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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刁明德中學的時候就□□了同班的一個女同學,女同學自殺死了,她家人一開始並不罷休,後來刁家花了一大筆錢把這事私了,女同學家拿了錢也就沒再往上告。
許律師說這個信息很有用,這充分說明刁明德是個慣犯。
等曾玉春走後,許律師跟紅果說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去找記者報導這個案子,並把刁明德曾經□□女同學並致對方自殺死亡的事報導出來,這能換來輿論的極大同情。
「等輿論充分發酵,我們才有籌碼去找刁明德家人談諒解協議的事,現在去談,他們根本不會理我們。」
桂奶奶聽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去談諒解協議。
「說白了,『防衛過當』依然是故意殺人罪,還是有機會被判處死刑。只有取得對方家屬諒解,他們那邊不發力,法官也才好酌情輕判。」
紅果理解許律師的意思,她道:「那我們這邊現在能做的就是寫《請願書》找街坊鄰居簽名。」
「對,儘量做多一點準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桂奶奶很是感激,這個律師很專業,雖然說的一些事情她不懂,但這讓她心裡有底,不像上一個律師,她一次都沒見過對方。
封家大院的鄰居們都幫著找人簽《請願書》,再加上有報紙報導了這個案子,普通老百姓幾乎多是同情弱者的,不過兩三天的功夫,簽名的就有上百號人。
關秀梅也想幫著去張羅,結果被曾老太給拽住了不讓她去。
「人家打你臉,你還往上湊。看他們折騰,堂堂大法官都沒辦法,小小律師還能有辦法?該絕種的命!」
曾玉寧在房間裡看書,她勸她奶奶:「你就讓我媽去吧,其他鄰居都在幫忙,我們不去反而不好。」
曾老太冷笑一聲:「別人愛怎麼想怎麼想。你們呀,可要吸取經驗教訓,以後都別再枉做好人,成了千多萬謝,不成罪該萬死!」
關秀梅問女兒:「你問達文了嗎?有沒有可能改判無期啊?」
曾玉寧合上書本,回過頭來,道:「他說刁家關係很硬,而且桂也這是故意殺人罪,很難改判。要是能幫,他早就幫了。」
曾老太坐在房門口,吃著紅果家的喜餅,道:「別看李紅果現在跳的高,等最後桂也還是判了死刑,你再看她怎麼跳!她家那輛破車見天堵在門口,崔玉那老太婆現在看人眼睛往天上瞧,也不知她威風什麼!」
關秀梅解著身上的圍裙,笑道:「人家那車確實好看。」
「好看什麼!土了吧唧的!」
關秀梅依然樂呵呵的,她笑道:「人家那女婿也好。長得好,有錢,還是華僑。」
這才是曾老太最氣的,這宗炎一開始她就看中了,只是家裡姑娘不給力,前頭被李正路帶歪了,後頭又太要面子,不肯主動跟人多套套近乎,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她家玉寧就是面子太薄。
「好什麼好!再好也不如吃皇糧的。」曾老太只能自己給自己長臉,「達文都不用自己買車,他單位有。」
曾玉寧低著頭沒說話,她之前曾跟李紅果誇下海口要過的比她好,現在看來,自己被打臉了。她倔強地把霍達文送她的小說丟進抽屜里,不想看了。
她不甘心。
紅果去照相館取照片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她先上樓把井底照片和她自己的收起來,然後才下樓把生活照分給大家。
霞姑和小雲興奮地傳看照片,這是她們第一次拍彩色照,顏色還原度太高了,都很是稀罕,小雲還說要把照片帶回崔家坳去給大家看看。
奶奶拿著老花鏡走過來,大廳的壁鍾「噹噹當」敲了六下。
「都六點了,還不做晚飯啊。」
已經在煮了,霞姑笑著進了廚房,小雲也去幫忙。
奶奶戴上眼鏡仔細看照片,稀奇地問:「這是宗炎從美國帶回來的相機?」
「是吧。」
「等暑假妞兒回來,我出錢你去買膠捲,我們全家拍個全家福。」
妞兒是姑姑家的女兒,紅果滿口答應。
奶奶冷不丁又問了一句:「那天晚上,你們下井發現什麼了?」
被奶奶突然這麼一問,紅果嘴裡的糖餅突然不香了。
她搖了搖頭,輕聲敷衍著:「沒發現什麼。」
估計還是飛叔來找他們的時候動靜太大,被起夜的奶奶聽到了。
奶奶進了房間,紅果跟進去,以為她老人家要說什麼,結果奶奶只道:「把井填了吧,以後都別下去了。」
「無緣無故填井,不是更惹人懷疑嗎?」
奶奶道:「填井,把柴草間拆了,在上面重新蓋一間房。建一間房也要不了多少錢。」
紅果沒明確反對,只答應了說忙完這段時間再說。
……
大玉坊前廳二樓要重新裝修,紅果他們的辦公室要搬到玉料房和玉雕房兩棟樓之間的U型區二樓。
那天紅果正在搬東西,娟子來找她,她買了兩個綠豆冰棍,自己吃著一個,另外一個她直接塞紅果嘴裡。
紅果手裡還抱著紙箱,只好在走廊拐角處停下來,她把紙箱放地面,拿著冰棍吃起來。
娟子一身漂亮的時裝裙子,剛電了頭髮,春風滿面。
前段時間娟子幫她賣了兩個玉牌和一個戒面,賣了差不多四千,紅果給了她400的佣金,她會賺錢也會花錢,整個人朝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