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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年輕,但不知道還能不能生下孩子,若是生不出孩子來,丈夫本就和她關係一般,恐怕也無人照拂娘家。六娘為人醇厚,模樣也好,性情更佳,女紅德行更好,若能嫁個好人家,日後也能照拂娘家。
她的丫鬟遭三娘訓斥,也不惱怒,反而道:「您真是為了顧家操碎了心。」
三娘苦笑:「我是個不孝的,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生,總覺得對不起爹娘的撫育,正好六娘這般聰明,我和爹說了,他也贊成。若妙娘能同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對妙娘也是雙贏的事情,妙娘無姐妹,有六娘這樣仁厚之人幫忙,又有什麼不好的。
她打定主意,日後還要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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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妙娘找到羅氏後,羅氏正在聽戲,見她過來,還道:「不是在你堂姐那裡,怎麼過來了?」
妙娘笑道:「晏郎昨兒就跟我說,讓我伺候我太太,這天寒地凍的,我也不放心。」
聽說是程晏吩咐的,羅氏心中如吃了蜜一般,嘴上還嗔道:「我這麼些丫鬟婆子,哪裡還用的著你。」
「太太莫非是嫌棄我不成。」妙娘親自從清荷手上端了熱茶遞給羅氏。
羅氏很是受用,不由和身邊的人介紹起來:「這是小兒的媳婦顧氏,她甚是年輕,若是禮數不周,你們可得多包容。」
「夫人您這是說哪裡的話,我看您家兒媳婦可是很不錯。」
妙娘這次認識的都是大佬的夫人了,她們幾乎和自己寒暄一兩句,就說起旁的事情來。
這其中有一位是聶家的舅太太,相當於是聶六娘的舅母,時任贛南節度使之妻,她丈夫年紀不小了,本次想調回京中,走的是聶家的路子。但同時主要懇求的人選也是羅氏,因此她是見縫插針的提起來。
「贛南去年發大水,我這老寒腿犯了風濕,您說這南方怎麼就沒炕呢,一直到京里,我這腿疾才好多了。」
羅氏就笑道:「我那裡還有些膏藥,當時我也是肩膀疼,幾貼下去就好了。」
羅氏也很有意思,她一直未曾出京,也同樣有風濕。
「喲,那您還真的要送幾貼給我了。」聶家舅太太便道。
說完,她還感嘆一句,「我在外邊是吃穿都不慣,我也就罷了,偏我那小孫子生下來是在京里長大,現在在贛南,一天三頓飯,他是吃不習慣也睡不習慣。」
羅氏依舊不說什麼回來好云云的,但這些人越發奉承。
妙娘從中也看到了羅氏的態度,雖說程家和聶家是姻親,但官場本質還是利益交換,聶家現在拿不出實質交換的,根本沒籌碼和程添交換,程添也沒必要用力。
可以順其自然,但毋須太過殷勤。
聶家的舅太太除了丈夫調回京一事,還有就是為外甥女添妝,昨兒送嫁妝已經添了,今日她私下還有私房銀給外甥女,因此,奉承幾句見羅氏不怎麼接話,她心中有數,怕是還得再去程家去一趟。
故而,她就先去看聶六娘。
此時聶六娘已經大妝完畢,整個人看起來氣質高華,十分美麗,今日就要嫁給林寒哲了,她打心眼裡高興。
「舅母。」聶六娘看著她舅母走進來。
聶家舅母看著聶六娘這般,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之感,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浣兒,你真的是長大了,舅母也見過外甥女婿了,果真是一表人才,日後你們可要和和美美的才好啊。」
聶六娘笑道:「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的。」
此時,聶家舅母才把一沓銀票塞到她手裡,聶六娘堅持不肯要,她們聶家鐘鳴鼎食之家,聶六娘的嫁妝已經非常豐厚了,能夠相提並論的怕也只有公主的嫁妝了。
哪裡缺這點錢。
她知曉舅母這次回來是要替舅父走動,就更不能要了。
聶家舅太太卻是非要給她,還道:「知道你不缺,但這是你舅父和我的心意。」
如此,聶六娘才收下。
她不禁又安慰舅母:「舅母,舅父的事既然尋了元輔,肯定無事的,他們程家是我們家的姻親,這麼多年倆家相互提攜,都有來有往的。」
聶家舅太太苦笑:「我就是扯著這張老臉不要,也要把這件事情辦下來,只不過這程二夫人有些不搭腔,我怕是日後還要往程家去一趟了。」
「程家二夫人?是了,程家二老爺現在是吏部尚書。」
「罷了,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怎麼跟你說這些了。」聶家舅太太不由得搖頭。
聶六娘抿嘴笑了一下,她是聽說有人笑話顧氏嫌貧愛富,但程家二老爺二夫人都出來替兒媳婦站台,這才彌平很多不好的影響。
聽說她是用孝意打動了公婆,還讓她娘也反轉了對顧氏的看法,意思是顧氏雖然有些虛榮,但是她很清楚為人媳婦怎麼做,怎麼討公婆歡心。
一再要求她對林寒哲的爹娘不許露出驕矜之氣。
聶六娘也不得不遵從爹娘。
今日她是新娘子,過了今日就是林家婦了,她感慨頗多,聶家舅太太也是如此,饒是她丈夫官位不低,但是她也忍不住道:「我聽說外甥女婿有宰輔之相,浣兒你肯定會享福。不似舅母,方才不僅對程二夫人巴結討好,就是對她那年輕的媳婦也得如此。」
「哦,是那顧氏嗎?她也來了。」因為和林寒哲尷尬的關係,她還以為她會避開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