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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禛走了過去。
老頭自動自覺地迎出來兩步,說道:「二位官爺,管家那小子真的殺人了?」
秦禛道:「那還能有假?他自己不也承認了嗎?」
在帶管升出來之前,這些鄰居已經在外面看熱鬧了,管升的話他聽見了。
老頭點點頭,「真沒想到,挺老實的孩子,居然這麼狠。晏家可是好人,怎麼就惹他了呢?依我看,他們一家在這鎮上不好過了呀。」
秦禛問:「大爺,管升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唉……」老頭搖搖頭,「驢高馬大的,人是好人,就是脾氣太壞,管李氏那麼好的婦人,見了他就跟老鼠見貓似的。」
秦禛道:「管升挨打嗎?」
老頭道:「他家就他一個男丁,經常挨打。」
據秦禛了解,管升只有一個姐姐,沒有其他兄弟姐妹,這在這個時代是很少見的。
她壓低聲音,「管李氏不能生嗎?」
老頭左右看了看,也小聲回道:「那管亮這方面可不是東西了,來想法了不管不顧,動靜大得我們隔壁都能聽得見,嘖嘖嘖……」
他說的是房/事。
房慈紅了臉。
秦禛鎮定自若地謝過老頭,在鎮上租一輛騾車,往余家窩去了一趟,找到管升的姐姐,驗證了她之前的猜測。
到驛站時天已經黑了。
敲開大門,看門的年輕雜役殷勤備至地把秦禛請了進去。
驛丞也來了,點頭哈腰地說道:「劉捕快,上次的事對不住,對不住了。」
秦禛道:「事情都過去了,不必再提,我們的人呢?」
驛丞往夾道指了指,「安排在那邊了,我這就帶劉捕快過去。」
秦禛謝過,隨他去了一個二進院。
周智自掏腰包,跟驛站的廚房點了一隻雞和一條魚,秦禛房慈一到,雜役們就開始走菜了。
秦禛把對管升的分析說了一遍,幾個人不但心服口服,更是有所領悟。
大家一邊吃一邊聊。
大趙道:「小貓的氣勢太猛了,別說管升,把我都鎮住了。」
秦禛笑了笑,「我們在鎮上找不到關於血衣的線索,已經有了打草驚蛇的可能,若再給管升緩衝時間,說不定他就能翻盤。所以,我當時的想法就是,趁他毫無準備,爭取一招必殺。」
「哦……」大趙明白了,「難怪你攔著不讓我說話,就怕我說血衣的時候露怯,壞了你的大計。」
秦禛豎起大拇指,「你說對了。」
粱顯舉起茶杯,「別的不多說,我敬你。」
周智也舉了杯,「要不是小貓我就沒命了,那一腳又快又狠,多謝!」
大趙和房慈一起點點頭。
秦禛被他們弄得怪不好意思,「咱們是一個小組,互相照顧是應該的,說這些就見外了,大家一起喝一杯,別的就算了吧。」
她先干為敬了。
大家見她侷促便不再提這茬,吃完飯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一干人把管升押回順天府,銷了這幾樁轟動一時的滅門大案。
霍子清霍大人狠狠地表揚了他們,並獎勵了三天假期。
這三天假來得正是時候。
一來,秦禛去程家不用請假;二來,她的畫廊裝修好了,正好趁機布置一番,把商品庫存再準備一下;三來,想辦法進宮一趟,跟皇后娘娘談談合作事宜。
第70章 關準備
晨起,太陽剛從地平線上跳出來,霽州段的運河就開始繁忙了起來。
李之儀在船上睡不踏實,早早地起來了,披著裘皮大氅,坐在船頭欣賞風景。
鈴鐺道:「公子,這一段水路的風景真美。」
李之儀頷首,「當然,大慶雨水充盈,物產豐富,在這方面可謂得天獨厚。」
鈴鐺道:「要是我們……」他看一眼從右側方划過來的小漁船,把滾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李之儀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放心,那一天不會太遠的。」
鈴鐺點點頭,「公子英明神武,一定指日可待。」
幾句話的功夫,一條小船逆流而上,飛快地朝他們所在的大船靠了過來。
鈴鐺警惕走到船邊,仔細觀察片刻,稟報導:「公子,咱們的人回來了。」
李之儀站了起來,問道:「怎麼樣?」
船上的人稟報導:「船在,嘍囉們在,沒見到正主,但船的吃水線變淺了,明顯人少了。」
李之儀蹙起眉頭,「看來不大妙啊!」
這說明那人走了吧?
鈴鐺不敢接話,看著李之儀,希望他能主動解釋一下。
船上那人道:「屬下再去探探?」
李之儀思慮片刻,「去吧,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小船掉頭走了。
李之儀的臉色很難看。
一個中年人從船艙里出來,說道:「他不是要去海西省嗎?」
李之儀搖搖頭,「如果真去海西省,又何必趁著大霧冒險離開?」
中年人又道:「那公子認為他會去哪兒?」
李之儀默了片刻,「我想不到。」
景緗之現在有兩大敵人: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青蓮會——前太子的餘黨與此會息息相關。
他們這段時間頻頻出手,令景緗之應對不暇。
李之儀只知道自己人在這一帶沒有動作,但不知道青蓮會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