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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先拿紙筆練習模仿,紅果站在旁邊看,曾玉春這門絕活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就很牛。
紅果忍不住給了她一個大拇指。
最後,紅果拿出一個空白紙張,指著白紙的左下角道:「簽到底下,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簽好名,曾玉春自己都忍不住得意起來:「是不是很像,我自己都分不出了。」
「像!」值兩百塊錢。
紅果手上剛好沒有整錢了,她湊了幾十張散幣給到玉春,曾玉春樂呵呵地數著錢,非常識趣地笑道:「你放心,我沒給你模仿過誰的名字。今天我失憶了!」
等曾玉春走後,紅果用鋼筆在白紙上寫道:「合作意向書,茲姜昆僅代東家與梁寧遠將軍……」
她刻意練習了好幾天的正楷字,寫得非常端正,沒有絲毫個人痕跡。
寫好之後,拿出照相機拍了兩張照片,當即去照相館加急洗了出來。
…………
越野車上,雷鳴快速看著紅果給他的照片,眉頭緊蹙。
紅果指著照片解釋道:「這是雷師長以釣魚的名義跟姜昆在湖邊洽談事情,這是我的線人偷拍的《合作意向書》,姜昆代表單拓支持雷師長儲備軍火,籌備起義,而雷師長允諾事成之後,將整個柬鎮劃給單拓。」
雷鳴:「怎麼沒有單拓簽名?」
「估計是怕出事吧,都是姜昆代簽的。」
雷鳴:「我見過一次單拓,確實是個老狐狸,就是胃口太大了。」
紅果:「是啊,他想要得到整個柬鎮,那不就是把我的林區都吞了嗎?他們現在第一步計劃就是在盂蘭盆節的前一天晚上,梁師長派人往柬哥洞送第一批儲備軍火。」
木得是個佛教國家,他們每年都過中國的盂蘭盆節,盂蘭盆節前一天開始全國放假兩天以慶祝節日,各地軍隊都會有所鬆懈。
所以梁師長才會選擇在節前一天賣炮/彈給姜昆。
雷鳴:「我會讓父親派人把軍火攔截了。」
「最好是在能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把炸\\彈偷偷換成空殼炮彈。」
「你有什麼計劃?」
紅果手指敲著方向盤,她道:「鳴哥,我跟你交個底,我計劃在盂蘭盆節那天把柬哥洞和棉哥洞都收拾了!」
「單單靠你們自己行嗎?現在木得國內民眾都在請求和平,我父親這邊如果要出兵還是挺麻煩的……」
「我知道你父親想要處置一個重量級的師長還有挺多瞻前顧後的事要考慮,但我怕我線人熬不了那麼久,我不打算等了。」
「你這邊需要什麼配合嗎?」
「我只需要在事成之後,把柬哥洞棉哥洞徹底無毒化無害化,也就是不能再在那個地方種植罌粟和製毒。如果可以,我們願意花錢買下來,就用來生產糧食,真正為民造福。」
雷鳴也是在中國的教育環境下長大的人,他很理解中國人抵製毒品的深刻原因,他道:「你做了我想做的事,我會說服我父親答應你的。」
「那就一言為定。」
紅果沒有回家,而是開車直接去了木得,她去了莫八鎮明炮家裡。
明炮正在家裡跟人打牌,聽見車響他還沒在意,只見紅果進來,馬上站起來迎接:「我的娘啊,您終於想起我了。」
紅果白了他一眼,誰是你娘!
明炮趕緊收拾牌局,讓底下人滾蛋。
明炮不見宗炎,又問:「我的爹呢?」
紅果不理會他,坐下來直接問:「最近怎麼樣?我看過得挺逍遙的呀。」
「我這哪叫逍遙,我是沒處搖,只能在家搖骰子!姜昆這王八蛋把我的路都給堵死了,我現在哪都不敢去,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賣房子滾蛋了。」
「有這麼慘嗎?」
「沒有比我更慘的。果姐,你有什麼生意照顧照顧弟弟的?」
「要拼命的,你敢不敢?」
「我乾的就是賣命活呀,你說這話不就是瞧不起我嗎?」
這次紅果主動出價:「事成了給你二十萬。」
已經窮得叮噹響的明炮趕緊問:「什麼事?」
「給我辦兩件事,」紅果把要做的事跟明炮說了,明炮一聽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來真的?」
「當然!」
「你連自己人都搞?」
「是不是自己人還不知道呢,搞了再說!」
明炮舉起大拇指:「我喜歡!那就干!他媽的富貴天天跟我念叨上次扔炮/彈炸得有多爽,這次我也要去見識見識。」
第79章
宗炎不在的這段時間, 紅果睡覺依然是躺在自己的那半邊床上,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現在旁邊沒人,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紅果睡著了, 腦子裡都還在預演即將到來的戰事, 畫面有的時候清晰, 有的時候模糊,虛妄卻又真實。
她能感覺到窗外天已經蒙蒙亮,蚊帳在動, 似乎有人影, 又似乎是風, 聞到了濃重的煙香味兒,紅果睜開眼,臥室里空蕩蕩的,外面有人在說話。
原來是她姑姑帶著妹兒一起來家裡給她爺爺燒紙錢, 這濃重的煙香味兒是燒紙錢的煙火味。
農曆七月十四日是中國傳統的鬼節, 在這一天玉衡鎮幾乎家家戶戶都給往生的家人燒紙錢。
紅果從屋裡出來,看見她奶奶臉上淡淡的就站在西廂堂屋看著女兒燒紙, 不反對, 也不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