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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果一晚上沒怎麼睡,第二天一早去找桂也,讓他幫忙找人給水井加個井蓋。
是的,她也不是多麼偉光正的人,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幫忙掩飾。
同時她還下定了決心,她決定嫁給姓宗的,既然房子賣不了,總得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債務,婚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嫁就嫁吧。
但,姓宗的去省城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難道真的跑路了?
既然承諾了要娶她,那就沒有跑的道理!
紅果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尖刀,手輕輕撥了撥刀刃,這是她花了所有零花錢買的。
「你拿刀幹什麼?」
第9章
奶奶站在她房間外看著紅果手裡拿著把尖刀,不免質問,生怕她又搞個割脈什麼的。
紅果把刀往抽屜里一塞,說了句防身!
奶奶想要把刀拿走,結果紅果直接把抽屜一鎖,奶奶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這是紅果上班的第三天,她在玉料房做事,□□眼老頭姓李,是玉料房的房頭,她的直屬領導。
紅果的工作就是搞衛生,跟著同事分玉料,把一塊塊玉原石登記造冊入庫。
石頭上標記著她看不懂的符號,老李頭說那是石頭的身份牌。
那些價值千元以下的玉料石頭在他們這裡就像菜市場的蘿蔔青菜,隨意堆放在大廳的角落,雜亂無章,但紅果登記了上百塊石頭,還沒發現來料單上哪塊石頭不見了的。
就像跟她一起幹活的小九說的,店裡看著亂,但自有秩序,沒有人敢偷拿,因為後果很嚴重。
怎麼嚴重?紅果見慣了吹牛皮的人,並不相信能有多嚴重。
小九說,以前瑞喜齋的工人偷拿了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藏了兩個月把石頭上的標記清洗了才拿到縣城去賣,結果上午才拿出來看價,下午就被逮了。那人是外地來的工人,只有外地人才會這麼不識好歹——大行的料也敢偷!
小九嚇唬她,「後來那人離開了玉衡,整個右腿都廢了。」
打斷腿算得了什麼,紅果懶得理他。
就在這時,有個穿著嬌俏的女子進了對面的大門,看著好像是娟子。
小九大聲朝對面打招呼,「小娟姐姐才來上班啊。」
娟子回過頭就看到了紅果,滿臉的笑意僵住了。
紅果想起姑姑說的話,娟子跟姓宗的比較熟悉,或者她知道宗炎的消息呢?她下班後先回了一趟家裡,等到快九點的時候才回到店裡想堵娟子。
夜色濃稠沒有月亮,玉料房那邊的燈早已經熄了,紅果站在玉雕房外,二樓玉雕房的師傅們早已下班,只剩下一樓的徒弟在干一些稀碎的活。
娟子下班回家如果想抄近路肯定會經過玉雕房從後門出來,紅果就站在玉雕房外,看著窗內的學徒在雕一隻玉兔。
窗內的學徒抬頭看她,馬上認出紅果就是那天開車的女司機,那人湊到窗邊問:「嘿。看什麼?」
紅果看著對方一張淳樸未長開的臉,輕聲回他:「等人。」
那人又問:「等誰。」
紅果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說話的笑鬧聲從門後傳來。
果然,娟子和兩個售貨員一起出來了。
娟子看到紅果倒也不意外,她讓小夥伴先走,問紅果有什麼事。
紅果搞不清原身和娟子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有求於人,總不能硬來,先低頭肯定是對的。
「對不起。」雖然紅果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對不起她。
娟子「哼」了一聲,似乎不滿意紅果怎麼現在才來道歉。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著,到底是娟子性格潑辣先耐不住。
「你就願意這樣被曾玉寧欺負了?」
「我不喜歡李正路了。」所以也不存在被曾玉寧欺負還是不欺負的事。
娟子頓住腳步,完全不相信紅果說的話,「你不喜歡他你為他跳井?還穿了借我的裙子!那是我最喜歡的裙子,你卻穿著它自殺!」
看著娟子憤怒的表情,紅果驚呆,原來是為了一條裙子。
女人的思維有的時候她自己都理解不了。
但她願意為此道歉。
「對不起,是我糊塗了。」
「你何止糊塗!你簡直沒良心。」
紅果再低一頭,「是我沒良心。」
氣得娟子直跺腳,但又拿她沒辦法,只好繼續罵她:「你良心被狗吃了。是我就去撕爛曾玉寧的臉。」
紅果對男女主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也不想去招惹,上次偶遇李正路,自己這麼強悍的身體結果無緣無故暈倒,也不知道作者給男主發射了什麼主角光環。
「你怎麼跟宗老師搞上了?」娟子突然三百六十度大拐彎問她。
老師是這裡人對玉雕師的尊稱。
紅果頭更低了,她也不知道啊,解釋不清。
娟子:「你這是破罐子破摔!哪能隨便嫁人呢?你打算怎麼辦?」
紅果終於道出了自己的難題:「他不見了。」
娟子痛心疾首,「他把你睡了是不是?」
應該沒有。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需要這段婚姻。
紅果問:「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娟子以為紅果默認了「他把她睡了的事實」,更是氣得頭暈,「他看中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