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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渺音居然從曉歸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愉悅?
這個半妖有些不對勁吧……
渺音對身邊跟來的外門弟子說:「你們上。」
這些外門弟子都是渺廣的追隨者,平時幫著渺音作威作福慣了,得到指令後,一齊涌了上來,靈器紛紛祭出,靈劍、寶鼎、雲扇、長刀等向著曉歸一股腦地砸過來。
屋子裡被諸多靈器的罡風颳過,不說桌椅擺設,就連那張破舊的床榻都沒能倖免,碎得七零八落。
謝長淵還被捆縛著,神色複雜地看著面前被不斷攻擊,卻能保持微笑的女子。
感受到身後的注視,曉歸於數道靈器間回頭,臉頰一抹紅暈,眼神晶瑩透亮,因為技能數值不斷上漲,她看謝長淵異常順眼。
曉歸笑吟吟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好兄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那些弟子逐漸也感覺不太對勁了,這半妖被多人圍攻,竟然毫髮無傷。
渺音咬牙喊了停:「你這個女人,用了什麼妖法?」
曉歸看了眼虛空中的技能面板,還差幾點數值就可以突破LV.1了,怎麼就停下了。
「這就不打了?」曉歸喚出一柄長劍,「那可不行,你要是不出手,我可就要逼一逼你了。」
一柄普普通通的凡劍,注入了渾厚精純的靈力,在空中指著渺音嗡嗡蜂鳴。
「你!」渺音被迫揚起銀鞭拉開,直覺告訴她,不認真應對會吃大虧。
就在這僵持之際,一個女子在門口呼喊:「阿淵!」
曉歸聞聲望去,女子素白錦衣,眉目大氣明朗,眸似清水,關切地邁步朝著曉歸身後的謝長淵奔去。
是賽欺霜?
應該沒錯,能和謝長淵說得上話的,並叫他「阿淵」的非女主賽欺霜莫屬了。
「你是曉歸師妹吧?多謝你幫阿淵,不要怕,我來了,她們不敢對你們怎麼樣。」賽欺霜堅定地走到曉歸身前,擋住了曉歸的視線。
不愧是女主,心懷天下,與曉歸只是一面之緣,就挺身回護。
渺音本就覺得曉歸功法詭異,再加上一個賽欺霜,她更沒什麼勝算了。
「你們這兩個半妖,我這就回去告訴哥哥,讓他來收拾你們。」
賽欺霜用清冷地聲線說:「欺霜恭候。」
「我們走。」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曉歸的心在滴血,她辛辛苦苦得來的加數值的機會,就這麼跑了。
曉歸一臉惋惜地想讓渺音再留下一會:「誒!別走啊……」
曉歸上輩子玩遊戲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卡級,差那麼一點點就升級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抓心撓肝,想盡辦法也要從哪裡壓榨出一星半點的經驗值。
隨著渺音的離開,謝長淵身上牢牢捆縛的捆妖繩也被收走。
「咳咳……」謝長淵抬起衣袖擦了擦溢出的鮮血,掀起眼帘,陰狠地盯著離去的一行人。
見曉歸一副捨不得渺音走的樣子,謝長淵冷笑一聲:「你就這麼想攀附別人?」
曉歸併不在意謝長淵怎麼想,她只在意她逝去的經驗值,她瞥了他的傷口一眼:「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阿淵,不得無禮。」賽欺霜皺著眉頭,本想訓斥謝長淵,但看到他滿身傷痕,又忍不住軟下嗓子,「我不是說儘量避開她們的麼?實在不行傳音叫我來,要不是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還不知道你……」
「阿姐,我不想一直被你保護。」謝長淵一碰到賽欺霜,就變成了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低垂著眼睛。
只有曉歸知道,謝長淵現在看著柔弱可欺,日後將會成為能令小兒夜啼的妖皇,除了賽欺霜之外再沒有什麼能動搖他冰冷的騰蛇之心。
曉歸瞧著現在這姐友弟恭的樣子,不禁長吁短嘆,這二人都算是日後間接造成她死亡的幫凶了。
如今他們僅僅只有練氣期,只要曉歸想,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殺了他們。
可曉歸不能,一個反派、一個女主,殺了哪個,這方世界都可能崩塌。
曉歸的目的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好好活下去。
「曉歸師妹,阿淵性子孤僻,你不要與他計較,你們同為半妖,在門中還要互相照應才是。」
「我自然不會與他計較。」
「剛才一時情急,還未自我介紹,我是阿淵的姐姐,賽欺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阿淵一樣喚我一聲賽姐姐。」
女主這時候和曉歸無冤無仇,對曉歸態度卻如此友善,不愧是溫柔識大體的人設,舉手投足都讓人如沐春風,饒是曉歸臉皮厚也不太好意思冷情相對。
曉歸掃視了一圈,這屋子裡經過剛才一戰,連個等坐下的地方都沒有,「賽姐姐,實不相瞞,我就住在隔壁,剛才也是聽到打鬥聲趕過來的,如果你們不介意,可以去我那裡稍坐片刻……」
曉歸的視線停留在還炯炯流血的謝長淵身上:「他也需要療傷。」
謝長淵被賽欺霜攙扶著挺直了背脊,也不答話。
「如此,就麻煩曉歸師妹了。」
*
曉歸寢舍內。
賽欺霜為謝長淵小心翼翼地上著傷藥。
曉歸默默坐在桌前,捧著一杯熱茶,盯著冒出的熱氣發呆。
原文這一段賽欺霜救了謝長淵,因為謝長淵屋子裡的一應器具都被損壞,賽欺霜只得把自己的倒霉弟弟帶回了她的寢舍小住了三日,悉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