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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的好,瓜吃多了總有一天會吃到自己身上來的。
前年過年的時候,許卿跟著許爸許媽一塊兒到鄉下老家過年,許家屯的村民們忙活了一整年,好不容易能夠歇歇了。
村裡的一群長舌婦就湊在一起,邊嗑瓜子邊啦呱。
大年初一那天,許卿穿著厚棉襖跟許媽一起到村里給長輩拜年,路上許媽碰見了三爺爺家的大嫂子,倆人一年沒見,一碰面就聊起了家常。
沒事幹的許卿就一個人四處溜達,正好碰見村口大榕樹下一群啦呱的村里人,那裡頭就有劉艷紅,劉艷紅唾沫星子亂飛說著年三十那天,長生奶奶給許老頭送紅棗,讓她撞見了的事兒。
村里一眾吃瓜群眾都錯愕不已,有個老大媽就開口了:
「這麼些年了,長生嬸子還沒忘了許家大叔呢?」
「這話是啥意思啊?」
有好事的人就問了。
那個說話的老大媽就嘿嘿笑了。
「你們都不知道呢,長生嬸子年輕那會兒差點兒就嫁到老許家去了。」
「...........」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話是劉艷紅說的,她可沒有胡說八道。
許卿挑了挑眉,捧著糯米糕回屋去了。
晚上,探望完好友的許爸許媽回到家,本以為老太太會在家裡哎哎吆吆呢,一進門,倆人就傻眼了。
家裡咋這麼安靜啊,老太太呢上哪去了?
許卿啃著塊大西瓜從屋裡探出頭來:
「爺爺跟二叔來家了,把我奶接回許家屯了。」
許爸許媽一臉的不可思議
「老太太沒鬧?」
「沒啊,我奶可高興了,提著小包袱就回家了。」
許卿笑嘻嘻啃了一口手裡的大西瓜,留下許爸許媽大眼兒瞪小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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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屯,老許家。
跟個老青蛙一樣的許老太一進門,就叉著腰把躲在屋子裡偷吃雞蛋餅的劉艷紅給吼了出來。
「老二家的,你個嘴賤的!
你是不是在外頭說你爹跟長生老婆子的事兒了?」
十分心虛的劉艷紅眼神四處躲閃:
…………這事兒老太太是咋知道的啊?
她知道了,一準兒是村里那群八卦婆子在老太太在老太太跟前嚼舌根了!
這群王八羔子,整天吃飽了沒事幹瞎逼逼個啥啊!
劉艷紅在心裡突突突把村裡的那群長舌婦罵了一頓,面上還得老老實實地聽著老太太訓話,心裡別提多委屈了。
心累的許遠河就跟沒看見劉艷紅挨罵一樣,一回屋就躺在炕上不動彈了。
他奶奶的,老天爺咋就這麼偏心啊。
老大自個兒讀書好有本事就算了,怎麼生了個閨女也這麼猴精猴精的!
瞅瞅老大那一家子,再瞅瞅他們二房一家子。
哎,他心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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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過的實在太愉快,星期一早,許卿差點兒沒起來床,手忙腳亂吃了早飯,背著小包就猛的往鋼廠沖。
一路上緊趕慢趕的,總算是掐著上班點,有驚無險的趕到了廣播站樓下。
許卿背著小包氣喘吁吁上了樓,一進辦公室就見林月捧著個大肉燒餅啃,桌子上還放著兩個大鴨蛋。
一看林月頭上那撮翹起來的呆毛,許卿就知道,倆人都是早上起晚了,慌裡慌張往單位跑的。
果然,林月一對上滿頭大汗的許卿,倆人就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林月啃完了手裡的大肉餅,把桌上的大鴨蛋敲碎了遞給許卿一個,倆姑娘邊吃邊聊天。
「卿卿你家陸營長的生日禮物選好了沒?」
林月吃完半個鴨蛋,咂巴著嘴開口。
許卿:
「選好了。」
八卦的林月:
「啥禮物啊?」
許卿:
「我。」
「啪嗒」一下,林月手裡的半個鴨蛋掉了。
第19章
啥???
卿卿這是啥意思?她要把自個兒當成禮物送給陸營長?
林月腦袋瓜里立馬浮出了畫面,她激動到土撥鼠尖叫:
「卿卿這是真的嗎?你要撲倒陸營長了?」
許卿:???
林月這腦袋瓜里想的都是啥?
這麼保守的年代思想這麼開放可還行?
不行,必須好好教育教育。
哭笑不得的許卿板起臉,拿著手裡的鋼筆頭在林月腦袋瓜上敲了一下,順便擼了一把那撮翹起來的呆毛:
「月月,這一天天的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啊?
我的意思是,等到陸沉過生日的時候,我請假到部隊去看他,順便給他過生日,僅此而已,請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啥呀?原來卿卿不是要撲倒陸營長,而是要請假到部隊去過生日啊。
真是的,她白高興了。
林月抱著腦袋瓜子鬱悶了一會兒,突然跳起來喊道:
「啊啊啊!我忘了寫廣播稿了,前頭周廠長開口的時候強調了好幾次,今天省城的大領導到廠里來視察,讓我們一定要把廣播稿寫好!
卿卿咋辦啊,現在寫也來不及了!」
前頭周五開口的時候,周廠長確實再三強調,要廣播站在領導來視察的時候寫好三遍廣播稿,本來以前廣播站的稿子,都是許卿跟林月一塊寫的,可是這不是省城的領導要來廠里視察,這段時間,許卿就一直忙著聯繫發音和普通話,廣播站的稿子就由林月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