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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年代,結婚的花費都不小,給女方的彩禮只是小頭,過日子的一應家具、物事也不能少。
另外林蘇葉承諾給弄一張自行車票,到時候讓薛老三給劉艷麗買輛新自行車。
林蘇葉這裡準備一些,有的讓薛老三帶去下聘,有的等下次再給,還有些結婚再給就好。
準備了兩天,薛老婆子就帶著薛大哥和薛老三回老家。
她子讓大娣留在軍區給林蘇葉和三個孩子做飯,幫忙看著孩子。
大娣很樂意。
薛老婆子回到薛家屯以後,就悄悄找人查日子,挑個黃道吉日,借了生產隊的馬車拉上準備好的聘禮,帶著薛大哥和薛老三親自去林家屯下聘。
薛老三要定親,劉賀岩自然也有表示,他給備了一些禮物送到林家去,還組織了鑼鼓隊,吹吹打打的非常喜慶熱鬧。
薛老婆子和周金鎖也是好姊妹倆,有周金鎖幫忙張羅,她半點不用操心。
周金鎖也給備了一些禮物,又讓自己倆兒子幫忙挑擔子一起去劉家下聘。
四個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男人,挑著擔子,跟著周金鎖和薛老婆子一起去劉家下聘。
鑼鼓隊吹吹打打,熱熱鬧鬧。
這一路上惹得滿村的人都出來圍觀,跟文藝隊下鄉一樣熱鬧。
「哎呀,劉大叔真長臉啊!」
「劉嬸子生了個好閨女,嫁了個好人家,看人家給的這彩禮,真是大方!」
「可不咋地,十里八鄉這是頭一份兒啊!」
老劉頭兒和劉母一見,當場就沒意見了,對這門親事非常滿意。
瞅瞅人家來的下聘人,體面!
瞅瞅這滿大街羨慕的眼神,得勁!
瞅瞅人家送來這些東西!
吃的用的,滿滿當當,真是一點都不摳門啊。
自己算計到的,沒算計到的,人家都給了,給得多多的,足足的!
下聘的彩禮錢給了二十塊。
薛老婆子才不差這五塊錢,自己兒子十全十美,對方閨女十全十美,二十很好,她捨得出這個錢。
雖然沒撈著二百,可這體面卻讓劉父劉母覺得比兩千還帶勁兒。
現在他們一想,兩百本身也不可能。
這年頭大部分人家彩禮就給十塊、十二,十五都是很高的,人家薛家給了二十,是挺大方的。
閨女也說了,以後倆弟弟的彩禮她還給出一半,老兩口養老,她也和兄弟們一起管。
咋也比閨女再不回家一刀兩斷的好呀。
薛老婆子對老兩口道:「我們老三在這裡呢,來,你們自己檢查檢查,瞅瞅哪裡不行?」
這話一出,老劉頭兒和劉母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金鎖笑道:「可不能聽風就是雨呀,人家說啥就是啥?」
老劉頭兒跟被人扇巴掌一樣羞恥,一個手捂著老臉,羞愧道:「嗨,犯蠢,犯蠢。」
真是貪心惹禍,要不是為了多要彩禮錢,用得著這樣丟人嗎?
劉母也覺得丟人,趕緊找補,對周金鎖和薛老婆子道:「都怪那宋愛花,跟我們胡說八道,親家放心,回頭我們就去找她算帳!」
這宋愛花沒安好心,合著人家薛老三沒問題,是她離婚了不甘心還惦記人家薛老三,不想讓人家再婚。
真是太壞了!
劉家張羅了酒席,宴請媒人和親家母等人。
既然已經下聘,薛老婆子就跟劉父劉母講劉艷麗已經不在林婉晴家做保姆,而是找了另外一個臨時工的活兒,管吃管住一個月給八塊錢。
她自然不會把真相都告訴劉家,畢竟這老兩口也不那麼靠譜,要是知道劉艷麗賺錢,保不齊就紅眼去鬧呢。
至於在哪裡幹活,更沒必要告訴他們。
老劉頭兒還想問為啥不在首長家做保姆了,卻被劉母懟了一下。
問啥?傻呀!人家二兒子也是大軍官,三弟媳婦能當保姆嗎?肯定得找份更體面的工作呀。
劉二弟聽著薛家給姐找了工作,不禁有些心動,雖然臨時工不是正式編制,可那也是工作,有錢賺啊。
在城裡當臨時工,也比在鄉下種地強呀。
他立刻笑著給周金鎖和薛老婆子倒酒,「大娘,我姐在什麼單位當臨時工呀?還招人不?」
薛老婆子笑道:「哎喲,那我可不知道,我們家兒媳婦張羅的。」?
林蘇葉是周金鎖的閨女,她給張羅的臨時工作,那劉家可得記著點人家的好,以後多支持周金鎖工作。
劉母就知道以後要是請大軍官的媳婦給安排工作,就得討好周金鎖。
關於安排工作這事兒,林蘇葉早就想到,她也沒避諱。
等改革開放的風一吹起來,城裡到處大搞建設,需要大批量的農民工補充勞動力,找工作是非常輕鬆的事兒。
到時候最大的問題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各大隊、生產隊因為勞動力流失而收緊,不允許社員們請假外出,偷摸外出的一律罰款。
劉家老兩口也是能屈能伸的,一旦接受這門親事就覺得處處都好,反正兩百塊彩禮是撈不著了,那當然不能交惡,得儘可能搞好關係才行。
他們盛情邀約留周金鎖和薛老婆子吃了兩頓飯,薛老三幾個年輕人是受不住和老人家待著的,他們晚上去劉賀岩那裡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