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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的意思是,這些劍修剛剛才闖過一次博戲山莊,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起碼得讓他先和主子好好報告一番,再談談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辦。若是以後這種盲盒押注的方式流傳出去,他怕是要被主子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道友,之前的契約上,可不是這麼寫的啊。」易餘弦長嘆了一口氣,悠悠道,「這上面可寫明白了,若是我押注了之後反悔或者莊家反悔,都要賠償我百倍的等價靈石。還是說,您現在是想要賠償我呢?不過賠償我一個人恐怕還不太夠,場上還有這麼多的道友呢。」
「正是,開,為什麼不開?我們輸多贏少也認了,你們操的什麼閒心?」
「就是,你們抽了兩成的費用,難道還不夠用麼?」場上的修士們也紛紛開始鬧了起來。
當然不夠!
兩成也就夠博戲山莊開啟一次的損耗,真正的大頭在和這飛舟主人的疏通關係費用上。若不能從你們這些人身上榨油,他們開一次就要賠一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虧得底朝天!
寡不敵眾。
寡不敵眾啊。
何志秋咬咬牙,「道友你下注的方式舉世無雙,我想,我需要和主子說一聲。」
「那也得等我這一次玩完啊,中途就撤多掃興。」易餘弦盤腿坐下,輕鬆的看著何志秋說道,「這一次的三天,我就在這裡不走了。等著結果出來,也好安一安何道友你的心。」
何志秋這才知道,自己以為挖了一頭肥羊進來,實際進來的卻是一頭餓狼。
這個女劍修,真是不怕死。
她若是自己偷偷贏了一些靈石跑了也就跑了,最多也就是他的業績會少一點,大家彼此相安無事也不會去追究她什麼。可她如今提出來的這種方法,無疑就是要讓他們這些玩博戲的人都開不下去,直接掀翻了現有的規則。這裡面所帶來的損失不可估量,這女劍修孤身一人,總有落單的時候。
便是長淵劍宗,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護著她!
「好,既然你要開,那就先開一次。」何志秋短短時間內想了許多。他若是要死,也要在死前將這個罪魁禍首抓住,去和主子請罪,這才能有一線生機。
「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了。」易餘弦也放鬆下來,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何志秋的動作一樣。
【他剛剛傳訊了,應該是要請幫手過來。】歸一劍靈小聲提醒道。
「肯定的,不然這一次能賠死他。」易餘弦冷笑了兩聲,「他就只能祈禱自己的好運氣了,看看他這一次能不能運氣好一點,賠少一點。」
這一次的博戲山莊玩一次仍舊是三天,但這三天,場上的修士沒有一個走的。
他們都在死死的盯著裡面的劍修們的表現。
一些混入這些劍修里的奸細也是心中焦急,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收到消息,不知道誰的賠率高誰的賠率低,這麼一來他們要如何確定他們要聯手對付誰?
何志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他看著在旁邊悠然自得的易餘弦,果斷的下了命令,讓那些劍修先除掉易餘弦押注的那三個劍修。
總而言之,其他修士可以贏,但唯獨這個女人絕對不能贏!
而盲盒下注的方式,也已經傳到了該知道的人耳朵里。
歸一劍靈一邊放開神識觀察著這飛舟里的一舉一動,一邊也在注意飛舟之外的動向。
劍道碑林之事如此盛大,前來此處的飛舟多不勝數。若是每一艘飛舟上都有這麼一個玩博戲的地方,那麼這匯聚起來的利潤幾乎可以堪比一個中大型的宗門產業了。
修真界和平日久,但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事情卻多不勝數。
歸一劍靈回頭看了看易餘弦,眼睛裡閃爍著自己也不知道的緊張。
他一時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勸易餘弦繼續練劍了。
如果易餘弦一直表現平平,她就不會被看重,不會引人注意,完全可以平平安安的壓抑著自己修行,一直等待飛升,都可以不沾世事。可一旦她變得出色,無數雙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她,那麼她的敵人也會變得越發龐大。
他隱約知道自己也將會是易餘弦的一個重大隱患,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如果他能多想起一點事情的話,或許就能做更多的決定了。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十八名劍修的名次也已經出來。
易餘弦押注的那三個修士,一個也沒能贏。
「看來易道友你的運氣不太好。」何志秋陰森森的說道,「剩下的人也可以將自己的匣子打開了,我們按照規矩做事算帳就是了。」
隨著押注的盒子一個個被打開,何志秋的臉色也漸漸的由陰轉晴。
這些場上的修士,都已經在場子裡輸了這麼多錢,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值錢的珍寶?加上這一次爆了冷門,獲得魁首的修士是一個一直表現平平的人,押注他的人更是沒幾個。這麼算下來,這一次的博西山莊他們不但沒輸,還贏了一小把。
「易道友,您的玩法很有意思,不過以後怕是就不能這麼玩了。」何志秋眼睛之中帶著殺氣。
這是天賜良機,若是提前殺掉易餘弦,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上面針對了。
「哎,別急。押注魁首修士的那一邊,不是還有一個木匣子麼?」易餘弦抬腳走到一個巴掌大的匣子面前,輕聲的看著何志秋問道,「這個,你們也是要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