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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宗炎上來了,飛叔蹭上前問:「有發現嗎?」
看樣子就猜到沒有,飛叔又道:「下次叫上我,這個我比你們懂。」
宗炎警告他:「別說話了,這裡不隔音。」
飛叔捏著嗓音小聲著惡人先告狀:「我聲音那么小!是你老婆聲音大!」
紅果:「……」
她上來也就只說了一句話。
飛叔怕紅果懟他,忙又嬉皮笑臉地道:「院裡的人睡的比死豬還沉,你們別擔心,哎,帶我下去走一圈吧。我經驗比你們足,讓我去看看,什麼難題都給你們解了。」
宗炎把背包放地上,快速解身上的繩索沒答應。
難得遇到機會,飛叔職業病犯了纏著一定要下去,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就攀著井梯往井裡爬,大半夜的也不能鬧起來,宗炎沒辦法只好跟著又下去探測了一圈。
盜墓老江湖水平有限,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飛叔心急忙慌的差點掉下井裡,還拖累宗炎受了傷。為了救飛叔,宗炎左腳頂在石壁上,頂的太急太用力,結果腳給崴了。
崴的還挺嚴重,第二天整個腳踝都腫起來。
宗炎在井底只用了七八張底片,一卷膠捲沒用完,早晨她剛起來還睡眼惺忪的,他隨手給她拍了幾張,紅果頭髮還是亂的,臉上也還有睡痕,哪有這個時候給人拍照的?
她幽幽瞪著著他,他又快速按了下快門,隨後才把相機放桌上,腳上一拐一拐出門去。
等她洗漱完,紅果拿著照相機下樓,奶奶和元寶在吃早餐,她給祖孫倆好好拍了幾組生活照。
奶奶吃著米線,輕聲問她:「宗炎的腳怎麼回事,我剛才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紅果隨便找了個原因:「下樓梯不小心扭傷了。」
「你晚上拿鐵打藥油給他揉一揉。」
紅果:「……」
「聽見沒有。」
「知道了。」
「你們那喜糖喜餅我前幾天讓趕集的捎回崔家坳了,有時間啊,你們還是要親自去走一走這些親戚,去年你爸生病的時候,他們都捐了錢的,捐的錢雖然不多,但雪中送炭的心意我們要記在心底。」
崔家坳是紅果奶奶的老家,離這裡不遠,翻個山就到了。老家人不多,生活都挺清貧的,紅果答應著,說找機會去一趟。
在家裡吃了早餐,紅果拎著相機到店裡給霞姑她們拍照,直到把膠捲拍完,才拿去照相館沖曬。
從照相館出來,她去汽車站接許律師。
許律師和同事一起來準備二審的資料,許律師的意見是最好能夠得到對方家屬的諒解,但他跟刁家的律師溝通過,目前情況是刁家不可能給他們出具諒解協議書。
刁家有錢有勢,他們不要任何賠償,就是要桂也殺人償命。
紅果和宗炎宴請許律師在外面吃了午飯,宗炎回店裡去,紅果陪著他們往封家大院走,邊走邊聊著。
許律師三十多歲,戴著眼鏡,聲音很年輕,但人很乾練老成。
「我們仔細研究了一審的資料,『正當防衛』這條道走不通。按照桂英的傷情鑑定,刁明德的侵犯並沒有得逞,受害人處。女。膜還在,體內也沒有提取到刁明德的精。液,刁明德沒有做任何反抗就被桂也直接一槍給崩了。」
紅果不理解了。
「那是因為刁明德正在實施侵害,桂也殺他不就是正當防衛嗎?」
「桂也可以拽開他可以用其他更合適的手段阻止刁明德繼續實施侵犯,但他沒有,就是太衝動了。」
「那判他故意殺人還是不合適的吧。」
「主觀上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不過『正當防衛』這條道走不通,我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往『防衛過當』這個方向去打。」
進了院子剛好曾玉春在晾衣服,她盯著紅果和兩個西裝革履的人走進西跨院,把手上的臉盆放地上,跟了過來。
桂奶奶把紅果送給她的喜糖和喜餅拿出來招待客人,許律師問明了家裡的情況後,建議桂奶奶去找鄰居幫忙寫《請願書》,越多人簽字約好,請求法官將桂也輕判。
桂奶奶一個老太太哪裡懂這些,她茫然道:「怎麼寫啊?就我們這些鄰居嗎?」
「是的奶奶,街坊鄰居都可以,我們給您草擬一份《請願書》,你們抄下來然後找人簽名按手印就行。」
桂奶奶看著紅果,紅果知道桂奶奶不懂,她道:「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人,街坊鄰居應該都願意簽字的。」
正聊著,門口有人進來,是曾玉春。
她電著一頭大波浪,穿著一身家常的衣服。
桂奶奶看見她進來,便把臉撇開,之前因為需要求著曾家走關係,她不好表現出對曾玉春的不滿,現在也求不著他們了,她自然無需再把情緒藏著掖著。
如果不是曾玉春引狼入室,她家也不至於被害成這個樣子。
曾玉春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她來只是為了讓自己良心好過一些,她大咧咧地說:「有一件事,可能對你們有幫助。」
許律師也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他問:「是什麼事?」
紅果倒是挺意外曾玉春會主動站出來。
曾玉春道:「刁明德跟我炫耀過,他以前□□過他的一個女同學。」
許律師一聽,忙讓曾玉春坐下來詳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