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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果不說話,曾玉春也不敢說,黃鳳蓮說話聲音大,把西屋和正屋的人都吵醒了。
曾玉春自小就怕她家大伯,看西屋的門一開,馬上想往家裡溜,紅果拽住她。
「今天不說清楚,你別想走。」
曾富平喝了一句:「搞什麼!」
老吉和娟子也出來了,娟子跑過來拉著紅果的手問怎麼回事。
看圍過來的人多了,紅果才道:「曾玉春和牛頭一起偷了我們店裡的玉石,然後栽贓給我!」
娟子一聽馬上明白怎麼回事:「曾玉春,原來是你模仿紅果簽名啊?我都差點忘了,你從小就愛模仿家長簽名,這種事你做起來那簡直得心應手啊!」
黃鳳蓮拉了拉女兒的手,把聲音壓低了:「沒做可不能認啊!」
曾富平一看曾玉春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樣子,就知道准她沒什麼好事,這個侄女抽菸喝酒跟男人廝混,到哪兒都丟他的面子,當即嫌棄地「哼」了一聲,沒辦法給曾玉春主持公道,他也沒理由幫著外人,只好悶著氣,沒出聲質問。
伯父那聲厭惡的冷哼,激起了曾玉春天生的叛逆,「是我又怎樣?你們報警啊!讓警察來抓我!」
「玉春!」黃鳳蓮氣得聲音打抖。
紅果:「你認了就行。你要想進監獄,我們現在就報警!」她自己承認的,那麼多人聽著,這都是人證。
娟子積極應和:「我家有電話,我去打電話報警!」
「娟子!娟子!」黃鳳蓮忙來拉著娟子,「別去打,娟子。老吉,你勸勸。」
老吉翹著雙手看熱鬧,他笑道:「我勸不著啊,她們有理,不會聽我的。」
曾老太聽見外面的聲響以為只是小兒媳在罵玉春,起初並沒起來,後來聽見那麼多人說話,才知道玉春又闖禍了!趕緊起來,一出門就聽見黃鳳蓮求著娟子不要去報警,忙幫腔道:「大半夜的,一點小事,報什麼警!」
「小事?」娟子冷笑一聲:「曾玉春偷的石頭能買下你們家房子了!而且不止是偷那麼簡單,關鍵她還栽贓!栽贓到自己人身上!我看她是被男人玩壞了腦子!」
娟子說完,老吉都笑了。
這話把曾老太惹著了,「小姑娘家的,怎麼說話這麼髒!」
「我說的是事實,話髒理不髒!」
曾老太扯了扯曾富平,意思讓他給曾玉春撐腰。
實際紅果並不想現在報警,她答應過坤爺,報警的事交給店裡,她對曾富平說:「富平叔,我們可以暫時不報警,不過您得把曾玉春從米粉廠開除了。」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曾富平再次被李紅果拿捏了!
曾富平丟了面子,心中甚不爽快,但他不答應吧,報警的後果會把事情鬧的更大,他侄女還可能進去勞改,他瞥了眼曾玉春,厭煩道:「明天別來上班了!」
說完,曾富平扭頭回屋,他看見曾玉寧站在門邊,又揮了揮手,讓女兒別去摻和這些爛事,「回去!」
黃鳳蓮眼看這事給鬧大了,急的不行,女兒好好的工作怎麼能沒了呢?她著急地喊著:「大哥!大哥!」
曾老太以為這不過是兒子的權宜之計,忙攔住黃鳳蓮:「別喊了!先回去睡覺。」
黃鳳蓮哪裡聽:「大哥,你不能這麼做啊!少了這份工資,我們怎麼活啊!」
黃鳳蓮老公吃喝嫖賭不顧家,全家幾乎都是靠曾玉春的工資活著。
「媽你別求了,我會想辦法賺錢。」曾玉春去拉她媽,被黃鳳蓮一個巴掌甩過來,打得結結實實。
黃鳳蓮氣得渾身發抖:「你想什麼辦法賺錢!你想什麼辦法?你去賣嗎?」
「我就算是賣,也是靠我自己!」曾玉春捂著被打紅的臉,甩手回屋去。
這母女兩的話實在太丟曾家面子,曾老太氣道:「都胡說什麼!」
黃鳳蓮壓根不理自家婆婆,她抽了根木棍子,追著回家去!隨後東屋又是一陣的鬼哭狼嚎,曾老太只得衝進去勸架!
娟子擔心曾家人使詐,她道:「我要盯著米粉廠出開除公告,姓曾的要是敢詐我們,我可饒不了他們。」
至此,紅果基本捋清了前因後果,牛頭和曾玉春合謀偷了斗庫的玉料栽贓給她,本來栽贓後應該就沒有後續,但好巧不巧,那天眾人在玉料房指證紅果偷玉的時候,刁明德爆出信息:紅果賣了塊石頭給瑞喜齋。
瑞喜齋的蔣伯本可以幫紅果洗刷冤情的,但他沒有,牛頭或者曾玉春看出了蔣伯有為難紅果的意思,曾玉春不知怎麼認識的刁明德,而且兩人「關係匪淺」,他們便順勢把偷來的石頭通過刁明德賣給了瑞喜齋,想讓瑞喜齋天衣無縫地做實紅果偷盜的嫌疑。
紅果把自己理清的線索和證據擺在了坤爺的案頭,坤爺比昨天精神,既然曾玉春都認了,那事情也就再清楚不過。
坤爺瞥著紅果點了點頭,他是沒想到還不到一天的功夫,眼前的女子就把迷案給捋順了,可惜啊,是個女孩子,不然還真可以重用。坤爺把錄音盤磁帶要了過去,他想憑著這盤磁帶去跟瑞喜齋要回石頭。
要回石頭的事就不歸紅果管了,她可以把磁帶給坤爺。
「刁喜說他是封家後人,我倒要會會他。」坤爺說完,又勸起了紅果:「我還要勸勸你,刁喜既然看中了你家房子,又捨得出高價的話,你不妨反過來狠狠宰他一刀,高價賣給他們再在別的地方低價買個房子,那多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