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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紅梅也怕了,「打人啦,打人啦!」
小姑卻不搭理他們鬼叫,直接一腳把王和平踹翻。
王和平慘叫一聲就趴在地上開始耍賴,「殺人啦……」
小姑:「你們蓄意入室搶劫,還想襲擊公安人員,罪加一等!」
現在跟著顧孟昭故事聽多了,她也學會不少套話。
顧紅梅領著一幫老娘們兒過來就要撓小姑,「你這個賤蹄子,我撓死你!」
小姑抬腳想踹,看她們是女人又怕不頂踹,便抬手「啪啪啪」一人一巴掌扇上去。
她平時從不扇人巴掌,都是用拳頭,可這幾個女人估計不頂拳頭揍,只能用巴掌。
顧紅梅幾個登時就一臉血。
不是鼻子破了就是嘴巴破了,火辣辣地疼。
沒用多少時間,那些跳得最高、叫得最歡兒的顧紅梅幾個,全被打翻在地。
那些機靈的早就跑了。
當中也有個真想來學習的,一臉懵逼地問:「叔兒,你、你啥意思啊,我們來找你學習,你不願意教就不教,怎麼還打人呢?」
雖然想學習,卻也夠蠢,居然還能被人忽悠過來鬧事。
顧孟昭對小姑道:「明春,他們估計是衝著錢來的。」
顧家平反,拿回不少錢,自然有人眼紅。
有人打感情牌,有人想偷雞摸狗,有人想渾水摸魚,這些蠢貨則想藉機鬧事。
顧孟昭打開大門,從院子的小庫房裡拿出幾根繩子來。
小姑直接給他們綁成串,趕著他們去附近派出所報案。
被扔進院子裡的那倆混混,一個下巴磕破,磕斷一顆牙齒,一個腳崴了一瘸一拐的。
一進派出所,王和平喊道:「公安同志,我們是親戚,是一家人啊,我們是去拜訪的。」
他被一腳踹在腰上,感覺腰都斷了。
顧紅梅擦著嘴角的血,「我是來找我哥的,我哥是教授,讓他給我們孩子補補課,也考個大學。」
她嘴巴腫了,說話都不利索。
「我們都是親戚,不是壞人!」
小姑冷冷道:「親戚?你們砸門砸窗,還想打顧知青,還有人翻牆想破門而入偷東西。這是親戚?分明就是壞分子入室搶劫!」
「瞎說!」
「誣賴!」
「血口噴人!」
昨天上門糾纏的親戚,沒打架沒砸東西,顧爸顧媽沒法報警。
今兒加了幾個混子,他們衝著錢財來的,上去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他們還意圖襲擊公安,那小姑能饒了他們?
必須判刑!
這事兒也沒什麼複雜的,公安一審,不招供?直接把聚眾鬧事、破壞治安、上門搶劫等罪名一擺,但凡留下案底,都別想再過政審考大學、招工。
他們紛紛反水,指責是顧紅梅和王和平的主意。
「他們貪圖顧家的錢財,想撈一票。」
「不給錢就給送進大學,這是他們說的!」
「我們願意賠玻璃錢!」
顧紅梅和王和平破口大罵,卻無濟於事,所有人都攀咬是他們組織鬧事兒的。
派出所公安道:「要是人家顧教授不追究責任,願意諒解,那你們就沒事,要是人家不願意,那你們就該怎麼判怎麼判。」
顧紅梅和王和平幾個慌了,紛紛跟顧孟昭求情。
「孟昭啊,你看姑一把年紀,也是為了你弟的前途啊。」
「表哥,你可不能送我去勞改啊!」
顧孟昭:「我爸媽被你們害得有家不能回,我怎麼諒解?就請公安同志秉公執法吧。」
諒解?你們還以為我家好欺負,回頭換著法兒繼續來鬧騰呢?
不諒解!讓你們吃點苦頭,也算殺雞儆猴,看誰還敢來鬧。
如果顧孟昭不諒解,王和平和他狐朋狗友就得判刑一到三年,別說考大學,以後啥好事也輪不上。
顧紅梅不用判刑,但是破壞治安、尋釁滋事壞分子的帽子是戴上了。
現在才77年,成分、戴帽子等依然存在。
戴上壞分子的帽子,顧紅梅在街道就得夾著尾巴當老鼠,一天三次請示、匯報思想,街道的髒活兒累活兒都得她干。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顧紅梅癱在地上拍著大腿喊,她只是想跟顧家耍賴撈好處啊,誰知道跟親戚耍賴還要被判刑啊。
沒天理了呀——
顧孟昭也只是想教訓他們一頓,至於到底怎麼判他不多管,自有公安局處置。
爸媽不在家,顧孟昭也就不用回去,免得顧紅梅他們家再找人來求情讓饒了他倆。
爸媽在軍區大院兒,他去公安局,顧紅梅家想找他們都找不到。
明春剛抓了人,其他親戚也不敢再來鬧事。
回去的路上,小姑瞅瞅顧孟昭,就笑起來。
顧孟昭疑惑,「怎麼啦?」
小姑笑道:「你還挺厲害的嘛。」
顧孟昭:「明春,你是笑話我嗎?要不是你一起來,我可打不過他們。」他原本的計劃是智取,並非力敵,畢竟自己可不擅長打架。
小姑搖頭,「當然不是笑話。我一直覺得你長得俊,文化好,脾氣好,是不會發火的。」
剛才在派出所,她以為顧孟昭會原諒那些人,畢竟他向來溫和善良,很少和人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