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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天縱奇才,必定能夠飛升成功。」兩個弟子連忙拱手道,「我們兩人這就千萬前去蘇袖墓地,拼死也會將劍道舍利帶來。」
「你們去了也是送死。」周守心搖搖頭,「還是我去罷。只可惜,好不容易聊得來的兩個人,始終還是逃不過要和他們打一架。」
周守心身上的凡鎖在一點點的斷裂。
兩個弟子睜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值得他們周長老直接中斷自己的化凡之路,從而獲取到些許修為,就是為了去搶奪劍道舍利。
「長老,何必如此?」
「長老,還請您三思,您已經化凡了五百年……」
五百年的努力,就這麼要付之東流了麼?
不值得的。
「長老,宗門那邊的事情就讓他們劍修一脈和法修一脈去狗咬狗好了,和我們神修一脈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啊,長老,我們就當沒有發現這件事。」
他們清心堂向來都不問世事的,要知道,化凡一旦失敗,周長老就真的沒有辦法再藉此飛升了。
「你們以後就知道了,我們是沒有選擇的。」周守心苦笑不已,他伸手指了指天,「上面的,在看著我們呢。」
他中斷化凡,解開了凡鎖。
修為也短暫提高到了金丹期。
「走吧。」周守心的模樣已經有了改變,他不再是那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反而生的猶如寺廟裡的那些神像一般長得端正又威嚴。
易餘弦後知後覺的,也察覺到了幾個修士的靠近。
「這……怎麼也來了個金丹期修士?」
凡間,最高就只能是築基期。白梅是因為化凡成功了才有金丹期的修為,難不成對面也有一個化凡成功的?
白梅和風有餘都不由的警惕了起來。
「他們也是為了蘇袖而來的。」風有餘握著手裡的歸一劍,看向易餘弦說道,「你要記得保護好你自己。我們兩個都被凡鎖困住,恐怕到時候我未必能夠將你保護的好。」
「自保的本事我還是有的。」易餘弦示意風有餘放心,「可是,那個方向應該只有守心道人才對。」
不要吧。
好不容易有一個同道中人,結果居然也得是敵人麼?
易餘弦的心情十分複雜。
這就好比她和某個同事一起愉快的吐槽了自家老闆,結果發現這個同事是老闆親戚一樣尷尬。
但老天似乎並沒有聽見易餘弦的祈求。
隨著來人一點點靠近,哪怕容貌已經改變,但易餘弦還是一眼就了出來。
對面這個模樣陌生的人,的的確確就是周守心,而他身後的兩個人,也是他帶來的幫手。
易餘弦看見了周守心身後兩個人的服飾,「你們是天衍宗的人。」
「天衍宗周守心,見過三位道友。」周守心自然也看見了易餘弦和風有餘,同樣也看見了化凡成功的白梅。
他不禁多看了幾眼。
「原來化凡成功之後,是這個樣子。我能感覺到大道殘留的道韻,真是恭喜宗主。」周守心似乎是真心在讚嘆。你在他臉上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勉強。
白梅也只是笑笑,對著周守心微微點頭,「我也能感覺到,道友距離飛升也只有一步之遙。明明距離化凡成功只有一步之遙,道友為何放棄了呢?」
「自然是有些事情,就算飛升了也逃不掉。」周守心低聲笑了起來,「歡喜宗既然選擇和長淵劍宗結盟,想必也知道一些事情。我們沒有的選,既然成為了別人手裡的刀,那麼刀刃就只能對著敵人。哪怕刀身折斷,也比成為一把廢刀來的強。」
「堂堂天衍宗,也會有不得不顧及的事情麼?」白梅自然明白,她自己就是一宗之主,哪裡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壓力和責任呢?一派宗主,聽起來風光無限,但其中苦樂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作為一派宗主,不僅要肩負起整個宗門的興衰,同時也要受到來自各方各界的壓力。並不是成為一宗之主,就可以為所欲為的。畢竟在天上,還有多個飛升的先祖在時不時的盯著你,還得費心培養下一代的弟子,哪怕有時候明知道自己處事不公,但為了宗門,也必須要昧著自己的心意做事。
「天衍宗只是其中之一。若是哪一天我們天衍宗失敗了,或許其他的那些宗門就會隱藏起來,用別的辦法對付長淵劍宗了。」
長淵劍宗的敵人,從來就不僅僅只是天衍宗而已。
而是因為目前只有天衍宗暴露,那麼就勢必只能有天衍宗繼續承擔試探長淵劍宗實力的職責,直到天衍宗徹底沒有了利用價值,才會有下一張底牌的出現。
周守心看向風有餘和易餘弦的方向,「我知道兩位道友也是為了蘇袖和劍道舍利而來。但很抱歉,這一顆劍道舍利,我們勢在必得了。」
「蘇袖埋葬在這裡,你們不能打擾她的安寧。」風有餘自然不可能退卻。
就算如今修為上有差距,他這個當師父的也不可能退。
生前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弟子,難道死後他連徒弟的埋骨之處都沒有辦法保全麼?
若是如此,他又憑什麼當這個師父?
「三對三,你可未必會贏。」易餘弦也沒有絲毫想要退卻的想法,人家都打上門了,她要是在這個時候後退,那說出去還怎麼混?有些事情可以混,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