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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安文的婚事就拜託妙娘了,如此,信中程氏還送來一千兩銀票給妙娘收下,讓她到時候替安文置辦婚事。
一千兩當然是綽綽有餘。
私下,妙娘也說了蔣氏的事情,「她在那庵里,不知道是被燒死了,還是跑了。你……」
安文很自然道:「她既然做出那等喪心病狂之事,娘沒有請家法浸豬籠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姐姐,你放心,既然大家都當她死了,就死了吧。」
安文比妙娘想的開,他甚至道:「姐姐,人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但我心思不在男女情愛上。」
其實就是安文對蔣氏也沒什麼特殊情愫,相處的時日又不長,本身蔣氏就與安文期望值不相附和,後來又一錯再錯,安文恨蔣氏還差不多,壓根談不上什麼愛。
待皇長子滿周歲後,宮中又有一昭嬪有妊,皇上很是高興。
這昭嬪聽聞出自沈皇后宮中,是沈皇后推薦給皇帝的,這位皇后也算是很賢德了,畢竟如果讓妙娘把程晏推給別的女人,她還不如現在把程晏閹了呢!
聶六娘仿佛知曉不少,還道:「要我說這宮裡現在子嗣也略少了些,聽聞太后娘娘明年有意再選秀女呢。」
「依我看這貴妃惠妃都是賢良淑德,又正當齡,指不定今年就有好消息呢。」
「哎,說起來還是王淑妃的位置最穩了。」
其實聶六娘平日說話還是很有分寸,但不知道怎麼說起宮內的事情,妙娘笑著不接她這個話題,只岔開說其餘的:「你們容姐兒的婚期就在明年了吧,嫁妝備的如何了?」
聶六娘呷了口茶道:「還好,備的也七七八八了,主要是女婿二十好幾了,方家急著呢,容姐兒還是我好說歹說才多留了這一年。」
但她很快又拉回話題道:「程夫人,我們也鄰居許久了,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妙娘笑道:「你儘管說就是,不必拘泥。」
見妙娘如此,聶六娘也鬆了口氣,她只道:「元輔位高權重,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現在皇上還年輕,國家又要用元輔這等濟世之才,方有大效。但恕我直言,時移世易,元輔也要早作打算才是。我也是不忍那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妙娘明白聶六娘是什麼意思了。
同時,林寒哲聽聞聶六娘對妙娘說了,也鬆了一口氣,現在所有人都覺得王淑妃的兒子到時候肯定比不得皇后貴子,但殊不知皇后貴子葬送了整個江山。程晏就是之前在立儲上前面也是同意立嫡長,就如同現在所有士大夫一般,後來又認為皇長子賢能,比太子強,想要易儲一事十分被動,最後明明一個留名青史的人物,因為這事被列入奸臣傳。
他這番旁敲側擊,也不知道程晏能不能了解。
即便程晏不了解,顧妙娘應該了解這段歷史,畢竟他們倆應該算同類了。
第193章 漢堡包
妙娘也對程晏說過這件事情,程晏卻淡淡的道:「妙娘,我如今想起來我們最快活的幾年不是在我讀書的時候,就是我們夫妻在金陵書院的日子。我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做了好幾年了,但最多不超過十年,那時,新政已經試行行之有年,我也可以急流勇退了。」
其實按照程晏少年時的想法,若願意恨不得一輩子操控權柄。
即便身後事未必好,但他也不在意了。
但現在不同,他現在有自己在意的人了,那麼所謂的權傾朝野,他就不在乎了。況且,天子日後年歲越大,恐怕也容不下他這種權柄滔天之人,那麼尋好替手,把新政灌輸給所在的讀書人,他即便退了,也會有人執行。
比如他的女婿蔡雍,可為一世之才,他的兒子更是可以繼承衣缽。
更遑論是現下,他門生故舊多為當年就支持新政的人,故而,他有什麼好怕的。
不曾想,程晏居然是這麼想的,但妙娘顯然很是高興,她重重點頭:「晏郎,那就太好了,等國家慢慢的走上正軌,我們倆就回江寧老家去,你繼續可以當山長,若不想當,我們倆也可以四處遊山玩水去養老。」
她記得書里的林寒哲一直到最後都對功名汲汲營營,所以即便是現在林寒哲都想透過聶六娘來拉攏她們在後宮奪嫡。
殊不知,現在是天子與士大夫共天下,大部分意見都出自內閣,那麼誰做天子,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天子被約束以禮,內閣只要蕭規曹隨,保三代無虞,至於三代以後那就不是程晏能夠操心的了,況且,那個時候程晏恐怕也早已作古了。
夫妻二人暢想日後的養老生活都美滋滋的,程晏更是道:「妙娘,我總是埋怨沒有太多時日陪你,但是日後一定天天伴你左右,你呀,是趕都趕不走我的。」
「好。」
林寒哲見他讓聶六娘代話之後,程家毫無動靜,他摩挲著下巴道,難道是我說的太深奧了,以顧妙娘的智商水平聽不懂麼?
他很想直接問顧妙娘,奈何這古代男女大防,還別說是說幾句話,就是隨意傳遞個什麼東西,可都是要浸豬籠的,故而,即便知曉顧妙娘有可能真的是她的老鄉,也不能隨便認。
至於,他是何時發現顧妙娘有可能是他的老鄉的。
那就要從一碗麻辣燙做起,江寧乃人文薈萃之地,許多江南的絲織還有電心在京中都很時興,後來隨著程晏主政,連閣輔們用膳都吃江南菜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