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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趙道:「我查的那個是西城的,二十七八歲。聽說經常出入西城門,一下雨就去和各鎮上的車夫搶生意,車夫們都認識他。不過,他這麼招搖,我覺得不大可能是他。」
粱顯把火鉗子洗了,笑道:「我們大趙出息了。」
周智點點頭,「另一個是我查的,在南城,情況和大趙差不多。」
粱顯夾起一隻燒雞,放到炭盆上,「我和小房子一樣,無功而返。」
秦禛把途運馬掌柜的人像放在書案上,「這人比較可疑。」
「這人誰啊。」
「瞧著眼熟。」
「誒,這人好像是羅總捕頭的表弟。」
「你怎麼認識他表弟?」
幾個人一起看向粱顯。
粱顯道:「我和羅總捕頭有點兒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他是我表姐夫的大姐夫。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該知道的都知道。」
第115章 走眼
秦禛問:「你了解這位掌柜家裡的情況嗎?」
粱顯搖搖頭,「我了解羅總捕頭,也知道這位馬掌柜,但也僅限於此,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周智問:「我們先查查他?」
秦禛道:「不急,我把王山山和趙立冬的頭像先畫了,再把馬掌柜和穆掌柜的再畫一遍。」
粱顯也道:「這隻雞烤得了,大家趁熱吃,吃完再查。」
大趙從抽屜里取出一隻大海碗,把雞肉接過來,撕下一個雞腿先給了秦禛。
秦禛道:「我剛吃完飯,你們先吃,我等第二隻。」
說完,她從抽屜里取出一張裁好的宣紙,拿起油煙墨重重地塗了起來。
大趙把雞腿遞給了房慈,問道:「小貓這是做什麼?」
秦禛道:「我試試能不能一次畫兩張。」
大趙眼裡一片茫然,但他什麼都沒問,只重重地咬了一口雞腿。
房慈思索片刻,「我有點明白了,真是好心思。」
秦禛道:「不想做重複勞動,就得多找找辦法。」
油煙墨油潤光澤,非常好塗,很快就塗滿了兩整張紙。
秦禛在它們的上中下各放一張紙,對整齊,用眉石在最上面的一張紙上畫人像。
「嘖……」大趙咋舌一聲,「的確好心思,等我吃完了,給小貓多塗幾張備用。」
秦禛道:「那就多謝了。」
三張人像,畫完後差不多四點。
五個人分成三組,秦禛自己一組,去東城門;房慈自己一組,去北城門,周智、大趙、粱顯一組,去西城門。
從衙門出來時,天又陰了。
秦禛囑咐道:「儘管現在天氣還不暖,不符合嫌疑人作案的規律,但這不妨礙他尋找下一個目標,大家在詢問之前,務必先觀察周圍環境,以確定沒有這四位。」
房慈道:「小貓放心,我記住了。」
周智也點了點頭。
四點多是旅人出城高峰。
老劉順著車流出城,在城門左側停下了。
秦禛通過玻璃窗觀察其他拉腳車夫,以及一些正在等待發車的男女老少。
總共八個車夫,多出來兩張陌生面孔,其他六個秦禛都見過。
她著重觀察沒見過的兩個,他們不是車馬行的車夫,拉的都是板車。
等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天越來越陰沉,雨馬上就要下來了。
等車的老百姓開始焦躁起來,催促的聲音此起彼伏。
再不去打聽,車夫和乘客就要走光了。
秦禛只好拿著畫像下了車,朝已經在叫乘客上車的車夫走了過去。
「大叔,我有個事想問問你。」
「沒空,問他們去。」
秦禛拍拍腰上的腰刀,「我是順天府捕快,麻煩大叔配合一下,很快就好。」
那車夫嚇了一跳,賠著笑臉說道:「官爺請說。」
秦禛把畫拿了出來,「這有四個人你認一下,看看有沒有雨天搶你們生意的人。」
聽說是找搶生意的,車夫頓時有了些興趣,認真地把四張畫像看了一遍,最後指著穆掌柜說道,「這個人,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奶奶的,他不但搶生意,還不收錢,都好幾回了,讓老子白等好幾個下午。」
秦禛謝過他,又去問她之前聊過的車夫。
這個車夫還在等親戚,很有耐心,看過四張畫像後,他也指出了穆掌柜,但他的說法和之前的車夫不一樣。
他說:「碰到這人兩回,聽說他岳丈家在興順鎮,每次下雨他都順帶捎幾個回去,從不收錢。」
秦禛把馬掌柜戴斗笠的畫像找出來,放在上面,「你再仔細看看這人,真的一次都沒見過嗎?」
車夫遲疑了好一會兒,「有點面善,但官爺也知道,下雨天看不真切,做不得准。」
總共八個人,有七個人指出了穆掌柜,三個人說馬掌柜似曾相識。
秦禛回到王府時,雨已經下大了。
周管家撐著傘等在儀門,身後還放著一張肩輿。
他笑著說道:「雨大,王爺怕娘娘濕鞋,吩咐小人準備了肩輿。」
秦禛蹙了蹙眉頭,她不是嬌氣的人,不喜歡如此這般的周到。
她說道:「辛苦了,我在車上憋了一天,想趁這個時候走一走,就不勞煩了。」
周管家碰了個軟釘子,尷尬地看著秦禛踩著水朝內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