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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白梅肯定的回答道,「是蘇袖真人從魔窟里救了我,我當時的爐鼎體質已經成熟,想要封印也不能。世界上只有歡喜宗一個地方能救我,所以她將我送到了歡喜宗。」
「那你為何不說?」易餘弦皺眉道,「你是擔心我們挾恩圖報?」
「自然不是。」白梅搖頭否認,「我自然有我的苦衷。」
「不,她是不相信我。」風有餘一針見血,「她擔心我不是真的風有餘。」
白梅滿臉歉意,卻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我對風前輩您所有的認識,只是來源於蘇袖真人所說和文獻記載。哪怕我能推斷出您就是風有餘風前輩,可時隔多年,事關重大,我自然不能輕易和您吐露我和蘇袖真人的關係。我請您護持我化凡,也是想要確認這一點。」
「如何確認?」易餘弦好奇道,「我們當初要是不答應呢?」
「蘇袖真人說過,她的師父是世界上最容易心軟的人。歡喜宗只要不是作惡多端,他必定會出手相助。」白梅認真的回答道,「而且,當初蘇袖真人也得到過一卦,是她囑咐我若是和風前輩您相見,不要第一時間說出有關於她的消息的。」
嗯?
「對了,小一,你之前不是感應到了蘇袖真人的氣息麼?」易餘弦張口說道,「也許和銀寒一樣,你們還能再見最後一面呢。」
「不錯。」風有餘立刻變了臉色,彎腰摸了摸地面,「她就埋骨在這裡」
「是的。」白梅肯定的點了點頭,「在我即將化凡失敗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蘇袖真人的氣息,也是她留下來的一抹氣息,將我從化凡失敗的可能之中拯救了出來。」
以前蘇袖真人救過她一次,這一次又是她救了自己一次。
「蘇袖就葬身在這裡麼?」易餘弦好奇的看向風有餘,「那麼,劍道舍利也會在這裡。小一,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
好像,這裡不是在應城和流城裡吧。
風有餘看向四周,看了許久,才想起這裡是哪裡。
「我曾經御劍飛過這裡,這裡是蘇袖和我初見的地方。」風有餘伸手指了指前面,「那裡我記得是一片森林,沒想到如今化為了荒地。」
他已經不再記得這裡是哪裡,他當初飛過了太多的地方,只記得蘇袖最後氣喘吁吁的追著他跑了許久,若非故地重遊,恐怕他也想不起來。他這個當師父的,著實也有些不稱職就是了。
「每個人心裡最重要的地方,自然是不一樣的。」易餘弦拍了拍風有餘的肩膀,「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要挑一個到處都是靈石的地方埋葬自己。我覺得靈脈處就不錯,以後你也努力幫我找找。」
風有餘原本還有些傷感的心情立刻就被易餘弦給打破了。
往事不可追,他自然不會過度沉湎於過去。
「風前輩,易姑娘,在這附近,還有你們的朋友在麼?」正當易餘弦和風有餘兩人正在插科打諢之時,白梅突然張口詢問道。
「哦,我們還有一個朋友在後面收拾爛攤子呢,就是那個守心道人。」易餘弦張口說道,「他不是敵人,你放心吧。」
話音落下,易餘弦發現風有餘看向遠處的神色也變了。
「小一,你怎麼了?」
「易姑娘,那裡可不止只有一個人呢。」白梅將鄧病已的身體也收了起來,擺出了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怕是蘇袖真人墓地的氣息引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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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心道人一個個的將這些人魂分別收了起來,還好言好語的給他們解釋了一番,任勞任怨的在給易餘弦和風有餘兩個人收拾爛攤子。
那個叫白梅的女子,若是此次大劫不能度過,就意味著她化凡失敗了。
但他估計,以白梅的個性,若是沒有機緣的話,怕是沒有辦法熬得過這一次的劫難。類似的事情,他已經觀察過好幾例了。知道化凡這件事的修士的確不多,願意嘗試的也不多。可是三千世界如此遼闊,總有一些飛升無望的修士想要最後再拼一把。
他自然也見過了許多的案例。
如今,他不過是要見證另一個人的失敗罷了。
化凡之路,哪裡有這麼簡單呢?
哪怕隔著這麼遠,他也能感覺到白梅的氣息在一點點的變弱,之前那個凡人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也要失敗了麼?
可惜了這兩個來為她護法的修士,怕是也要失望而歸了。
守心將最後一個人魂收完,正要起身離開。
忽然間,他也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蔓延。
守心平靜的臉色泛起了波瀾。
這個氣息?
是蘇袖!
找了這麼久,原來蘇袖的葬身之處居然是在這個地方麼?
那個白梅,究竟是什麼地方的修士,她化凡要歷經的劫難居然是在蘇袖的埋骨之處?和蘇袖有關的宗門不少,可若是因果如此深厚的話,據他所知就只可能是長淵劍宗和歡喜宗。
長淵劍宗自是不可能。
那些劍修若是化凡,也絕非是白梅這種。而且劍修們大多依靠的是劍,他們極少用這種化凡的方式來渡劫升仙。那麼,就只可能是歡喜宗那一位多年不出的宗主了。
因為宗門多年不曾出過飛升的弟子,因此歡喜宗宗主孤注一擲,打算用化凡來突破界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