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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果作為局外人,竟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道理。
宗炎好像也被說動了,他說:「那這樣,你負責去把安家的房子買下來,到時候我們合起來一起開挖。」
「誰出錢?」
「你想要上面的房產你出錢,你不想要上面的房產,那就我出錢。」
老吉笑了笑,非常不要臉地道:「那你出錢吧。我手頭緊。」
早前不還要高價買紅果的房子嗎?現在又手頭緊不要了?
「剛才是誰說,自己祖上的房子,誰也不能阻止他買的?」宗炎忍不住恥笑他,「那麼快就不要祖產了?」
老吉臉皮厚,他嬉皮笑臉道:「我買了正院正房,那就是封家大院鎮宅子的屋子。我還買了整個東跨院,完全夠住了我,我就一個女兒。你如果想要,東跨院賣給你也行啊。」
說什麼要守住祖宗房產,說白了都是為了宅子底下的寶貝。
最後敲定了,安順家的房子由宗炎出資,老吉負責去談。
老吉回去前心裡還是有些納悶,他問宗炎:「你們怎麼發現杜老闆就是我的?」
宗炎看向紅果,不知是以老闆的身份吩咐員工,還是以師父的身份吩咐徒弟,「把你的懷疑告訴他。」
反正不是以丈夫的身份吩咐妻子。
打工人紅果只能老老實實把她理清楚的線索說出來。
「第一點,杜老闆神出鬼沒,從來沒人看到過他進出院子,這就很可疑。他怎麼回來的,怎麼走的,完全沒有痕跡。他有時候會在家,但他不買菜不倒垃圾不晾曬衣服,整個東跨院完全沒有生活氣息。像個影子,不像個正常人。」
「第二點,只有吉叔在家的時候,東跨院的堂屋才會亮燈。」
「第三點,黃麻子每月都給杜老闆送郵票,選的時間都是日落黃昏時光線反差最大的時候,是不是杜老闆不想讓黃麻子看清他的臉呢?而且很巧,娟子集郵,她房間裡有厚厚一摞的郵票冊子。」
「第四點,杜老闆雖然有鬍子,但他身高體型跟吉叔你一模一樣。」
「第五點,杜老闆最近都不在家,我今天在這窗戶里盯了一整天都沒看見他回來,結果老吉叔回來不久,黃麻子去敲東跨院的門,杜老闆竟然大變活人出來開門了。」
「第六點,黃麻子一走,杜老闆又消失了,然後老吉叔你穿著襪子趿著拖鞋出來了……我們剛才看了你的房間,你家衣櫃底下應該有隧道通往東跨院。」
老吉忍不住給紅果豎了個大拇指,他走到東邊窗戶拉開窗簾,看著窗戶上方蜂窩狀的小洞,不可置信地敲了敲窗戶,「你們就是在這裡監視我的?」
紅果點了點頭,沒正面回他。
老吉盯著他們看了又看,這會子他不問他們什麼關係了,新社會新男女新關係,他舊腦筋跟不上,還差點栽了跟頭。
老吉先回去了,約了宗炎明天去他家地下通道參觀指導工作。
紅果想著宗炎是不是要安排她去說服桂奶奶賣房子?那可太難了,她動嘴能力遠不如動手能力強,當說客並不是她擅長的事,如果老闆一定要她去做,那得是另外的價錢。
宗炎走向換衣間,見她愣站著不說話,問道:「生氣了?」
哈?紅果正要搖頭,宗炎又道:「你那麼聰明,我不用提前安排,你也能自己把自己安排明白,並不是說我要故意隱瞞你什麼。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賴帳,不是簽了協議麼?我從不欠人錢。」
紅果看了眼桌上的鬧鐘,九點了,再不回去,她奶奶得上門來叫人。
「明天我做什麼?」
宗炎脫下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你明天開始回大玉坊正常上班。」
「那其他事呢?」
紅果口中的其他事也就是關於尋找破軍號的事,她不能白拿他工資吧。
宗炎聽得懂她話里的意思,道:「知道桂也家的背景嗎?」
紅果只知道桂也一家只是普通老百姓,具體情況原書中沒有描述,她穿越過來後也沒打聽過。
宗炎吩咐:「打聽一下他們家的事,從他爺爺奶奶到他這一輩所有人的詳細資料。」
紅果點頭答應著,他有什麼計劃從來不會提前跟她說,她也不主動打聽,但是,他要是打她家房子的主意,那就不止是另外價錢的問題了。他不提,她也先裝傻。
紅果掏出他房門鑰匙遞給他:「還你。」
「你拿著。」
紅果搖頭,還是那句:「還你。」
萬一丟了東西,她豈不是有嫌疑。
「放心,房間裡沒有重要物品。我申請了安裝電話和傳真,過兩天應該就會來裝,你幫我盯著,以後聽見有電話響你也幫接。」
紅果只好把鑰匙收好。
他往右邊指了指,「旁邊那個房間是不是也放租?」
「好像是。」只是一直沒租出去。
「你跟奶奶說一聲,我想租下來。」
紅果問:「給你表叔住?」
「是。他自己找過來了。你叫他飛叔就行。」
這個點她奶奶還沒睡,她讓他自己去跟她奶奶說。
宗炎便跟她一起下樓,租房子的事紅果奶奶當然是滿口答應,他便交了房租給了伙食費,以後他表叔就在李家吃飯。
第二天一早紅果正常去上班,她一個小學徒在玉雕房一樓連坐的位置都沒有,幸好馬一峰幫忙給她騰挪出一個小小的座位,她才不至於沒處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