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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據呢?有嗎?」
蔣伯聽見風聲就逃跑了,誰知道收據在哪裡呀。
兩邊在大太陽底下爭執著,桂奶奶和娟子在酸角樹下看熱鬧,娟子看見紅果從樓下下來,便道:「狗咬狗,都不是好東西!」
紅果沒繼續看熱鬧,而是回家撥通了報警電話。
沒多久,警察來了,還是那個老警察,他問是怎麼回事。
安順夫婦不說話,曾玉寧腦子還挺靈活,就說:「我爸當初買了他們房子,現在他們賴著不走。」
順嫂一聽馬上反駁:「哎!你瞎說八道!你爸什麼時候買我們房子了?」
那老警察問:「戶主是誰啊?」
曾富平畢竟是個當廠長的人,腦子也靈活:「我找朋友代持的,你看,房產證都在我手裡呢。」
老警察看了看房產證,「你朋友人呢?讓他過來一趟!」
「他不在玉衡,到外面打工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順嫂急急道:「不是這樣的,當初他們要買,談好了價錢,過了戶,但一直沒給我們錢。他沒給我錢,我怎麼可能搬出去?是不是這個道理呢?警察同志。」
老警察顯然不相信,他質疑道:「沒給你錢,你就把房子過戶給人了?」
順嫂碰了碰她男人,道:「我家這個傻子去辦的,沒拿到錢就簽字過戶了,說是緩兩天給我們,現在都差不多一年啦,還沒給我們。就是因為沒給我們錢,我們才一直在這兒住著,不然他們會讓我們在這兒住那麼久?」
「給了錢才去過戶的!他們精的很!當初是說好了免費給他們住到集資房落成,現在米粉廠的集資房可以入住了,我才來收房,結果人賴著不走了。」
「有收據嗎?」順嫂看準了他們拿不出收據,「你們給我們錢會不要收據?」
兩邊又爭執起來。
警察不耐煩地道:「別吵了!剛才是誰打的報警電話?」
大家面面相覷,這兩邊的人都心虛著呢,誰敢打報警電話。
「我打的電話!」紅果從酸角樹下走了過來,「我實名舉報,刁喜在這裡還有一處房產,就安順這套。當初刁喜也就是這位女士的老公公,買了安順的房子。」
紅果指了指曾玉寧的婆婆,「我們院子裡的人都可以作證。」
娟子大聲應道:「是的,我和我爸都可以作證,封家大院西跨院西廂房是刁家的房產。」
桂奶奶也點頭,喃喃道:「我們家人也都可以作證。」
紅果道:「我們三家人還有我在省府的律師都可以作證,這房產屬於刁家。」
查封吧!
順嫂雙眼恨不得剜了紅果和娟子,卻又不敢作聲。
曾玉寧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大太陽底下,曬得人汗流浹背,曾玉寧婆婆眼看唯一的希望也沒了,一個上不來氣,倒了下去,院子裡又是一片的慌亂。
最終,安順一家被轟了出去,西廂房貼上了封條。
紅果委託許律師幫忙盯著法院的拍賣信息,一旦安順那套房子被拿出來拍賣,他們就順勢拿下來。
吃了午飯,接到了林虎的電話,他說他昨晚按照紅果的吩咐已經跟黃國強接上頭了。
紅果問:「我讓黃國強查的事,他查的怎麼樣了?」
林虎:「他查清楚了,刁明理和那個牛頭確實都藏在柬哥洞。」
果然不出她所料,刁明理逃柬哥洞去了。
紅果:「他還查到其他什麼事嗎?」
「姜昆最近接連邀請軍方的領導來喝酒打牌,好幾次都打到深夜才散。」
紅果:「讓黃國強查清楚,軍方來哪些領導,最好是能夠查清下一次來的時間。」
林虎應了一聲,紅果又問:「李英雄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林虎:「一切正常,雄哥是每天來一趟,看看沒什麼事,他就回去了。」
掛了電話,透過窗戶,紅果看見姑姑提著一網兜水果進了西廂,平常姑姑來會拿些魚啊肉啊之類的,幾乎從不拿水果。她猜這可能是林政興家人送的。
紅果從屋裡出來,聽見有人叫她,走出月洞門,看見老吉就坐在家門口,他現在行動不方便,他招手讓紅果過去。
紅果問他恢復地怎麼樣了?
老吉也不好說,他問:「你們那個很厲害的許律師,你把他電話給我。」
「幹什麼?」
「我之前沒報警告安順,本來是覺得我自己也理虧,就忍了。結果才多久,人家兩口子又好得不得了,就我活該被砍唄?我越想越氣,不知道還能不能告他。我告不了他坐牢,我也要他賠我醫藥費。」老吉說得太激動,扯到傷口了,忙嘶了一聲。
紅果回房抄了許律師電話拿給老吉,老吉又問:「哎,紅果,我這房子,你要不要考慮也收了?」
紅果詫異,這是老吉的唯一住房,他要賣掉?
「我想搬去縣城,在這鬼地方待不下去了。」
「如果你賣房子,我可以收。」
「我這房子是正院正房,價格跟其他廂房不一樣,如果你想買至少要一萬五!」
紅果指了指自家的兩層小洋樓,道:「我們那兩層樓當初你才給我一萬,你這就要一萬五?你多少年沒裝修了,破成這樣,你還敢給我喊這個價,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