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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傳來匪徒的呼喊聲。
秦禛剛鑽出一條防火夾道,就有一名男子從對面跑了過來。
他像是不認識秦禛,只瞥她一眼,就在左側與之擦肩而過。
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剎車,伸手朝秦禛的大臂抓了過來。
秦禛如有神助般的一側身子,躲過了這下,與此同時,她的左手一揮,匕首在夕陽下劃出一道弧光,和男子來不及縮回的右手相撞,帶出一道血痕。
男子疼得大叫一聲。
秦禛趁機脫身,鑽進前面防火夾道,繼續逃……
她這一段時間始終堅持體能訓練,耐力和速度都很了得,即便不能把匪徒遠遠甩開,卻也能夠一直保持領先。
因此,秦禛順利地脫離胡同區,見到了緊張不已的老劉。
有人從裡面打開了車門。
秦禛一個箭步踏了上去,一屁股坐在裡面,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王妃的速度不比本王差。」往日岳平坐的位置已然換成了一臉嚴肅的景緗之。
秦禛嚇了一大跳,「王爺怎麼在這兒?」
景緗之笑道:「我一直在跟著你。」
秦禛:「……」
所以,她剛剛就不該撒了歡似的跑,是嗎?
景緗之仿佛讀懂了她的心聲,「對,王妃打亂了我的部署。」
第125章 陸家
景緗之完全沒想過以秦禛為餌,釣青蓮會上鉤。
他只是單純覺得她在大朝會上的表現過於亮眼,對幾個新部門的構建起到了無法忽視的巨大作用。
這些舉措一旦發散出去,建寧帝不但能極快地收攏民心,而且還在很大程度上收攏了官員的心。
景緗宇不可能不慌。
他一慌,就一定會對付他們夫婦,秦禛在外面東跑西顛,出事的可能性急遽增大。
秦禛大概也能猜到以上這些意思,遂問道:「人抓住了嗎?」
景緗之道:「活捉兩個,殺了三個,還跑了幾個。」
秦禛蹙了蹙眉頭。
景緗之道:「為安全起見,王妃這幾日請假吧,如果放不下手頭的案子,可以把他們幾個叫到王府去。」
秦禛有些擔心,「那樣的話,會不會連累他們?」
景緗之攤了攤手,他只能保證秦禛的安全,青蓮會號稱不傷害老百姓,但狗急跳牆,死個把老百姓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這就很難辦了。
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連累幾個兄弟身陷危險之中,這筆買賣不划算。
思索片刻,秦禛道:「以我為餌,再釣一釣青蓮會怎樣?」
「不怎麼樣!」景緗之斷然拒絕,「刀劍無情,王妃不要心存幻想。」
秦禛聳了聳肩。
馬車跑得飛快,地面雖平,但減震畢竟很差,且難免有坑坑窪窪,車廂不但吱吱嘎嘎,還上下晃動。
秦禛有些懷念現代的汽車了。
她想,如果有機會派船隊出去,一定派人從美洲弄點橡膠樹的種子回來,到時候蒸汽機和輪胎一起經營,她會不會富甲全世界?
「咯噔!」
車廂劇烈地跳了一下。
秦禛一時不察,整個人被顛起來,腦袋撞在頂棚上,發出老大一聲。
事情發生得太快,景緗之的反應雖然不慢,卻也僅僅來得及在穩住自己的同時,抓住了秦禛的胳膊。
他握得很緊,抓得肉疼。
秦禛動了動肩膀。
景緗之趕緊鬆了手,順勢略略起身,把秦禛歪掉的髮簪扶正了,「疼不疼?」
狹窄的空間,驟然拉近的距離,讓秦禛感覺有些不自在。
她說道:「還好。」
『還好』,就是比較疼,但能忍。
景緗之便在她的髮髻周圍揉了揉,動作極其輕柔。
秦禛紅了臉,心道,誒呦,這誰頂得住啊,如果自己是花痴,只怕這一下就萬劫不復了吧。
景緗之道:「在想什麼?」
他離得太近,一說話就有氣息噴到髮際線上,吹得幾根碎發亂飄,額頭痒痒的。
秦禛的心有些亂了。
她心想,還能想什麼,美男在側,還能想美女不成?
但話肯定不能那麼說,秦禛順嘴胡謅了一句,「在想橡膠……嗯,香蕉!」她意識到說錯話了,馬上補充了一句。
景緗之坐了回去,用一種「你說謊,你不信任我」的眼神凝望著秦禛。
秦禛頭皮發麻,只好說道:「現在是大慶興衰存亡的關鍵時期,王爺不宜分心。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把一些更好玩的事情分享給王爺,如果王爺能不刨根問底的話。」
「更好玩的事情……好,本王等著。」景緗之有些期待了。
到目前為止,秦禛無論在國策上,還是在破案上,乃至生意上,都讓他大開眼界,他很好奇那些更好玩的事情。
至於要不要刨根問底,他覺得他已經猜到了--他走南闖北五六年,聽過很多傳說。
太陽落下屋頂,車廂里的光線暗了下來。
一時間的無言,頓時讓彼此間的氣氛變得微妙了。
秦禛開了口,「王爺在馬車裡呆了一天?」
「差不多。」景緗之點點頭,也問了一句,「王妃怎麼知道他們是青蓮會的人?」
秦禛道:「中午吃飯時,我們照過一面。當時那滿臉橫肉的男子直衝而來,剩下幾個呈合圍之勢,意圖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