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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突然看到了陸楚手腕上綁的的紗布,心裡咯噔一下,但沒有面色沒變,聲音不自覺地就放緩了幾個度,「就是有一天,我因為得罪了學校里的秦森,被人揍得不行,然後你像個從天而降的大英雄,一板磚就拍到了他們的混混頭子,帶著我跑了。」
陸楚沒有打斷他,他怕自己先說會給他造成影響,讓他的描述也會產生偏差。
接著何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然後你就帶我回家了,不過不知道那裡是不是你家,你也不嫌棄我身上都是土,還給我處理傷口,我那個時候就決定你就是我一輩子的大哥了。」
陸楚看著何晨的目光很柔和,聽到了他講述的版本和自己夢中夢到的版本相差無幾,心裡奇異地平靜下來,起碼現在有了方向去思考,有了何晨的印證,也可以和陸執說自己的病症似乎並不是天生存在的,又或者本來存在著什麼疾病但是因為注射了藥物而加速了它的進展。
陸楚緩緩從被子裡坐起來,何晨極有眼力見地放在了陸楚後面一個抱枕,「大哥,你面色看起來有點紅呀,是不是還是不舒服,還有手腕上怎麼會有傷啊,怎麼弄的啊?」
陸楚聽到這裡臉色爆紅,他一把擋住何晨探究的視線,「沒事,就是熱的,手腕上就是發生了點意外,現在沒事了。」
陸楚的思路都被何晨這個粘人的像狗狗的人打斷了,不過說起狗狗,小希望去哪裡了,陸楚在房間左右看了看。
何晨見他好像在找什麼,開口說道,「你要找什麼?我幫你拿。」
陸楚搖搖頭,「我在找小希望。」
隨即陸楚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何晨,突然想起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有了一隻小狗,「就是我的小狗狗。」
何晨這才恍然大悟,「不對啊,大哥,醫院應該不讓帶狗狗進來吧,這裡肯定找不到吧。」
陸楚還真不知道醫院竟然是不可以帶寵物進來的,讚嘆地看了一眼何晨,何晨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又開口說道,「大哥,那你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我今天請假了,在家幫我媽收地呢,今天干一天就完事了。」
陸楚仔細看了何晨,這才注意到確實比平時見到的何晨黑了幾個度,「行,快去吧,有事給我發微信。」
何晨呲著牙樂了,「大哥再見!」
陸楚笑著看著他走出了病房,陸執果然就在何晨剛出門,他就進來了,像是掃描機一樣掃遍了自己的全身,看到沒有新添什麼傷口,這才放下心來,以正常步速走進來。
陸楚心情很好,沒有什麼能比自己可能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更讓人高興的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知道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但是在這裡自己可以擁有父母,擁有一個孤兒從沒有想像也沒有體會過的親情,已經是一件足夠值得幸福的事情。
「哥!」陸楚笑著叫了一聲陸執。
陸執挑挑眉,「怎麼了?」
陸楚拍了拍自己身側的床上的位置,「坐呀,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要太驚訝哦!」
陸執走到陸楚旁邊坐下,順手從兜里拿出了一顆糖,是橘子味的,十分習慣地撕開放到了陸楚的嘴巴里。
陸楚嘴裡的糖化開,唇齒間都是橘子甜味,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好了,「哥,我覺得我可能不是那個多發硬化症。」
陸執一聽到這個病的名字肌肉就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為什麼呢?」
陸楚吃著糖說話還有些含混不清,但是足夠讓人聽出他說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我從落水被救上來之後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穿書來的。」
陸執覺得現在他一定要集中精神,他知道現在的陸楚在對他敞開心扉,剛才他也去了一趟精神科,知道了陸楚會有自殘的念頭也是正常的,畢竟這是一種發生在顱內的病,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陸執的心裡驚濤駭浪,他並不知道竟然小楚這麼久以來都以為自己只是異鄉的一抹孤魂,而他有了一些察覺,但是並沒有重視,他不想打斷陸楚,靠著這段時間惡補的育兒書籍,循循善誘道,「那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陸楚得意地揚起了下巴,「我做了個夢,見到了何晨,我救了他,剛才我把他叫來一問就知道了!而這是書里沒有寫的,救人的方式也像是我能幹出來的。」
陸執看著陸楚可愛的小表情,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陸楚還沒說完,於是就把他的手扒拉了下來,警告地看著陸執,接著說道,「然後我又做了一個更奇怪的夢,我夢到了天很黑,我躲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面,聽到了有人說話,但是被發現了,他們給我注射了什麼,然後我跑了,見到了陸濤,就被他推倒了水裡。」
陸楚確實是失去了很多記憶,還多了一些記憶,但是少的那些記憶並沒有從陸楚的腦海里消失,而是深藏在了他的記憶深處,陸楚昨天受了刺激,陸執很快地就聯想到是程大勇的行為刺激到了陸楚,所以導致陸楚意外想起了一些東西,但是是他並不能一下子接受的。
陸執試探著問道,「被你聽到說話的人裡面是不是有程大勇?」
陸楚點點頭,驚訝地看著陸執,「你怎麼知道,就是他,而且我知道了秦家的一件大事,他們在走私藥物!」
但現在陸執根本不關心秦家走私什麼,只想要知道陸楚被注射了什麼,是不是就是也因為注射的這個東西導致了陸楚的記憶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甚至於前十七年半的人生都被清零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