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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捂著腦袋爬起來要逃,背上吃了一腳,他整個臉趴在了地上。
「哎喲!別打我,別打我,我投降。」老鷹嘴巴上都是泥巴。
紅果腳踩著老鷹的背:「還跑嗎?」
「不跑,不跑了,老闆娘饒命,饒過我老爺子吧。」
紅果這才鬆了腳,老鷹知道跑不掉,他摸了摸臉上的灰,坐在地上,抱怨道:「太難了,我這次來什麼都沒撈到。」
宗炎已經走回來,他問:「你想撈到什麼?」
「還能想撈什麼,當然是寶貝了。」
宗炎蹲下來,冷冷問:「老鷹,你是哪裡人?」
老鷹尷尬笑著:「我不是說過了嗎?」
「我想聽你再說一遍,要說實話。」
「我湖北啊,真的是湖北人。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說的就是我本人。」
「你以前做什麼的?」
「我也說過了呀,鋼鐵廠的。」
「為什麼鋼鐵廠的工人,會寫的一手好字。」
「自小練的,我爺爺是讀書人。」老鷹扯謊張口就來,可見這答案早在心裡想好了。
紅果站在裡面隧道口,和宗炎一前一後把老鷹想要逃跑的路都給堵死了,她問:「你是怎麼認識韓隊長的?」
老鷹看著紅果,小眼一轉:「我不認識,我就是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
「以前一起倒斗的兄弟,人在上次倒斗的時候失溫死了,我是從他那裡聽到關於雲滇王墓地的事……」
老鷹表面看著非常不靠譜,但說的話真是滴水不漏,邏輯閉環。
紅果盯著眼前這狡猾的老頭子,問:「你認識我爺爺嗎?」
老鷹這回不敢看紅果了,他避開紅果的眼神,道:「我怎麼會認識你爺爺呢?就只在林場宿舍里聽人說起過,說你爺爺當年跟人私奔,最後還是把遺產留給了你們……」
宗炎又問:「你以前下過這個隧道嗎?」
「沒有,我是第一次來。」老鷹急急否認。
紅果拿出刀,蹲下來,刀尖在老鷹脖子下一頂:「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
老鷹手撐在地上,他害怕地往後避開刀尖,看著紅果那陰晴不定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道:「我說的……真是實話!你們……啊啊啊啊啊!」
一把尖刀插過來,本來紅果是要嚇唬他的,結果老鷹手亂動,刀尖從他虎口穿過,插在了地上。
老鷹大叫著一動都不敢動了!嘴唇乾涸,滿臉是汗!
紅果無奈瞥了他一眼,非得逼她做惡人,她拔下尖刀,血流了出來,老鷹鬼哭狼嚎地大叫,他握著自己流血的手,要哭起來。
紅果微微眯了眯眼,冷冷道:「你以為我現在還會相信你編的這些鬼話嗎?在這隧道里,黑燈瞎火你都能往前竄,你說你第一次來?前面那個房間裡有你的毛筆字,你說你第一次來?你知不知道,我們昨天晚上為了追你,差點死在這裡了!」
聽著紅果的怒斥,老鷹終於安靜下來,他按住手上出血的位置,飄忽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堅定:「不是……沒死嗎?我怎麼可能讓你們死呢。我是年紀大了,要是再年輕幾年,你肯定逮不住我。」
見老鷹變了神色,不再嬉皮笑臉的,紅果擦了擦刀尖上的血,「再問你一遍,你是誰!」
老鷹回看著紅果:「我是你爺爺的書童。」
對於老鷹的身份,紅果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聽他說完,她還是詫異:「封舉人的書童還是我爺爺的書童?」
「一樣的意思。」那就是封舉人的書童,原本是李儒年的書童。
宗炎問他:「就是你把破軍號的圖紙送到滇東宗氏的?」
「對,是我。那時候我才十一二歲。」老鷹伸出手,皺著眉頭,淡淡說道:「給我止血吧。」
宗炎從背包里拿出止血藥和白紗布,幫老鷹包紮傷口。
紅果瞥了一眼,道:「是你自己不說實話,還亂動,本來不會傷到你的。」
「我也想說實話,他們不讓,哎喲,嘶!」老鷹疼得嘶了一聲。
他們?他們是誰?
「李英雄他們幾個。」
李英雄?還有大鬍子?幾個的意思是至少三個吧?
紅果問:「除了李英雄還有誰?」
老鷹:「李英雄、大鬍子還有一個不方便說。」
紅果又拿刀頂了頂老鷹的脖子:「快說!」
老鷹要哭了,他道:「自己人,我六十歲了,你這麼對待老人的嗎?我說現在不方便說,那肯定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嘛。」
「很多六十歲的老人比年輕人都壞!」
「我對你們家忠心耿耿一輩子!我不是什麼壞老頭。」
眼見老頭子苦情戲都出來了,紅果無奈收回刀,問:「為什麼不能跟我說實話?」
「李英雄說時機還沒成熟,等時機成熟了才能告訴你。他肯定是想要幫你肅清所有障礙,才跟你坦白。」
看來李英雄裝著挺多事啊,表面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實際對她這個接班人隱瞞了不少東西,紅果繼續問:「你一直跟著我爺爺?」
「我是個孤兒,我三四歲的時候,你爺爺收養了我,給我飯吃,教我認字讀書,我從小就在這裡穿梭……」
紅果:「在這地下蟻宮?」
「這不叫蟻宮,這叫風回道,大風氏的風,輪迴的回。風回道在地下圍繞環形山脈走一圈,總共有三個出口,一個在公主嶺,一個在孟母山,還有一個在卡德林場,再往前走,就能看到卡德林場的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