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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涵學習刻苦,甚至不想浪費時間走在路上,所以選擇住在國子監宿舍。
許珏和衛子昂只聽沈文涵說過住處,並沒有去過,因此問了好幾個人,才打聽到沈夫人的住處。
兩人來到院子外,敲了敲門。
沒有人開門。
兩人敲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
開門的正是沈夫人。昨日,沈夫人帶走沈文涵的時候,許珏和衛子昂看到,因此認識她。
沈夫人眼眶發紅,格外憔悴。
「沈夫人。」許珏和衛子昂朝著她作了一個揖。
「我們是沈兄的同窗,是來探望沈兄的。」許珏道。
他們手裡提著好幾個紙包,都是探望的禮品。
沈夫人卻沒有請他們進去。
「不用探望了。」沈夫人道。
許珏和衛子昂都有些疑惑。
「我兒……我兒去了。」沈夫人說著,就低聲抽泣了起來。
許珏和衛子昂徹底愣住了。
去了?
怎麼可能?
昨天大夫看過,都說要好了,怎麼突然會?
兩人都接受不了。
沈夫人似傷心欲絕,不想與他們多說,便將門關上了。
衛子昂和許珏心中都悶悶的難受。
他們還太小了,只在很小的時候,經歷過生死離別。
這些年,跟著爹娘,再也沒有不好的事發生。
他們一時沒法接受,昨天還活著的人,今天就沒了。
不一會兒,國子監那邊也來人了,是梁譽親自來的。
許珏和衛子昂看到他,回過神來,朝著他行禮。
「祭酒。」
梁譽點頭:「好孩子,都探望過了,文涵如何了?」
「祭酒,沈兄他……」衛子昂的話頓住,說不下去了。
許珏接下了他的話:「沈夫人說,沈兄……去了。」
許珏這話一出,梁譽的臉色頓時變了。
怎麼會這樣?
他連忙抬起手敲門。
不一會兒,沈夫人便來開門了,看著梁譽的眼神帶著敵意。
「你還有臉來?」沈夫人冷冷道。
「沈夫人,沈文涵他……」
「我兒子沒了!半夜的時候,我兒突然吐出一大口血,然後就斷了氣!」沈夫人說著,又哭了起來。
「沈夫人,我可否看看沈文涵……的屍體。」梁譽道。
「憑什麼給你們看?都是你們,你們國子監的人害了我兒!我一定會替我兒討個公道的!」沈夫人的聲音突然拔高了,指著梁譽道。
梁譽道:「若是沈文涵真被人所害,國子監一定會協助官府調查,查出真兇!」
沈夫人將門關上,不再理會他。
「祭酒,這該怎麼辦?」許珏問道。
許珏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去報案,讓大理寺調查此事。」梁譽道。
梁譽讓下人去報案了,自己就在院子門口等著。
這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他如何能不重視?
而且,事關國子監的名聲。
國子監若是在自己手裡背上污名……
春闈在即,這件事又會對國子監的學子產生什麼影響?
所以,這件事,一定要查清。
第五百一十章 流言四起
很快,大理寺的官差就來了。
大理寺的人再次敲開了院子的門。
沈夫人依舊不肯大理寺的人看她兒子的屍體。
「你們就讓我兒子安安靜靜地去吧,別打擾他了。」沈夫人哀求道。
「夫人,若是令郎真為人所害,只有查清真兇,他才能安心去。」大理寺的人道。
沈夫人想要關門:「我自己會找出兇手,不需要你們……」
大理寺的人抵住了門:「夫人,有人報案,我們負責調查,請你配合調查。」
大理寺的態度很強硬,沈夫人只得道:「我要帶我兒回清河,所以,燒成了骨灰。」
眾人俱是一驚。
衛子昂和許珏在旁邊聽著,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沈文涵的死本來就有些蹊蹺,沈夫人為何這麼急著把兒子的屍體燒了?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何時燒的?」大理寺問道。
「今日清晨。」沈夫人道。
「夫人,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沈夫人不太情願,但是畢竟是大理寺的人,只能打開門,讓他們進去了。
大理寺的人將這小院搜查了一遍。
確實見到了骨灰罈,門口還有灼燒的痕跡,於死者休息的發現發現了血跡,血跡暗紅,過去不少時間。
他們將死者房間的器物都看了一遍,並未調查出什麼。
「我兒是在國子監被人毒害的,你們應該去國子監查,在我家能查出什麼?」沈夫人哭著道。
大理寺的人又去了國子監,搜查沈文涵的住處。
「這房間動過?」大理寺的人問道。
「昨日,沈兄的娘將沈兄接回去的時候,收拾了東西。」與沈文涵同舍的人道。
許珏和衛子昂便在門外待著。
這般時候,他們也無心看書了。
這時,一道吊兒郎當的身影慢悠悠地晃悠了過來。
正是趙景煊。
趙景煊一副不經意散步到這裡的模樣,看到許珏和衛子昂,還一副驚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