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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現代時,畢業就做刑警,幹了整三年,正要提干時出了意外,左腿終身殘疾,沒奈何辭了職,考到律師資格證,專門處理離婚訴訟,處理婚外情案件格外拿手。
婚外情大多意味著八卦,偶爾聽一聽提神醒腦,不但可以忘記自身的窘困,還有以此為鑑、振奮人心,增加自身免疫力等神奇作用。
二人進了客棧,選靠窗的一張桌子坐下,點了一壺鐵觀音,一疊果脯和一盤綠豆糕。
小夥計手腳麻利,很快就把三樣東西送了上來,一一擺好,笑道:「老客慢用。」
秦禛道:「小哥別忙著走,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小夥計道:「姑娘儘管問。」
秦禛問:「小哥兒知道這條街上哪家鋪子要出租或者出兌嗎?」
小夥計道:「姑娘來晚了幾日,東頭的小飯館剛兌出去,眼下沒……誒喲,有有有,玉福銀樓的東家就在那邊呢。」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他可能要兌,剛才還跟我家東家說過呢。」
琉璃道:「不過是遭了賊,咋還連鋪子都不要了呢?」
「嘖……」小夥計咋舌一聲,「可了不得,聽說丟了不老少呢。本來就干不過金玉滿堂,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原來如此。
秦禛朝南邊角落裡的那桌掃了一眼。
桌旁坐了四個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坐一頭,另一頭是兩個穿裋褐掛腰刀的男子,看不見正臉,估計是捕快。
中年人連連搖頭,似乎一問三不知,兩個捕快很快就起了身。
這二位是老手,一邊往外走一邊飛快地打量了一遍大堂里的人,其中一個蓄著短須的年輕男子很快就把目光鎖在了秦禛身上。
他快步走了過來,長揖一禮,「秦二姑娘。」
第10章 請教
秦禛道:「這位仁兄好。」
「秦二姑娘來逛街嗎?」那捕快打完招呼,又尬聊了一句。
琉璃警惕地看著兩個男子:「捕快大哥有何貴幹?」
「在下……」那捕快正要說話,卻被同伴用手肘撞了一下,只好停下話頭,「要不你先過去,我馬上來。」
「一見女的就走不動道,什麼人啊。」他的同伴嘴裡咕噥一句,出去了。
琉璃離得近,聽得清清楚楚,給秦禛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讓那捕快趕緊滾蛋。
秦禛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
那捕快二十六七歲,濃眉大眼,眼神清亮,並無猥瑣之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大概是覺得秦禛破了蔡文心一案,所以想讓她對玉福銀樓失竊一案給一點意見。
而且,大慶的捕快不是賤民。
朝廷為了更好地維護社會治安,把捕快從衙役中獨立出來,由官府面向平民百姓統一招募,選取識文斷字、身手敏捷者擔任,是大慶確保社會秩序穩定的一股重要力量。
他們不但有俸祿,還有假期,子女更可以參加科舉,地位不低。
順天府衙門共有一百五、六十名捕快,分成甲乙丙丁四組,對應京城東西南北四個分區。
此二人大概是南城區的,那麼這位又為何出現在大長公主府上呢?
捕快明白琉璃的意思,不再猶豫,趕緊自我介紹道:「秦二姑娘,在下周智,原本在東城區,剛升了伍長,就調到南邊來了。」
秦禛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新官上任,頭三腳難踢,所以才尋求外援,合理。
周智道:「玉福銀樓一案,丟失的金銀數目巨大,由在下和萬伍長一起負責。咱們查了一早上,始終沒有眉目,就想著……秦二姑娘,在下是不是唐突了?」
琉璃不客氣地說道:「你終於覺得你唐突了?還不算晚!」
「嘿嘿。」周智傻笑兩聲,大手抓了抓下巴上的短須,「那樁案子,姑娘破得乾淨利落,在下心服口服,就冒昧過來打擾了。」
秦禛心想,早早回府也沒意思,不如見識見識順天府的破案方法和辦案效率,若能幫上忙就更好了,找東家租鋪子都能硬氣幾分。
她笑著說道:「不一定能幫上忙,但樂意之至。」
「哈哈!」周智撫掌一笑,又長揖一禮,「多謝姑娘。」
琉璃向來聽秦禛的話,既然秦禛答應了,她也就偃旗息鼓,專心看熱鬧了。
秦禛請周智坐下,讓小二加了只杯子。
主僕二人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把案情了解了一遍。
失竊時間大概在凌晨四點左右。
銀樓里有兩個值夜的打更人,一個五十四歲,一個三十三歲。
三十三歲值前半夜,五十四歲值後半夜。
四點剛過,五十四歲鎖上庫房門,去後院茅房拉屎,回來後在門口被人打暈。
醒轉時,保險柜大開,金銀首飾丟了大半——只有貴重的被不見了,鎏金飾品,以及一些樣子貨被留了下來。
大夫給五十四看了傷,不算太嚴重,以此可以推斷兇手力量不夠大,或者膽小,下手不夠狠。
捕快們認真查過銀樓的里里外外,只有後院西側,內外牆面有剮蹭的痕跡,找不到鮮明的鞋印。
保險柜內壁包有鐵皮,輕易劈不開,鎖是機關鎖,極為繁瑣,打開需要一定的時間。
周智問過東家,會開鎖的只有他、掌柜,和帳房孫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