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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哭著說:「奶奶打我。」
紅果把弟弟摟過來抱了抱:「奶奶打你哪裡了?」
「屁、股!我屁、股都開花了!」元寶哭得更慘了。
紅果看元寶哭得可可愛愛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你做了什麼壞事讓奶奶打你?」
元寶啜泣著不說話。
紅果奶奶從屋裡出來,手裡拎著元寶的書包,她白了眼元寶,「哭吧!找你姐姐哭,看你姐姐是不是要把你寵到天上去!」
元寶哭著大吼:「就寵我!」
紅果問了才知道,昨天桂英拿了她父母的照片來,放桌上結果被元寶拿去玩,弄丟了。
「你丟哪兒了?」
元寶哭著不敢承認:「不記得了。不是我弄丟的。」
「我跟小雲兩個人滿屋子找遍了都沒有,準是玩水的時候,丟下水道了!」說完,奶奶又戳了戳元寶的腦袋,又罵一句:「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等會兒告訴你老師去。」
聽說要告訴老師,元寶瞬間老實了,纏著奶奶不要跟老師說。
奶奶又道:「桂英爸媽的照片也沒幾張,這弄丟了,也不知道她家還有沒有了。」
桂英在米線店上班,紅果想著等她回來了,再問她。
奶奶送元寶去上學,紅果洗漱完端著碗粉在院子裡吃,月洞門口有人進來,抬頭一看是順嫂。
順嫂手裡端著一盤米糕,笑道:「紅果,吃早飯呢?」
這是瞅准了她奶奶不在家,特意找上門來的?
紅果冷冷應了一聲,順嫂走前來把手上的一盤米糕放院子的石桌上:「剛做了點米糕,趁熱拿來給你們嘗嘗。」
見紅果態度冷淡,順嫂只訕訕笑著,她能拉下臉來送吃的,當然有目的,「之前那事,是安順兄弟兩個胡鬧,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裡去!」
紅果冷哼了一聲,道:「是胡鬧。」
順嫂早預料了紅果不會給她面子,只是沒想到會這麼不給面子,幸好她也是個臉皮厚,會自己找台階下的人,「一開始我就不同意給他小姑搞什麼喪事,敲鑼打鼓的,又不是什麼好事,現在這事搞得,笑掉人大牙了。」
紅果明白順嫂的心裡,說白了,就是想要安紅的遺產,至於安紅的後事怎麼處理,她可不管,估計以順嫂的品性,都不會去取骨灰。
順嫂見紅果不說話,馬上順勢道:「紅果呀,大家幾十年鄰居,關係也別搞那麼僵,安順兄弟兩個胡鬧,你們大可以去說他們一頓,官司嘛,就不要再打了,他小姑也沒留下幾分錢。」
紅果應了一聲:「不打官司!」
順嫂一聽喜出望外道:「就是呀。在木得那個鬼地方打官司除了請律師,還得到處塞錢打點,又費精力又費錢的,沒必要是不是?」
「安紅已經死了,我們跟誰打官司?跟你們嗎?」
順嫂愣愣聽著,從語氣可以判斷,紅果說的並不是什麼對他們有利的話。
「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本來是想要跟你們打官司的,但律師說了,安紅那點錢都不夠賠我們的,按照木得法律,不需要起訴,直接申請凍結賠付就完了。」紅果起身進廚房放碗。
順嫂跟了過來,問道:「我們小姑的錢都給你們了?」
「還不夠呢!你們可以去起訴我們,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順嫂尷尬笑著,但心底還是不甘心,「木得那邊怎麼處理的,會給我們信函嗎?」
「你自己去問,我怎麼知道。」紅果唰唰把碗洗完,進東廂房之前看了眼石桌上的米糕,「我們家不愛吃米糕,你拿回去吧。」
說完,把門關上,進了東廂房。
偷雞不成蝕把米,安紅的遺產他們一分都得不到了?順嫂氣得走到月洞門前,又折了回來,把那盤米糕端了回去。
宗炎幹完活,開車去縣城買東西,紅果快到九點了才去店裡。
這天天氣好,封家大院裡喜氣洋洋,曾家在準備曾玉寧的婚事,買的嫁妝剛好送過來,電視冰箱洗衣機,擺了半個院子,曾廠長為了這門高嫁的婚事可謂下足了血本。
曾老太看見紅果,忙不迭迭地說:「紅果,我們玉寧後天結婚,你一定要來喝喜酒呀。」
紅果皮笑肉不笑地彎了彎嘴角,「我後天有事,不在玉衡。」
曾老太以為紅果見玉寧嫁了個好人家,心裡不爽快,老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難得不計較,只道:「哎喲,那可惜了。到時候給你們家留一桌好菜。」
曾玉春坐在大院門口的石凳上吃著冰棒,她見紅果走過,叫了一聲:「哎!」
紅果腳步沒停,誰的名字叫「哎」?
曾玉春見紅果沒停,急急叫道:「李紅果!」
紅果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曾玉春也不知道在哪兒上班,大紅嘴唇,大波浪的捲髮,打扮依然時髦。
「我有個韓國的客人,想要買黃翡,聽說你這邊有……」
紅果沒想到曾玉春也想做掮客,她問:「你哪裡來的客戶?」
曾玉春:「KTV,喜歡聽我唱歌的客戶。」看來她在KTV上班,紅果也不是看不起KTV的客人,而是曾玉春這個人在她概念里就是個不靠譜的存在。
「現在供不了貨。」港商的貨都還沒做完呢,紅果確實沒有那麼多人工可以出更多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