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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輛新的一百五,買輛舊的還能騎,二十塊似乎也挺划算?
太過分了,逮著她一個人偷!
她一來氣就去保安處讓人報警,報派出所!
很快李桂珍也知道了,跑來關心林蘇葉,「你自行車被偷了?這些混帳東西!連領導車棚的自行車也敢偷!」
林蘇葉頗為怨念,「你們的都沒事兒,就我的被偷了。不過學生的自行車被偷也不行吧?」
李桂珍:「是的,我們加強了巡邏。報警吧,讓公安來查。」
外面角落裡有個戴眼鏡的男同學和另外一同學小聲嘀咕道:「瞧著沒,林蘇葉的自行車丟了,咱的自行車就能回來了。」
那人不解,「啥意思呢?」
眼鏡男:「那些人怎麼不偷領導的自行車?」
「不敢唄。」眼鏡男:「對了,偷學生的沒人上心管,偷領導的,領導一來氣不得徹查?」
「派出所不是也來過麼,也抓了幾個小偷。」
眼鏡男:「抓幾個小偷有啥用?治標不治本。你看大頭兒找回來了嗎?」
「那咋滴,偷了林同學的自行車,就治本了?」
眼鏡男:「你怎麼這麼笨呢,我告訴你,還真就治本。咱學校以前有幾個厲害人物,一直沒受處分,就因為得罪到她頭上,咔嚓——」
那同學嚇一跳,「死了?」
眼鏡男:「滾回家了,還有一個關去精神病院了。」
「這麼厲害!」
眼鏡男:「那可不麼,我給你說,你等著看吧。」
公安們查盜竊案,一般是雙管齊下,找銷贓渠道,再找校園內的可疑人物。
前陣子校園盜竊案件高發,門衛這邊加強了門禁管理,不允許閒雜人等隨便出入校園。
不過那些混混要偷東西,爬牆也很容易,畢竟現在校園圍牆也不高,前些年搞運動的時候被破壞嚴重,如今也沒徹底修繕。
中午他們去食堂吃飯,黃顯寧幾個知道林蘇葉接連丟了兩輛自行車也很意外。
第一輛還不好說什麼,第二輛還逮著她偷,這擺明是沖她來的啊。
林蘇葉:「已經報警,派出所說會儘量的。」
實在是太過分了,逮著她一個人偷!
黃顯寧:「這事兒有點蹊蹺。」
大娣忙活完,端著飯盒出來找他們一起吃飯,聽見林蘇葉連著丟了兩輛自行車,她也很驚訝,「二嬸,這人是盯著你偷呀。」
林蘇葉:「我也沒得罪什麼人呀。」
朱佳佳:「前幾天不是好幾個人來找你幫忙活動關係嗎?」
林蘇葉:「他們?不能吧?」
儘管她平時低調,可很多人都知道她丈夫是軍區領導,不少人找她幫忙活動關係。
有人托關係找到軍區那邊,讓吳美娜、蔡秀芳等人幫忙引薦,她都直接拒絕,說自己都沒正經工作呢,哪裡還能給別人幫忙?
她也直接和蔡秀芳等熟人表態,自己真沒有這種本事,讓大家不必攬事兒找她。
軍區那邊因為紀律倒是沒人再找她,但是美院這邊卻有人總想試試。
有不認識的學生找到班上學生幫忙介紹,想托林蘇葉幫忙找個臨時工之類的工作。他們覺得她既然能給自己侄女和弟媳婦安排,怎麼就不能給他們親戚安排?他們又不是白讓她幫忙,可以給好處的,不管是送貴重禮物還是給錢,他們都樂意。
在城裡買個工位差不多五百塊,前兩年四百,這兩年要六百、七百,他們只讓她幫忙安排個臨時工,四百就足夠。
這種林蘇葉更是直接拒絕,她毫不懷疑要是敢應承一個人,回頭這些事兒就能被算到薛明翊頭上。
劉艷麗和大娣的臨時工工作是學校需要,她了解,李桂珍親自面試才錄用的。其他人她既不認識也不了解,怎麼引薦?再說現在美院的臨時工也有正規招工渠道,哪裡還需要她介紹人?
張紹東:「鄭曉蘭一直找你,現在還找嗎?」
林蘇葉:「前幾天隔壁班有個來耍賴的,說他家裡怎麼怎麼困難,非讓我幫忙。我直接說這種事再找我就報警,鄭曉蘭應該聽見,沒再找。」
鄭曉蘭是他們班上的工農兵學員,76年入學的。
工農兵學員進美院的,基本都是地方或者原單位有一點美術基礎過來進修的,一般進修兩三年學有所成就回原單位繼續工作。
如果是好單位的都會選擇回去,如果是鄉下公社或者一些效益很差的單位,他們會想盡辦法托關係活動去別的單位。
除了去更好的單位,留在美院畫任務畫也是一個出路,但是得有黃顯寧這樣權威的老師願意帶。
鄭曉蘭畫功不好不壞,雖然沒有特別好的天賦,完成一般的插畫任務還是可以的。
只是她以前跟著黃偉和朱小娟混,傷害過黃顯寧,而不是朱佳佳、張紹東那種被迫保持中立的情況。
黃顯寧看著性子安靜,攻擊性不強,也不像會報復人的,可他骨子裡卻有一種執拗,他有自己的恩怨哲學。
對於鄭曉蘭這種人,他不會主動報復,也絕不會原諒。
在他的字典里沒有原諒這倆字,一般的摩擦乃至不嚴重的傷害,他壓根不往心裡去,用不上原諒。
真正傷害到需要原諒的地步,那他壓根就不會原諒。不管對方改邪歸正求他原諒才能獲得心安,還是對方迫於形勢需要他的原諒才能獲得外界的諒解,他都不會給予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