢。」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之後,謝千秋看起來更絕望了。
但他也不知道是想通了什麼,沉默片刻之後,在眾人各式各樣的視線之中又爬了起來,伸手滄桑的抹了把臉。
這一刻,他仿佛整個人都老了十歲一般。
然後他擺出了一副談心的姿態,神情肅穆道:「諸位,我來和你們梳理一下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
其實他不信這麼一群聰明人聚集在一起會看不出三族話事人一起失蹤意味著什麼,他們都知道,就只是不想管而已。
七念宗這群人,越是和他們相處,謝千秋便越是了解他們。
他們是正道宗門,但很多時候,行事卻比魔族還要百無禁忌,作風比鬼族還要令人膽寒。
好聽一點可以說一句亦正亦邪,難聽一點,他們整個宗門下一刻集體叛族他也不會覺得意外。
他唯一意外的可能就是到底哪個族能有這個能耐,能讓這麼一群說是眼高於頂都不為過的宗門看得起。
他們不在乎什麼鬼族魔族,也不在乎修真界,他們唯一在乎的,可能就是彼此。
很神奇,這麼一群各個桀驁不馴的人,能湊成一個宗門已然是難得了,居然還會把彼此看得這般重要。
他們當然知道三族話事人失蹤意味著什麼,但他們不在乎。
而謝千秋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麼一群聰明人不得不在乎。
他眸光緩緩掃過眼前這群聰明人。
……哦,虞闕除外。
謝千秋頓了頓,開了口。
他聲音平靜道:「鬼族和魔族想要和談是在兩天之前,那時候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其他人都可有可無的聽著,只有虞闕是真的還什麼頭緒都沒有,一邊聽一邊十分認真的點著頭。
她記得很清楚,那一天他們正好一起喝酒,酒喝到一半,便從畫舫中的歡呼聲中知道了鬼族和魔族想要和談。
和談兩方都沒有隱瞞的意思,於是這個消息轉瞬之間便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謝千秋見她給他反應,便轉頭看向她,聲音依舊平靜繼續道:「鬼族魔族既然想光明正大的和談,弄得天下無人不知,那他們就不會想著在和談的時候對滄海宗和陀藍寺做些什麼,否則的話,無論是成還失敗,他們都脫不了干係。」
虞闕不由自主的點頭。
對,她那個便宜爹應該還沒這麼蠢。
謝千秋越說越順暢:「師尊他們也是知道鬼族絕對不會做什麼,所以才敢去赴約。」
「但是。」說著他一頓,神情凝重了起來。
他平靜道:「他們不準備對滄海宗和陀藍寺做些什麼,卻不代表他們不準備做些什麼。」
嗯?
虞闕皺了皺眉,追問道:「什麼意思?」
謝千秋語氣平平道:「他們把和談的地方選在看玄冥崖,這個地方我之前查過,不靠近鬼族,也不靠近魔族,反而在人族的腹地,但荒無人煙,靈力也稀薄,若不是他們提和談的話,我幾乎不知道人族還有玄冥崖這麼個地方。」
「那麼問題就來了,大部分人族都不知道的地方,甚至還身處人族腹地,鬼族和魔族是吃飽了撐的嗎?非要挑這麼個地方以身犯險。」
他說話的時候,虞闕當即讓系統給她定位玄冥崖。
這黑心系統還收了她五個積分。
虞闕氣結:「給給給!你快給我定位!」
系統飛快定位。
虞闕看了一眼。
正如謝千秋所說,腹地、荒無人煙,四面大山,方圓百里之內最大的宗門是一個只有百人的煉器小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