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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家的那個騷老婆子都過了這麼些年了,還惦記著你那,現在好了,我老婆子給她騰地了,你跟個騷老婆子過去吧!」
許老太跟場戲一樣在家裡撒潑罵街,鬧的一家人都不消停。
許卿吃著許媽做的糯米糕,看大戲一樣看著許老太倆人。
挨罵的許老頭黑著一張老臉,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許遠河跟沒事人一樣,滴溜著一雙眼睛,在許家轉來轉去的,還想著到廚房裡看看有啥好東西,過會兒走的時候好順手拿走。
沒想到他前腳還沒踏進廚房門呢,沙發上呱唧吃糯米糕的許卿冷不定開了口:
「二叔,廚房裡的地板剛擦了,還沒幹呢,您這是要幹啥?」
許遠河尷尬笑了笑:
「沒啥,二叔就是看看。」
說完,他就走到邊上去坐著了。
許卿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這邊兒,許老太還以為自家老頭子會跟以前一樣包容她呢,嗷嗷指著老頭子又是一陣罵,沒想到許老頭也不慣著她的臭毛病了。
直接丟下一句:
「你不回家,咱們就離婚!」
說完這話,黑著臉的許老頭就走人了,一點兒也沒有以前窩窩囊囊的慫樣。
許老太:!!!
許遠河:.......愛瑪,這是咋啊,他們不是來接老太太回家的嗎,咋地扯到離婚上頭來了。
這是啥年頭啊,七十年代啊,別說是從舊社會熬過來的老夫妻了,就說思想相對開放的小年輕們,也很少有離婚的啊。
再說了人小年輕離婚,那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人離了,年輕大姑娘大小伙子的也好再找對象。
老頭老太太都滿臉褶子了,還鬧啥鬧啊。
許遠河抹了一把臉。
許卿坐在小沙發上,呱唧呱唧吃著許媽做的糯米糕,對著震驚臉的許老太道:
「奶,您真的要跟我爺離婚啊?」
回過神來的許老太瞪著眼罵道:
「老許家的事兒,哪裡有你一個死丫頭說話的份兒,一邊呆著去!」
許卿嘆了口氣,用很是同情的眼神兒看著許老太:
「奶,我是為你抱不平呢。」
啥,替她老婆子抱不平?
許老太不明白了,斜著眼兒看過來:
「死丫頭你這是啥意思?」
許卿瞬間開啟胡說八道模式:
」奶,您想啊,要是爺爺真的因為這事兒寒了心,要跟您離婚,您有沒有想過以後會咋樣?」
許老太咽了咽口水:
「會咋樣?」
許卿立馬給劉艷紅挖了個大坑:
「事到如今,我就不瞞您了。
奶,以前我在老家的時候老是聽二嬸說,爺爺年輕那會兒其實跟長生奶奶有過一段的,要不是那時候,我太奶不同意這門親事兒。
再加上奶您年輕的時候,貌美如花,美麗動人,我爺趕集的時候一見到您就一見傾心走不動道了,這才有了您跟我爺喜結良緣,生兒育女過了大半輩子。
要是那會兒我太奶真同意我爺娶了長生奶奶,那說不定就沒有我爸他們了,不過現在也不打緊,要是奶真的跟爺爺離了婚,長生奶奶也是個孤寡老太太,說不定我爺真跟二嬸說的那樣,一個老樹開花又娶了長生奶奶。
到時候長生奶奶就真的睡您的炕,吃您的飯,打您的孫子,還花您攢下的錢,我爸他們還得好好孝敬她,而奶您就成了沒人疼沒人孝敬的孤老婆子了!」
許卿小嘴兒叭叭地,把許老太跟許遠河母子倆都給說懵圈了,許老太張著一張老嘴,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一幅畫面來。
淒寒飄雪的大冬天,她老婆子穿著處處漏風的破襖子,枯瘦的老手裡端著一個破碗,哆哆嗦嗦在村子裡挨家挨戶要飯吃。
不知道咋地,就要到了老許家的大門口,來開門的是穿著新棉襖新棉鞋,老臉上滿是紅光,手裡還拿著一隻大肥雞腿兒的長生婆子........
也不知道小老太又想到了啥悲慘畫面,總之下一秒,許老太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嗷」一嗓子叫了起來,一雙小腳跟生了風一樣進了屋,沒一會兒就老太太就抱著個小包袱躥了出來對著許遠河跳腳:
「老二!你這個兔崽子幹啥呢,長生婆子想睡老娘的炕,吃老娘的雞腿兒,做夢去吧!
走回家!」
說完這話,小老太就火急火燎抱著小包袱往外沖。
許遠河只能跟在後面,許卿端著糯米糕,笑眯眯把人送到門口。
「奶,二叔我就不送你們啦。」
許遠河一聽見許卿的聲音,整個人頓了頓,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他陰沉一張臉看著許卿:
「沒想到幾年不見,卿卿變的這麼聰明了。」
都學會不聲不響給他們二房挖坑了。
許卿依然笑眯眯的,裝作什麼也沒聽懂的樣子:
「二叔,您還不走嗎,我奶在樓下叫您呢。」
「老二,你個臭小子幹啥呢,還不快點兒滾下樓來!」
下了樓的許老太罵罵咧咧。
許遠河臉色陰了陰,啥話也沒說憋著一肚子氣下樓了。
許卿看著許遠河憋屈的背影,鴉羽色的睫毛壓下來,遮住了眼裡的笑意。
剛才她可沒有說謊,在老家的時候,嘴上沒把門的劉艷紅,可是經常在外頭跟村裡的長舌婦湊在一塊兒說村里人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