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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氣人了!
開完會,明確了此後家人對周金鎖的保護,同時也定好對周金鎖的監督。
林父監督她吃藥,每天都必須吃,不能漏掉。
大家一起監督她不許發脾氣,若是她發脾氣就扣她的學習積分。
周金鎖:「啊,啊,啊,你們說這個我就要上火了啊,就事論事,幹嘛拿我學習分數說事兒?我學習積點分容易嗎?」
打量誰想倒夜壺是咋的?
林父:「總之我監督你吃藥。你要是不想好好吃藥,你趁早買好砒霜,等你有個啥三長兩短的,就給我一灌。」
他非常了解周金鎖的臭脾氣,這會兒樂呵說得好聽,轉身吃藥就煩。她指定會說:「吃吃吃,天天吃,吃了能成仙兒啊,一頓不吃沒啥事兒。」
「呀!」周金鎖大喝一聲,「老頭子,你肉不肉麻,一把年紀還搞殉情這一套,哈哈,傳出去,我多不好意思呢。」
說不好意思卻也不見她害羞,還拍了林父一巴掌,倒是把林父搞得臉紅不好意思起來。
他才沒想殉情啥的,他就是威脅老婆子呢。
小嶺在一邊奮筆疾書,得嘞,給爹和大哥寫信又有內容了。
果然媽說得對,你得善於觀察,善於記小本本。
大軍則身體力行,給姥爺畫了一個表格,用來給周金鎖吃藥打卡,監督她。
同時他把這個打卡表送給玲玲,監督大家學習打卡表。
每天的作業、背誦、拼音、生字情況,都可以在上面打卡。
玲玲:「大軍,你真的好厲害!」
大軍:「一般吧,這是很基礎的東西。」
雖然大軍不愛說話,每天自己看書,可他在這個家的存在感是超強的。
林家眾孩子和大人對他的聰明那是極為佩服的。
一連三天,他們一起學習,第一次分數評比二房輸了。
林二嫂一點都不介意,反正她一直在家裡做家務,倒夜壺、刷夜壺,她從小在娘家做慣的。只是覺得自己有點笨,給男人和孩子拖後腿。他們年輕人學東西怎麼也比老人快吧?結果他們愣是輸給了周金鎖和林父,這就有點說不過去。
周金鎖還吆喝林二哥,「咋也不能讓你媳婦倒夜壺吧?她還得做飯呢!」
要是一股子味兒,那大家吃飯能踏實?
周愛琴一聽,也難得地附和周金鎖。
林二哥:「成,我倒。誰讓我們這房輸了呢。」
林二嫂越發愧疚,林二哥自然不埋怨她,就是小孩子有點著急上火,吆喝著給她補課,讓她趕緊進步。
林大哥還沒感覺,畢竟他讀了初小,底子還是有點的,依然不緊不慢。
周愛琴和玲玲卻來了壓力,絕對不能輸給二房,更不能輸給老兩口。
這下子周愛琴更沒功夫胡思亂想了,每天為了超過林二嫂,她去生產隊上工都偷摸帶著玲玲給的小抄本背誦拼音和常見字呢。
就非常用功。
期間劉賀岩過來一趟,他帶著水果罐頭和麥乳精,上門感謝周金鎖見義勇為救了他。
時近晌午林家人都回來吃飯,林蘇葉和小姑也帶著莎莎去場院接了林父回來,一到家就看到劉賀岩坐在那裡和周金鎖說話。
周金鎖熱情地留他吃飯。
林父臉色一變,又不好意思當著劉賀岩的面點乎老婆子,只得陪著說兩句。
周金鎖:「劉賀岩現在有出息,早點娶個媳婦兒回來給你老娘做伴兒,你老娘也就不用操心。」
劉賀岩上面原本有個哥哥和姐姐,小時候一個得病夭折一個掉河裡淹死,現在就他和老娘相依為命。
周金鎖對弱者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同情,尤其劉老婆子人本分安靜,從不惹事生非,又瞎了眼,她就覺得格外可憐。
劉賀岩:「嬸子說得是。」
他看林家要吃飯便站起身告辭,又似是不經意地往外看一眼,見林蘇葉正蹲在地上跟女兒逗樂。
她閨女和她一樣好看。
林蘇葉給莎莎擦臉,起身領著她進屋,還跟劉賀岩招呼一聲。
劉賀岩就跟周金鎖和林父告辭。
周金鎖熱情道:「我送送你。」
她親自送,這待遇可不一般。
劉賀岩忙讓她留步。
周金鎖送他出了門,說:「我娘家村里也有不錯的侄女,回頭介紹你認識啊。」
劉賀岩忙道謝,「多謝嬸子,你留步吧。」
他告辭離去。
周金鎖瞅著他高大的背影,嘖嘖誇讚。
不放心一直跟著出來的林父酸溜溜地小聲道:「咋滴,這是看上人家,後悔當初沒結親了?」
周金鎖白了他一眼,「套我話兒呢?我傻呀。他好歸好,可跟咱閨女不行。咱閨女能去伺候瞎眼老婆婆?再說劉賀岩瞅著帶著一股子狠勁兒,兇巴巴的,咱閨女嬌里嬌氣的,不得嚇著?」
當年劉賀岩上門提親的具體對話她記不清,可這人上門提過親她還是記得的。
林父就笑,「我看你這麼熱乎,還當你有啥想法呢。」
周金鎖:「那人家的確是個好孩子,有合適的閨女,我當然樂意介紹。」
有那能幹活的,里里外外一把好手的閨女,就很適合劉賀岩。
林蘇葉出來叫他們吃飯,「爹娘,你們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