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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果奶奶搖了搖頭道:「十八歲就談對象,還是小了點。談的什麼對象,家裡是做什麼的?」
李曉青小聲說:「他爸在玉衡農村信用社當幹部,他中專畢業出來就可以安排到信用社上班,條件還可以。」
說到條件還行,大家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紅果把木得下一季度的房租錢給了姑姑,李曉青數了數有六百多,樂得眉開眼笑,終於發現還是紅果說的有道理,以後每個月收房租,比拿退休工資划算。
霞姑問紅果是不是要買隔壁自行車修理店,他們老闆今天過來收租,小雲跟他聊了,看樣子可以砍砍價。
紅果道:「這事我都忙忘了。」
她當即去了一趟米店,很快就跟修理店老闆談好價格,6500成交,簽了協議,付了訂金,約好過兩天去縣城辦理過戶。
紅果奶奶生日,兩邊店鋪都貼了店家有喜的紅紙,休息一天不營業。
一大早,崔家坳的親戚來了,在大院門口放鞭炮,鞭炮一響,曾家的黃狗便到處亂竄,剛好撞到了曾玉寧,曾玉寧沒站穩磕在柱子上,當即肚子痛被送去了衛生所。
曾老太便拿這個說事,說李家鞭炮嚇著她家玉寧,現在玉寧住院保胎,她家要照顧病人,哪裡能騰出空來馬上搬家。
剛好李曉青回來了,今天大喜日子不想沾了晦氣,便做主答應讓他們住多幾天,霞姑也說算了,不跟他們計較,反正做不了幾天鄰居了。
紅果本來是說讓外面飯店做了菜送過來,霞姑不同意,她不願意浪費錢,一定要自己做,結果便是霞姑、李曉青、小雲和桂英四個人在廚房忙活。
紅果奶奶、紅果還有飛叔在外面接待客人,開飯前先開了幾桌麻將,紅果沒想到的是雷鳴也拿著禮物來了,顯然是桂英告訴他的。
紅果把雷鳴請到書房聊天,給他倒了茶,笑問:「你跟桂英在談嗎?」
雷鳴有些不好意思道:「桂英昨天剛同意。」
紅果笑了:「要不要我幫你把桂英叫出來,她在廚房呢。」
「不用。我跟她約了,吃了午飯去看電影。」
紅果:「那剛好,我們聊聊,我正好有事想要麻煩你呢。」
「什麼事,你儘管說。」
「卡德林場北邊的豹子崖,你知道吧?」
「知道,怎麼了?」
「我想把豹子崖買下來,但不知道那片林區是誰的,我這段時間讓律師去查,結果查不到豹子崖的登記信息,想問問你看能不能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雷鳴道:「這個我知道,豹子崖和棉哥洞柬哥洞以前都是無主之地,後來登記在軍政府名下,二十多年前,被柬哥洞的老闆打包租去了,一共租了五十年,因為是租的,所以沒登記信息。」
「產權還是木得政府的?」
「對,他們每年交租。」
「為什麼他們不買,而是要租呢?」
「一開始他們租了只是打算種糧食,買下那麼大的地皮來種糧食很不划算,租便宜,所以他們選擇了租五十年。種糧食那幾年他們虧了不少錢,改種罌粟之後,賺大錢了,他們想買下來,但軍政府不同意了,開了一個天價,他們接受不了,那就還是每年交租。」
看來軍方在裡面的利益占比非常大,這更麻煩了。
紅果:「你的意思,柬哥洞棉哥洞和豹子崖是打包在一起,要麼一起租,要麼一起買,是嗎?」
「是的。不然單單豹子崖那樣的地方,誰會要。」雷鳴問:「你們是不是想買?」
「是啊,有辦法嗎?」還有二十多年的租期,明面上肯定沒有辦法。
雷鳴道:「估計很難,打包租出去了,現在木得那麼亂,製毒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除非他們造反,不然沒有機會。而且他們老闆每年給軍方送錢,我爸麾下的幾個師長,哪個沒從他們那邊撈的盆滿缽滿的?一個字,難!」
紅果也就不好說什麼了。老虎關係過硬,確實難打。
雷鳴又問:「你們最近是不是跟柬哥洞關係鬧的很僵?」
「你知道了?」
「我前幾天去木得,聽說你們炸了柬哥洞幾棟樓,他們都投訴到我爸那邊去了,說你們私藏大量的炸\\藥,又有自己的巡林員,萬一壯大了,很危險。幸好你們之前捐了那麼多的炮\\彈,我爸對你印象很好,他們才沒告狀成功。」
紅果沒想到雷鳴還知道的不少,這是一次絕佳的遊說機會,她道:「這事,還要麻煩你跟你父親解釋一下,是柬哥洞想要打通從公主嶺、卡德林場到玉衡的運毒線,然後對我們栽贓陷害,綁架了我們的人,我們是為了救人,才不得不炸了柬哥洞的幾個破房子。」
雷鳴:「我猜就是,這些做毒品生意的手段都很骯髒。」
「說實在話,我覺得這兩個毒窟就是兩個大毒瘤,對軍方一點好處都沒有。兩個村落加起來有三百多號人,他們可能武器炸藥不多,但是有錢啊,哪天他們要是支持某個師長造反,那麻煩不就更大了嗎?」
雷鳴這人也很善良,他點頭道:「我父親一直都不贊同把製毒販毒合法化,但因為軍餉的問題沒辦法解決,只好睜隻眼閉隻眼,他也沒辦法。」
「他們每年交多少軍餉?」
雷鳴輕聲道:「利潤的百分之三十,每年兩百多萬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