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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第二個太監殺到了。
秦禛左手格擋,右手直拳,一拳打在太監的肚子上,那太監悶哼一聲,抱著肚子蹲了下去。
這時候,其他侍衛也已經得手,拿下了所有太監。
沒有任何傷亡。
「怎麼回事?」建寧帝來了。
一個侍衛說道:「啟稟皇上,有刺客。」
建寧帝腳下一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居然還有後手,真是煞費苦心,只可惜……」
他看向秦禛,鄭重地點了點頭——只可惜,他有一個忒能幹的兄弟媳婦。
秦禛明白,他這是在感謝她。
否則,在大年初一,群臣血染太和殿,同樣是他和景緗之的失敗。
這和接神時文淵閣發生爆炸一樣,都是對皇權的挑釁。
他確實應該感謝她。
然而,跟皇帝談『該不該』這種事太過愚蠢。
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秦禛不蠢,她打了一躬,以示「不用客氣」。
建寧帝笑了,路過秦禛時說道:「家去吧,好好休息。」
這個獎勵好,可謂正中下懷。
秦禛再行一禮,離開太和殿,往月華宮去了。
陸皇后聽說了發生在太和殿殿前的刺殺事件,她替建寧帝好生感謝秦禛一番。
黃金一百錠、極品玉如意兩柄、一尺多高的紅珊瑚盆景一盆,名畫三幅,還有各色內造的珠寶首飾,零零總總賜了一大堆。
秦禛回家後睡了一下午,直到晚飯時分才醒。
收拾一番,隨便盤個髮髻,秦禛便準備吃飯了。
何媽媽把一盤子薄如蟬翼的春餅端上來,美滋滋地說道:「娘娘,今兒個打春,吃春餅。」
春節,也是立春。
秦禛早就忘記這一茬兒了,這是意外的驚喜,笑道:「這可是太好了,正饞這一口呢。」
「王妃饞什麼了,今兒吃什麼好東西?」景緗之進了屋,笑吟吟地問道。
秦禛站了起來,「王爺好口福,聞著味兒就來了。何媽媽的春餅是一絕,王爺一定要嘗嘗。」
何媽媽被誇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娘娘過獎啦,王爺什麼好東西沒吃過?」
景緗之讓承影脫掉斗篷,在秦禛對面坐下了,笑道:「春餅吃過,但何媽媽做的沒吃過,正好嘗嘗。」
何媽媽道:「好嘞,老奴這就去端菜去。」
何媽媽出去了。
秦禛看一眼承影放在條案上的三個竹筒,問道:「王爺帶了畫來?」
「是的。」景緗之眼裡閃過一絲歉意,「這兩日讓王妃受驚了,聊表心意。」
這種關心方式不錯。
秦禛瞄幾眼竹筒,忍住立刻一探究竟的衝動,「王爺言重了。我是捕快,只要有罪案發生,都在職責之內……再說了,幾個太監連架都沒打過,解決起來容易得很。」
她怕景緗之以安全為由,限制她的行動,特地補充了後面一句。
景緗之想起秦禛打沙袋時的模樣,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也是,我家王妃功夫一般,但有一把子蠻力,一兩個小太監確實不是對手。」
他這是把自己當蠻牛了麼?
她的截拳道也……
算了。
秦禛本想自辯兩句,但又覺得她的那點本事在景緗之面前確實不夠看,便也罷了。
何媽媽端著一個托盤進了門,把一碟切得均勻的蔥絲、一碟火腿絲、一碗雞蛋醬和一盤豆芽炒肉放在八仙桌上。
秦禛餓了,拿過一片餅,舀一小勺醬塗抹均勻,夾幾片蔥絲,再放一筷子豆芽和一筷子火腿絲,捲成一寸大小的卷子。
她拿起來,正要往自己的嘴裡放,一抬眼,就見景緗之眼巴巴地看著她的手……
秦禛不得不客氣一句,「王爺要嗎?」
景緗之道:「多謝王妃。」他喜滋滋地接過去,放到嘴裡。
秦禛心道,打蛇隨棍上,這廝的臉皮越來越厚了,這要如何是好?
她想了想,感覺還是聊些正經事才不會尷尬,遂道:「明日初二,我要回一趟娘家,王爺有安排嗎?」
景緗之自己也卷了一個,遞給秦禛,「本王明日陪你走一趟。」
他大概是第一次親自動手,卷得有點松,還沒遞過來就散了,菜掉了一桌子。
秦禛勸道:「吃這個東西,自己動手更香,王爺不妨跟我學一學。」
她重新在盤子裡鋪了張餅,如法炮製,塞到自己的嘴裡。
景緗之按照她的方法再做一張,剛要拿起來,又散了,好在這一次菜落在了盤子裡,倒不至於太狼狽。
他看向秦禛,自嘲道:「手比腳笨,看來只能麻煩王妃了。」
秦禛研究過微表情,一個人是不是真尷尬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景緗之演技不到家,嘴裡說著貶低自己的話,眼裡卻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像只等待主人誇獎的哈士奇。
新年第一天,不給包,就太不給面子了,給包,又太縱著了。
她真怕他自命不凡,這就纏上來,非要行夫妻之事。
猶豫片刻,秦禛到底包好一隻放在他的盤子裡——也罷,等他提過分要求時再拒絕也不遲。
景緗之夾起來,正要放進嘴裡,周管家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外,「王爺,司徒先生有要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