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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剛也是個戲精的,看見他媽哭了,自個兒也張著嘴雷聲大雨點小的嚎了起來:
「媽,你別哭,以後我少吃飯多喝水,這樣肚子就不餓了,省下來的糧食都留著給我奶我爺吃,等我長大了,我就去幹活兒,掙錢養活自己養活你跟我爸,不讓咱們餓著。」
「剛子,兒啊!」
「媽!」
劉艷紅跟許剛母子倆嚎啕大哭著抱成一團。
沒一會兒,村子裡的人都聽見聲響跑到老許家大門口來看笑話,許老太氣的跟犯了羊癲瘋一樣,一抽一抽的,差點兒沒撅過去。
許老太抓著許遠河的胳膊罵:
「老二,你是死了啊,這就是你娶的敗家婆娘,一天天的鬧騰,是不想過日子了還是咋的啊,你還不上去給我抽她大嘴巴子!」
許遠河哪裡舍不抽自個兒媳婦的大嘴巴子,再說了這事兒本來就是他老娘的不對,幹啥也不能打老婆啊,只能裝著為難的樣子:
「娘,那話可是您說的,咱老許家的爺們兒一個個都是耙耳朵,怕老婆的,這婆娘潑辣的很,我不敢。」
許老太:!!!
~
這天是個周末,縣鋼廠為了迎接即將而來的廠慶,全廠子的員工跟陀螺一樣一連兩周都忙的團團轉,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期,一大早的許卿就從從床上爬起來,梳洗打扮,跟林月一起到到外頭逛街去了。
年輕姑娘們天性都是愛買買買的,尤其是許卿跟林月這樣,家境良好,沒有生活負擔,又有正式工作的小姑娘,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自己花,小日子過的賊滋潤。
這不,今天一出家門,許卿就拉著林月來了供銷社,這年頭沒有沐浴乳,許家平常洗澡都是用肥皂。
許卿出門前,看了一眼家裡的肥皂盒,發現家裡的肥皂就剩下小小一塊了,現在是大夏天的,在外頭走一天,回到家身上都汗津津的,洗澡多肥皂也用的多。
供銷社的櫃檯上,洋洋灑灑擺著好幾種肥皂,許卿看了看,挑了兩塊桂花味的香皂,又買了兩斤桃酥,兩包茶葉,兩罐桂圓麥精,拎回家的時候路過肉攤,又買了一斤肉還有兩個豬蹄。
家裡的日子她知道,自從她病了花錢花了不少,爸媽生活就節儉了,桃酥和桂圓精都是許媽愛吃的,兩包茶葉是給許爸的。
許遠山喜歡喝茶,以前都是喝供銷社買的茶葉,可是自從許卿病了,許爸就開始喝便宜的大粗茶了,那茶又黑又苦的,實在不好喝。
許卿拎著大包小包回家,經過傳達室的時候,傳達室的大爺叫住了她。
「卿卿丫頭,有你的電話。」
「哎,謝謝爺爺。」
許卿脆生生應了,把東西放在地板上,接過電話軟軟問了一句。
「誰呀?」
電話那頭的陸沉勾了勾唇,嗓音低沉悅耳,帶著難以言喻的寵溺與溫柔。
「我。」
第9章
男人磁性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莫名的許卿就紅了小臉兒
她心裡砰砰跳著,聲音嬌嬌軟軟的:
「這麼晚,你打電話幹什麼呀?」
對面的陸沉放佛聽出了小姑娘聲音里的羞意,狹長黑眸里泛起了笑意。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卿卿有沒有想我?」
許卿:!!!
陸沉這廝看著冷冰冰的,怎麼說起話來這麼不知羞呢。
雖然這樣想,可是小姑娘臉上還是甜滋滋的,她生怕坐在邊上喝茶的大爺聽見某人不要臉的話,小小聲道:
「我知道了,現在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電話那頭的陸沉「嗯」了一聲,然後又一本正經問了一遍:
「卿卿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許卿眼波微顫,小臉兒滾燙,整個人都快炸了,只能含糊嗯了一聲,「啪噠」一下掛了電話,門衛大爺坐在椅子上愜意的喝著茶,看著小姑娘紅著臉拎著大包小包回家,笑呵呵道:
「還是年輕好啊。」
陸沉這邊兒聽見電話里嘟嘟的聲音,冷沉的俊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路過的新兵蛋子都用見鬼一樣的目光看著陸沉,一個個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到底電話那頭的是啥人啊,會讓往日不苟言笑,老冰山一樣的陸營長笑的如此春風蕩漾......不是,是笑的如此開懷。
一群小兵正在心裡瞎琢磨呢,就連陸沉已經收斂了笑意,又恢復了往日冷沉沉的模樣,他冷冽的目光往邊上一掃。
新兵蛋子們一哆嗦,差點兒給嚇趴下。
完了,他們被陸營長盯上了!
~
縣家屬樓,許家。
許卿拎著大包小包回了家,佟月珍在家裡洗衣裳,聽見門口有動靜,一探頭就看見閨女手裡拿著的大堆東西。
「閨女哎,你今天是買了多少好東西啊?瞅瞅這小臉兒紅的,外頭挺熱吧?
許媽雙手濕漉漉的,看著許卿就笑了。
許卿哼唧了兩聲,話題一轉,把給佟月珍買的桃酥還有兩罐桂圓精拿了出來:
「媽,這是我給你買的點心還有喝的,您早上要是來不及吃飯,就吃上一塊桃酥,喝一杯桂圓精,多少也能墊墊肚子。還有著桂圓精,人都說對身體好呢。」
「哎呀,我閨女也知道心疼媽了,行,閨女的孝心媽知道,閨女說啥媽就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