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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輕手躡腳往回走,走了幾十米才開始往前瘋跑,來的時候走了半個小時,往回跑也不過十多分鐘就到了鐵門的位置,直到把鐵門關上,紅果才覺得安全了。
回到房間洗完澡趟床上,紅果才感覺到後怕,這條蟒蛇放到末世的環境裡也就是個渣,但她現在心態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所畏懼,她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特別是身邊的親人,沒了她,他們會生活不下去的。
宗炎也很快洗完澡,他關燈的時候,已經快四點半了。
明天周六,他們可以晚點起床。
紅果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爺爺當時沒死,那現在還活著嗎?
她爺爺和破軍號的丟失有沒有關係?順著地道會不會真的能找到破軍號?地道的盡頭是哪裡?
一個個疑問在腦子裡閃回,從未有如此迫切的願望想要儘快破解這些答案。
她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明天我們不要等到晚上,我們白天就出發去地道里找出口。」
宗炎也睡不著,他「嗯」了一聲,似乎他還沒她著急了。
但她知道他也沒睡,同床那麼久,他睡沒睡著,她閉著眼睛聽鼻息就能分辨出來。
果然,沒多久,他又說:「今天這條蟒蛇應該只是條小蛇。」
紅果詫異,這還小啊?馬上她反應過來,宗炎說的小不是指體型和重量。
「這條蛇應該只有3歲左右,洞內可能還有更大的蛇。」
如果有槍就好了。
「明天我們進去,要準備更充足才行。」今天他們確實是有點被動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要帶的東西,後來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紅果醒來的時候,宗炎已經起來洗漱好坐在桌前看星象書,她抓起鬧鐘看了一眼,九點了。
趕緊爬起來幾分鐘就洗漱好換了衣服,她問他:「不下去吃早飯嗎?」
「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
紅果下樓進廚房找吃的,她奶奶和三舅婆在摘南瓜葉子,三舅婆提醒她:「我做了米漿粑粑,在外面桌上,鍋里你奶奶煮了米酒蛋花湯,你給宗炎也盛一碗。」
奶奶抬頭看了眼孫女,念叨道:「睡到日曬三竿,還眼睛都睜不開,現在年輕人真是享福喲。」
三舅婆小聲跟紅果奶奶嘀咕:「會不會懷上了?」
紅果奶奶搖頭說:「不像。」
三舅婆又道:「可真說不準,我懷桂祥的時候就這樣,天天打瞌睡睡不醒,一不小心起來晚了,你大伯娘就在廚房裡拿著鐵勺子摔摔打打說娶了一個丑姑娘千金小姐,說的話可難聽了。」
紅果奶奶的父親是個教書先生,家裡只有她一個獨女,她小的時候沒受過苦,結婚後也沒有婆婆刁難她,丈夫每個月準時交工資,表面看起來也很幸福。只是有些苦她沒辦法跟人說,比被婆婆刁難還要難受不知多少倍。
紅果奶奶把南瓜苗的葉子和梗分開,輕輕嘆了口氣,「我大伯娘人還是挺好的,就是嘴碎了一些。」
紅果舀了一碗米酒蛋花湯出來,三舅婆看到了又笑話她,「你不給宗炎也盛一碗?」
「他自己會盛。」紅果坐下拿起一個米漿粑粑吃起來,味道甜甜糯糯的,「三舅婆,你這個餅做得好吃,是加了雞蛋?」
「放了三個雞蛋!捨得你家雞蛋多。」三舅婆哈哈笑起來。
三舅婆說吃了午飯她想回去了,路也不遠,走路回去也就個把小時。紅果奶奶讓三舅婆多住幾天,又對紅果說:「到時候你開車送三舅婆回去。」
紅果忙點頭說好。
「紅果還會開車?」三舅婆詫異了,她這個年紀了,沒見過女人會開車的。
紅果奶奶微微挑了挑眉,微笑著有些驕傲地說道:「她單位出錢給她辦的駕駛證。全玉衡就只她一個女司機。」
「嘖嘖嘖,厲害咯。我聽阿霞說,外面那輛車是宗炎買的,還說那車老貴了,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年輕人,有錢買輛小轎車不好嗎?買輛那麼土那麼貴的車。」
聽見三舅婆嫌棄吉普長得土,紅果笑起來,剛好宗炎下來吃早餐,因為知道宗炎還挺喜歡他那輛吉普的,紅果想要刺激他似的,道:「三舅婆說你的吉普又貴又土……」
還沒等宗炎反應,三舅婆大笑著打斷她:「哎喲!紅果呀!紅果!不興這樣的!」
宗炎在廚房裡盛湯出來,他避開「貴」和「土」,難得耐心地跟三舅婆解釋:「我的吉普車輪大,跑得快,可以越野!」
說的三舅婆不好意思了,她說:「你別聽紅果的,是我這個鄉下老太婆不識貨。昨天小雲還說我是大姥姥逛大觀園,連煤氣爐我多不會用,看著什麼都稀奇。」
紅果奶奶笑著糾正她:「劉姥姥逛大觀園。」
三舅婆:「我們這些老太婆就你奶奶有文化。你奶奶當初沒有繼續上班真是可惜了,不然現在也穩拿一份退休金啊。」
紅果奶奶打斷她:「可別說這些陳年舊事了,沒意思。」
宗炎喝完湯吃了個餅子就出去了,他要去縣裡買點工具。
這邊宗炎剛出去,南口子進來了一個胖女人,三舅婆眼尖問:「誰啊?好像是來我們這兒的。」
紅果扭頭看了一眼,是李正路的二姨來了,手臂上帶著紅袖套,手裡提著一個布袋子,布袋子上寫著「計生辦」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