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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果奶奶個子算是挺高的,有一米六五左右,她看過爺爺奶奶的合影,雖然是坐著的,但可以看得出來,爺爺比奶奶至少高半個頭。
「不是你爺爺?」宗炎有些疑惑地問她。
「應該不是。」
再次認真觀察這具白骨的情況,白骨底下壓著一根長長的東西。
紅果用手上的起子撥了撥骨頭,下面壓著的像是腐爛的木頭,木頭大概80多厘米,其中一頭有個把手。
光線不夠,紅果擰開手電筒照到那木頭把手上,上面鑲嵌著兩個碧玉珠子,像是兩隻眼睛。
宗炎判斷,這是根拐杖。
那更加肯定不是紅果的爺爺了,她爺爺失蹤的時候才四十多歲,遠沒到要用拐杖的時候。
宗炎想起了什麼,他道:「你還記得我給你看的那張傳真照片嗎?從美國傳真回來那張。」
紅果當然記得,那是封舉人和他小妾在院子裡拍的照片,照片中封舉人好像拄著拐杖。
宗炎對那張照片比她熟悉,他道:「封舉人拄的拐杖,扶手的位置雕了一隻獅子頭,獅子頭上鑲嵌了兩個玉珠子做的眼睛,雖然黑白照片看不清玉珠的顏色,但款式跟這個一模一樣。」
所以這是封舉人?封舉人並不是失蹤了,而是死在了自家的密室里!
「那我爺爺呢?」難道這井裡還有另外一間密室沒被他們找到?
從東南西北的方位看,紅果奶奶害怕賣自家房子,說明她爺爺只能是被葬在了井的北邊——她家房子底下。
從上下的結構看,這兩間密室在地面往下5米至8米之間,這上面有樓房的地基,不太可能再容納一層密室,所以往上不可能有密室。
那這密室在井水往上兩米的位置,從這兒往下挖兩米就有可能挖到地下水,所以往下也不可能有密室。
綜合來看,如果還有密室,只有一種可能,那它就在這裡間密室的隔壁。
環顧四面牆壁,都是青磚牆,西牆和北牆以前長過青苔,青苔乾枯後還黏在牆上,剛才宗炎已經敲過一遍牆面,從聲音上判別不出有機關。
密室的牆不能隨便挖,不然隨時都有坍塌的風險。找不到機關,他們有點束手無策了。
眼看時間快點4點,再晚霞姑都要起床了。
他們先出井回房,洗完澡躺在床上,紅果一點困意都沒有,終於找到密室,算是一大進展,但沒找到她爺爺,反而找到了封舉人的屍骨,這就不好辦了。
第二天晚上十點多,宗炎和紅果在房間裡準備工具,打算再次下井,突然聽到窗外傳來腳步聲,咚咚咚,有人敲門。
這個時間點封家大院的人都已經睡了,會是誰?
宗炎把安全繩拿到換衣間裡,紅果去打開門了,只見門外站著的是桂奶奶。
桂奶奶兩手背在身後,駝著背,輕聲笑道:「我看你們燈還亮著……」
紅果忙把桂奶奶往屋裡讓,她老人家那麼晚來找他們,想必還是為了桂也的事。
宗炎拖了把椅子讓桂奶奶坐,紅果問道:「桂奶奶那麼晚來有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桂奶奶苦笑道,「我呀睡不著,也不敢去找你奶奶,臉皮再厚我也不好意思。」
「許律師會繼續跟刁家人溝通,我們會想辦法的。」
桂奶奶看了眼紅果又看了看宗炎,她道:「我手裡有個金戒指和一塊金條……」
說著拿出一個灰色的小布袋,從裡面摸出一塊金燦燦的金條和一個金鑲玉戒指。
紅果和宗炎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打鼓桂奶奶金條是哪兒來的?
「我去問過了,現在金價是90塊錢一克,我這塊金條值兩萬塊錢多點。我一個老太婆也不敢拿出去換,怕被人騙了。」說著桂奶奶把金條遞給紅果,金條大概兩指寬,不算特別大塊,沉甸甸的,紅果拿過來看了看,上面刻了字。
一邊刻著「捌兩」,另一邊則刻了個名字「宗永平」,字跡清晰可見。
八兩應該是舊制半斤。宗永平?是宗炎家長輩的名字嗎?
她把金條遞給宗炎,宗炎仔細看了一看,不動聲色地問:「桂奶奶您這金條是哪裡來的?」
桂奶奶道:「當年山匪走後,桂也他爺爺打掃屋子的時候撿到的。」
「還有嗎?」
「就只有這一塊。」
「知道是在哪個位置撿的嗎?」
桂奶奶看了眼宗炎,反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宗炎道:「如果拿去銀行換,銀行也會詳細問金條是哪裡來的,沒有來路的金條銀行是不收的。」
金條來路不明,可能這才是桂奶奶不敢拿去銀行換的原因。
「他沒說在哪裡撿的。我也沒細問。」
宗炎把金條遞迴給桂奶奶,桂奶奶又給紅果,她道:「紅果,你能幫桂奶奶把這塊金條換成現錢嗎?」
如果不能直接拿去銀行換,就只能去金店回收舊金,可能價格要低很多。
桂奶奶的意思是能出掉就行,可以便宜點出。
「還有這顆金戒指看能不能賣掉,上面鑲嵌的是翡翠。這是我們傳家之寶。」
宗炎對這個金戒指饒有興趣,他接過來看了又看,似乎覺得很眼熟。
紅果問她:「你換了現金要幹什麼?」
「如果刁家一定要我們兩家的房子,能不能就給他們?我聽老吉說,你們家房子包括柴草間,之前杜老闆出價一萬一,把這金子換了錢,你們房子該是多少,我就給你們再適當補多一些,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