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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裡的人都知道陳大友跟馬紅妮的關係,不過這種事兒在農場早就見怪不怪了,大傢伙兒都跟不知道一樣。
農場員工是裝著不知道,農場的這群勞改犯是精神麻木,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
馬紅妮雖然不用上工,但是面上功夫還是要裝一裝的。
這會兒勞改犯們都排著隊等著出倉庫,馬紅妮也假惺惺地跟在隊伍後面,陳大友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邊上一個女監察員捧著名冊,大爺一樣一個個喊著勞改犯的名字清點人數。
等到喊到馬紅妮的時候,女監察員一改剛才蠻橫的態度,笑容殷切:
「紅妮妹子今天表現不錯啊。」
「還行吧,我能走了嗎?」
面對女監察員諂媚的臉,馬紅妮輕笑著撩撥了一下頭髮,動作語氣就跟在菜市場跟賣菜大媽說話一樣,很顯然沒把她放在眼裡。
女監察員笑臉一僵,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騷狐狸,臉上還是笑容滿面:
「能,能。」
馬紅妮扭著腰往門口走,陳大友咳嗽了一聲,女監察員很識時務地拎著包走出了倉庫。
倉庫里沒人了,陳大友快步上前,在馬紅妮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心肝兒,咱們晚上倉庫見啊。」
「哎呀,你真討厭!」
馬紅妮嬌嗔地瞪了陳大友一眼,差點兒沒把他的魂兒給勾走了。
馬紅妮看著陳大友痴迷的眼神,心中得意又驕傲,挺著胸扭著屁股步子邁的更囂張了。
不遠處的角落裡,許柔目光幽幽的看著馬紅妮的背影,想起文生說的話,她心裡那股兒興奮勁兒都快壓不住了。
陳大友馬紅妮,你們這對狗男女,看你倆還能神氣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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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夜黑風重的,外面還飄著零零星星的小雨花。
泥坯茅草的廢舊倉庫被隔開成兩間屋子,左邊住著男勞改犯,右邊住著女勞改犯。
女勞改犯住的茅草屋裡,累狠了的姑娘們脫了濕漉漉的衣裳,一沾著枕頭就全都睡過去了。馬紅妮佯裝沉睡在土炕上躺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呼嚕聲,她才悄悄爬了起來,披上外套悄無聲息出了茅草屋。
「吱嘎「一聲輕響,茅草屋的木門響了一下,之後就恢復了原本的寧靜。
與此同時,黑暗的茅草屋裡,原本在土炕上閉著眼的許柔猛的睜開了眼睛。
點著蠟燭的倉庫里,馬紅妮剛走到門口,就被等候許久的陳大友給抱了個滿懷。
「心肝兒,你可算是來了,可想死老子了。」
陳大友抱著馬紅妮,心裡猴急的不行,一張大嘴對著馬紅妮就壓了下去。
「哎呀,你幹嘛這麼急啊?」
馬紅妮推了陳大友一把,心道這男人還真是一刻也離不了自己。
「嘿嘿,不急不行啊,這事兒…………」
陳大友嘿嘿兩聲,急不可耐地又壓著了下去,倆人就在茅草堆里滾到一塊去了。
此時倉庫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刺耳的聲音。
「在哪呢!
陳大友不在宿舍,一準兒是跟那個騷狐狸出來偷情了!
陳!大!友!你個王八羔子給我滾出來!」
「那倉庫里咋有光呢?」
外頭吵吵嚷嚷的,陳大友跟馬紅妮正火熱的時候,「砰」的一聲響,倉庫的大門就被暴力踹開了。
酣暢淋漓伏的陳大友和馬紅妮一哆嗦,直往茅草堆里躲。
一道道刺眼的手電筒光一下子照射了進來,在倉庫里晃了一會兒後,對準了在茅草堆裏白花花打滾的兩個人。
「陳大友,你這個王八羔子老娘跟你拼了——」
陳大友的老婆田桂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農場,看見眼前的這一幕。
舉著手電筒的田桂花目次欲裂,怒吼一聲,拿起白天勞改犯堆放在一旁的扁擔,就對著陳大友和馬紅妮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桂花?!!」
你咋來了?!
陳大友看著突然出現在倉庫的田桂花,當場嚇的就不行了,他跟馬紅妮被盛怒的田桂花用扁擔打的慘叫連連。
剛開始馬紅妮還想偷跑,眼看跑不成,田桂花的扁擔跟急風驟雨一樣一下一下砸的她生疼生疼的,她看著周圍還有不少人,一個激靈捂著身子尖叫著,躲到了陳大友屁股後面。
「大友哥,救我。」
馬紅妮嬌滴滴的叫了一聲,陳大友心疼壞了,趕忙把人護在身後。
好啊,都到這時候了,陳大友還護著這個騷狐狸!
田桂花徹底被激怒了,她跟個憤怒的母豹子一樣張牙舞爪撲了上去,一把薅住馬紅妮的頭髮,就這麼把赤條條的馬紅妮給拽到了倉庫中間的空地上。
「小賤人,敢睡我男人,找死呢!」
田桂花拽著馬紅妮的頭髮,左右開弓狠狠煽了十幾個耳光,直接把馬紅妮給煽成了豬頭。
一邊的陳大友還想撲過來拉扯,被健壯的田桂花一腳踹在了心窩上,跟死魚一樣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