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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把她們摘起來送到農場去!」
「宣揚封建迷信,那可是要不得的!」
「呸!這兩個老婆子就不是啥好東西!動不動就說生女娃就是賠錢貨,你倆也是女的呢,也是老賠錢貨!」
都快嚇尿了的沈柳&蔡婆子:「.........」
俺的老娘啊,不就是罵罵自家的丫頭片子嗎,咋地就要把她倆抓起來□□啊,還要抓起來送到農場去?
那農場哪是人待的啊,她倆老婆子一把老骨頭了,去了還能有命回?
平常倆老婆子見公社□□那些□□啊,臭老九啊,倆老皮子就跟過年一樣,顛顛兒跟在人群後面,跟著罵上兩聲,丟幾個石子兒,呸上幾口唾沫,那傢伙可是興高采烈。
這輪到自個兒了,她倆就癱在地上起不來了,誠惶誠恐道,「俺們沒有啊,俺們可不敢這樣啊........」
田桂花努力憋著笑。
事情鬧到現在,老書記和姜大還有村幹部也都出面了,他們對沈柳和蔡婆子兩個老婆子那個煩啊,尤其是老書記,從他當書記開始,這兩個老婆子就光鬧事了,村里雞毛蒜皮的事兒,他不想管,可是要鬧大了,就得管了。
反對□□思想,宣揚封建糟粕!
這個帽子扣下來可就真大了。
再說了,這事兒還是在他們大溪山發生的,這以後他們去公社開會,臉都不知道往哪放!
真是丟人啊!
大溪山生產隊的好名聲都讓這兩個老婆子給搞臭了!
老支書可是發了好大的火,把沈柳和蔡婆子教訓了一頓,又把姜大福喊了過來,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一個大男人!家裡事情都管不好,你老娘見天兒的鬧事給村里丟人!以後咱們大溪山的人走出去,鬧了沒臉你臉上好看還是咋地?人都說治國齊家,你連一個小家都管不好,能有什麼出息!咋地,你也跟你娘一樣,母子倆腦子裡裝的都是臭糞!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重男輕女這一套!什麼?都是你娘,不是你的錯?
放屁!你但凡要是像個男人,媳婦閨女能給欺負成這樣子?給老子滾回去,看好你老娘,要是再鬧出什麼么蛾子,老子饒不了你!」
姜大福面紅耳赤回家了。
而沈柳和蔡婆子也成了村里批判封建糟粕的典型,見天兒開會,倆老婆子就帶著大紙牌子,低頭耷拉臉的在村口的土台子上大聲檢討自個兒。
有天,隔壁生產隊的一個老婆子來大溪山看閨女,正好遇上沈柳和蔡婆子在土台上檢討。
這老婆子盯著沈柳看了眼,覺得有些眼熟。
想了好一會兒,猛地一拍大腿,「嗨,這老太太不是以前偷看人老頭洗澡,做檢討的那個嘛?」
她家閨女趕緊過來扒拉她,「娘,認錯了。」
「沒認錯,就是她,你生狗娃兒那天,我跟你爹來看你,也是這個老太太在上頭做檢討,人都說啦,她是偷看老頭洗澡被抓的,嘖,這老婆子一大把年紀,臉都老成丑黃瓜了,咋還這麼不要臉呢.......」
無奈的小媳婦兒,娘哎,您是真搞錯了。
老丑黃瓜沈柳:「...........」
沈柳和蔡婆子的事兒,在村里傳了個遍,又在附近幾個生產隊裡傳啊傳的,不少人也都知道了。
村里人覺得丟人啊,見了倆老婆子都憤憤不平的,沒個好臉。
老薑家這裡,姜大覺得沈柳和蔡婆子就是兩個臭蟲老婆子,姜二經此,對沈柳更是警惕,他就覺得以前老娘在河灘上摔下去,說不定就是那個老婆子搞的鬼。
幾個媳婦們都嘆,覺得姜大福家媳婦兒和家裡的兩個小姑娘著實可憐。
沈荷這裡,只道自作孽不可活。
一場鬧劇過去,耽誤了寶貴的午休時間。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把沈柳和蔡婆子噴的頭都抬不起來,狼吞虎咽吃飽肚,抓緊時間在大樹下眯了一會兒。
下午又開始忙著割麥子。
沈荷領著孩子們歸家。
傍晚,村里收工,大家雖然累,但是看著麥場上一垛垛累的高高的麥垛,臉上都洋溢著滿足又幸福的笑容。
真好啊,糧食豐收了,孩子們能吃上白面大饃饃了,來年一家子吃的糧食也有了。
多好啊。
夏日炎炎,村里人吃飯都把小飯桌挪到院子裡來,邊聊天邊吹著晚風邊吃飯,可舒服了。
老薑家這邊兒也不例外。
晚上家裡擀了麵條,下了一大鍋涼麵。
陳秀英從小菜園裡摘了把新鮮的黃瓜,切成細細的絲,做了盤涼拌黃瓜絲。
沈荷道,涼麵的靈魂就在於醬汁兒。
上輩子,沈家有位老保姆,做的涼麵那叫一個絕啊,酸辣又開胃。
沈荷是個苦夏的,每到夏天就懶洋洋不愛吃東西,就跟著老保姆學了一手。
老太太出馬一個頂倆,再說還有三個兒媳婦給打下手呢,麻溜調好了醬汁兒,淋在了涼麵上加上切好的黃瓜絲兒,一家人吃著爽口的涼麵,喝口涼茶,簡直是樂歪歪。
姜大嗦了一大口麵條,大黑臉上滿是愜意,「娘,這涼麵太好吃了。」
沈荷笑眯眯道,「好吃就多吃。」
「哎。」
姜大?應了,又趕緊嗦了一大口麵條。
姜二和姜四呼啦啦暴風吸入,連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