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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昭王或者不喜歡秦禛,但兄弟倆對她的這份重視是實實在在的。
一個被建寧帝重視的弟妹比一個受寵愛的王妃似乎更有分量。
二者的處理方式也會不同。
前者,如果帶不走,一般來說最好殺掉。
後者,如果帶不走,享用一番,羞辱一下建寧帝兄弟便也罷了。
當然,不處理也可以,但那樣就浪費了他的心血。
他的原則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寧願殺了,也不能讓別的男人占有。
中年人回來得很快,稟報導:「殿下,六扇門的人的確跟到了這裡,這裡不安全了,我們要不要……」
李之儀示意中年人閉嘴,「此地無銀的事不要干,暫時什麼事都不用做。」
中年人點了點頭,「殿下所言有理,景緗之不在京城,能與殿下和在下一戰的人不多。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李之儀道:「再坐半個時辰,我離開你這裡,隨便找幾個鋪子逛逛,其他計劃暫緩。」
中年人略一思忖,「好,這樣更穩妥些,在下繼續注意六扇門的動向。」
李之儀一擺手,「你留下,換個生面孔。」
秦禛在辦公室與周智等人匯合,一起開了個小會,然後趕往河南街。
無論如何,只有堅持不懈,才能有所收穫。
商鋪往往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所以,秦禛去了郭家的雜貨鋪。
大約是上午九點多,櫃檯中間的空地上擺了一張小桌。
桌子四周坐了四個婦人,正在打馬吊。
秦禛亮明了身份。
其中一個長臉、顴骨上有雀斑的女子說道:「官爺,這幾天都問好幾次了,車軲轆話來回翻,煩不煩啊。」
秦禛道:「煩,但我還是要找你談談。」
郭家的老闆娘無奈地站了起來,「官爺,那孩子是惹人厭,但再怎麼也是個孩子,街坊鄰居地住著,咱們也算看著他長大的,絕不會因為一點東西就殺人的。他的死跟我家真沒啥關係。」
「是啊,就是這麼回事。」
「那孩子還嚇唬過我家小妮兒呢。」
「他偷過我家的菜。」
「可誰能因為這點小事殺人啊!」
幾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秦禛也不著急,耐心地等她們說完才開口,「一般來說,確實沒人因為一點小事殺人,但怒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就說不準了。雜貨鋪各種吃食多,小玩意多,常開來的次數可能也多。所以……郭家嬸子,我覺得你還是認真回答我的問題比較好,不耐煩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郭家嬸子深吸一口氣,「你問吧,反正還是那句話,他的死跟我家沒關係。」
「是不是有關係,有時候光靠問肯定不行的,有時候得用刑。」秦禛殘忍地笑了一笑,「所以嬸子務必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請問:這條街上,有沒有傳出過某人的風言風語?」
「這……」郭家嬸子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問題,她看看其他人,「你們聽說過嗎?」
秦禛知道,雜貨鋪做的就是鄰居的生意,她不好講大家的閒話,所以就把這個話題拋給了其他三個婦人。
婦人們很善解人意,紛紛開了口。
「聽說老張家的二兒媳婦總和老王家的大兒子眉來眼去,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唄,一個寡婦一個鰥夫,家裡要是同意早就湊合到一塊兒了。」
「這風聲也傳一兩年了吧,說不定早就到一塊兒了,嘖嘖……」
秦禛等三人說得差不多,適時地插了一句,「除了他們還有嗎?請放心,我是官差,家在城西,傳不出話去。萬一發現什麼苗頭,抓住殺人犯,大家也安心對不對?」
「這話有道理。」
「一年過去了,那孩子說死就死了,晚上都不大敢出門。」
「確實確實。」
「不過,咱們這條街那種事還真不多。」
秦禛又道:「有那種看起來就不安分,但實際上挺安分的嗎?或者,看起來很安分,但實際上不該安分的。」
幾個婦人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眉眼凌厲的婦人說道:「要說這個,其實我覺得木匠家的唐氏有點兒。」
「誒,對對對,她是改嫁的,原來的男人死了,她娘收了侯木匠三十兩銀子,把人二嫁了。」
「不過,人家打扮歸打扮,從不亂來,跟侯木匠還挺好的。」
秦禛道:「她和侯木匠有孩子嗎?」
郭家嬸子道:「沒孩子。在前夫家生了個男孩,聽說難產來著,之後就不能生了。」
不能生了,倒是為亂搞提供了便利條件。
不過……
秦禛想起早上的一幕,到底搖了搖頭,木匠家的老闆娘天天和木匠一起,怎麼可能出軌呢?
看來,這個方向很難走通了。
本著負責的心態,秦禛把老張和老王的兩個倒霉蛋的情況往細問了問。
從郭家出來,秦禛想,郭家雖有嫌疑,卻沒在這種事情上胡說八道,人品還算不錯,殺人放火這種事幾乎不大可能。
「小貓,問出什麼來了?」周智和粱顯從對面走了過來。
秦禛把張王的情況說了說。
粱顯調侃道:「知道的人這麼多,真要為了這事兒殺人,死一個常開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