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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門再打開,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兩人同時抬起頭,那書童看到他們,甚是驚詫。
「你們還在啊?」
衛子昂點了點頭:「我們說了在門口等著的。」
書童轉頭看去:「少爺。」
只見一瘦削的少年走了出來,那少年十八歲左右,很瘦,長相普通,穿著書生袍,帶著書卷氣。
那書生看到了衛子昂和許珏。
三人都行了文人的禮儀。
「我們讀了秦兄的《國論》《上林書》,很佩服秦兄的學識,還看過秦兄對這本書有一篇文章的解析,心中諸多疑惑,想請秦兄解惑……」衛子昂眼睛亮晶晶道。
「抱歉,我要去拜訪一位故友,恐怕沒時間談論這些,待有空我再尋二位吧。」
秦昭朝著衛子昂作了作揖,便轉身走了,沒有再給衛子昂說話的機會。
衛子昂腳步頓在那裡,心中有種淡淡的失望。
「這位涼州學子素有狂傲之名,有才之人,性格怪都很正常,待他有空,我們再來拜訪吧。」許珏道。
衛子昂點了點頭,兩人離開了龍騰閣。
再說秦昭。
秦昭下了樓,乘上等候在那裡的馬車,啟程出發,最終停在一棟府邸前。
門匾上赫然是『睿王府』三個大字。
第五百一十九章 秦昭的選擇
錦瑟手中捏著一根簪子,發呆。
這簪子是王爺前一段時日送她的,簪身的花紋是王爺親手雕刻,錦瑟收到的時候,心中甚是甜蜜。
那一段時間,兩人蜜裡調油,錦瑟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但是這一段時間,她又有些患得患失。
昨晚,王爺並未宿在她房中。
似乎從冤枉趙景煊害死學子的事搞砸後,王爺對她就冷淡些許……
錦瑟的腦海中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一個想法。
王爺會不會在利用她?
這個想法一產生,她心臟便是一緊,本能地排斥這種可能。
不會的!
王爺那麼愛她,絕不是在利用她!
肯定是因為王爺念著其他事,分散了注意力,沒辦法和她日日溫存。
春闈將近,衛子昂、許珏是國子監學子中的佼佼者,趙景煊又與他們走得近……趙景煊本就處處占盡優勢,若是他們二人中出了狀元,趙景煊又要添一助力,這般情況下,王爺自然更加煩悶。
錦瑟摩挲著簪子,露出沉思的表情。
她活了兩輩子,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不能只靠男人的愛。
紅顏易老恩易斷。
她得有其他女人沒有的本事,給王爺其他女人給不了的東西。
她要讓王爺離不開她。
她要把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中!
「王妃,有一位自稱涼州學子的求見,說是來向王妃道謝的。」門外響起一個通報聲。
來了?
錦瑟回過神,勾起一抹笑。
這位涼州學子秦昭,便是錦瑟選中的、解決目前困境的王牌。
春闈將近,人人都說這次的狀元就在衛子昂和許珏之中了。
王爺肯定不想衛子昂和許珏中,不想他們成為趙景煊的助力。
錦瑟同樣不想,因為這兩人是棠鯉的養子。
她與棠鯉,乃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看著棠鯉越來越好,她心裡如何不嫉妒,如何不憤恨?!
幸而,她有神仙相助。
是真的神仙,這是她心裡藏著的最大秘密,她誰都不敢告訴。
這神仙是在她被處斬時出現的。神仙給她換了一張臉,並託夢告訴她,這是障眼法,沒人看得到她本來的長相。
神仙替她換了臉,長公主將其他人易容成她原本的臉,替死。她成功逃脫。
至於她為什麼知道趙殊會是將來的皇帝,也是神仙託夢告訴她的。
前一段時間,神仙又託夢告訴她,涼州學子秦昭是景泰二年的狀元。
這是實打實的狀元!
衛子昂和許珏是騾子是馬都不知道,說不定就是被捧得那麼高,都是虛名。
她要將秦昭收為自己的人,這樣就自己就能贏棠鯉一次了!
於是,錦瑟設計秦昭來京城趕考的路上被惡徒搶劫錢財,自己再出手相助……
兩人的淵源便這般結下了。
「將他請到客廳,讓他稍候,本王妃馬上就來。」錦瑟道。
錦瑟換了一套見客的華服,去了客廳。
秦昭坐在那裡候著,見著錦瑟,起身,朝著她作揖。
「王妃。」
錦瑟笑得溫和,一點王妃的架子都沒有。
「快請起,不必這麼客氣。」錦瑟道,「坐。」
「王妃,這給您。」秦昭將一卷捲軸遞給錦瑟,「多謝王妃救命之恩,聊表謝意。」
錦瑟接過捲軸,有些好奇:「這是……」
她將捲軸打開,便發現是一副字畫,本來以為是一張名畫,但是簽章卻是陌生的名字。
「這是在下所作。」秦昭道。
錦瑟盯著那畫,臉上流露出甚是喜歡的神情:「秦公子有心了,此物無價!」
秦昭對錦瑟的反應挺滿意的。
他自幼便是天子驕子,被眾人追捧,他說出的話,眾人都十分相信,沒人反駁他,也沒人能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