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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成知道事情有變,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好起了身……
承影包了雙鳳鎮上的一家小酒樓,景緗之就坐在大堂里,一邊烤火,一邊品茶,等待著大雨停歇。
「吱嘎!」後門開了,古成濕漉漉地進了門,「王爺,只蹲到兩個,就在對面的酒樓里,已經有人跟上去了。」
景緗之有些意外,「只有兩個嗎?」
古成道:「原本還有三個的,但……」他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景緗之劍眉微蹙,「很可能是夜焰的人。」
承影跺了跺腳,「居然不上當,那怎麼辦?」
景緗之道:「嚴涼,你回去一趟,把此事稟報司徒先生,他會做好安排。」
老大嚴涼答應一聲去了。
景緗之又道:「雨一停,行人就多了,古成把其他人叫回來,我們加快速度。」
李之儀回到住所,換掉濕衣服,上了熱炕,吩咐道:「鈴鐺,你去看著,他們回來後立刻報我。」
小廝鈴鐺答應一聲,轉身出了門,對守在門口的婢女說道:「天氣冷,你去給公子沏盞熱茶,要鐵觀音。」
婢女美滋滋地應了,去廚房取來熱水,很快就泡了一杯濃香的鐵觀音。
她端著茶盤進了東次間,嬌滴滴地說道:「公子,請喝茶。」
大概是婢女的聲音太甜了,正在沉思的李之儀抬頭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大概十五六歲,長了一張桃心臉,皮膚白皙,杏眼嫵媚,格外討人喜歡。
「原來家裡還有個小美人。」李之儀笑道,「就是小家碧玉了些,到底不如昭王的王妃大氣爽利。」
他想起了剛剛在紅梅館偶遇的秦二姑娘,儘管畫濃了眉毛,略顯不倫不類,但眉眼間的清冷沉靜足以讓人忽略掉所有不和諧,只記得她的卓爾不群。
「公子說笑了,聽說昭王妃俗氣很,昭王在文清大長公主府上就給她沒臉了呢。」
婢女把托盤放下,捏著小茶碟把茶杯放到李之儀面前的炕几上,挺了挺豐滿的胸膛,「婢子若是托生在好人家……」
她給李之儀拋了個你懂得的媚眼。
李之儀看著她,伸手拿起茶杯,勃然變色,手一抖,那一盞熱茶就連同杯子一起,落到了婢女的臉上。
「啊!」婢女慘叫一聲,立刻用袖子去擦臉上的開水。
茶杯里裝的是開水。
她只顧著勾引男主子,卻忘了水是剛從爐子上拿下來的。
李之儀吹了吹手指,笑道:「你就是托生到好人家,也比不上昭王妃一根汗毛。去吧,再給本公子重新上一杯茶,要燙一點嘴,又不能太燙,如果沏不好就不要再出現在本公子面前了。」
他最後一句是對剛進來的小廝鈴鐺說的。
鈴鐺拱手道:「是,公子。」
雨快停的時候,鈴鐺總算等到了正在等的人。
他叫醒李之儀,稟報導:「公子,辦妥了。」
李之儀道:「告訴他們,再有犯蠢,本公子先宰了他們。」
「是。」鈴鐺遲疑片刻,到底又開了口,「公子,他們說,這樣的話,那邊就完全失去控制了。」
李之儀冷笑一聲,「控制?他們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說到這裡,他閉上眼睛,聽聽窗外的動靜,又道,「雨停了吧,讓他們去查查昭王妃在查什麼案子,回來細細稟報於我。」
鈴鐺答應一聲,出去了。
一般來說,大戶人家採買中午的食材都在早上,城門開啟之後。
但今天早上下雨了,時間肯定會延後。
秦禛就想等一等,好與袁家的下人在菜市場來個偶遇。
她估計得沒錯,等了不到一刻鐘,袁家的大門就開了,出來一輛帶廂騾車,拉著一個管事模樣的男子往菜市場去了。
秦禛駕駛馬車跟了上去。
從垂柳巷到菜市場走了兩盞茶的功夫。
那管事下了馬車,帶著兩個小廝進了市場。
秦禛把鞭子扔給房慈,從車裡取出一頂斗笠,「小房子看車,我下去試試。」
房慈接住,「好,你小心。」
秦禛跟了管事一路,對方始終三人行。
從東頭逛到西頭,再逛回來,眼見著馬車就要被裝滿了,她卻找不到合適的說話機會。
走完最後一行攤子,那管事說道:「行了,菜都買齊了,回吧。」
兩隻大籃子都裝滿了,兩個小廝一人抱一隻,慢吞吞走在管事後面。
秦禛想了想,壓低斗笠,越過小廝,追上管事了,說道:「這位兄台,請借一步說話。」
管事嚇一跳,停下腳步,防備地看著秦禛,「你是誰,找我什麼事?」
秦禛壓低聲音,「不要停下,繼續走。我是六扇門的人,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最好實話實說。」
「啊?」管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我我我可什麼事都沒做過。」
秦禛道:「我需要你回答關於你家二少爺的幾個問題,只要屬實,這件事就牽連不到你。」
管事猶豫了,「這……只怕……」
秦禛把右手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來,露出寒光閃閃的一小截匕首尖,「怎麼?」
管事的額頭冒出不少虛汗,他用袖子擦了一把,「你你你說。」
秦禛道:「五月初四,你家二少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