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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小端掙扎著爬起來:「老棠,我不累,我們今晚就出發好不好?」
他實在擔心他爹,怕晚回去一天,就再也見不到他爹了。
棠鯉看著宴小端臉上的疲憊,不知道多久沒睡覺了,這要是不睡,別說救宴家主了,宴小端先掛了。
「乖,先睡一覺,睡完快馬加鞭,說不定更快到,磨刀不誤砍柴工。」棠鯉道。
宴小端方才點了點頭。
棠鯉讓下人準備了水,讓宴小端先去洗個澡。
許珏、衛子昂和衛擎,幾乎是前後腳放衙的。
許珏和衛子昂聽說宴小端回來了,很是意外和驚喜,便要跑去找他。
「他很累,別說那麼多話,讓他好好睡一覺。」棠鯉交代道。
許珏和衛子昂乖乖點頭,便去了。
棠鯉和衛擎說起這件事。
宴小端回來,是來替他爹求醫的。
他爹就是宴家家主。
衛擎也是初聽驚訝,很快反應過來。
他媳婦兒是錦鯉嘛,一切皆有可能。
「我們去找蘇大夫。」棠鯉道。
兩人去找了蘇大夫,說了這件事,蘇大夫自是滿口答應。
……
宴卓收到一封信。
那封信是從宴家寄出來的,說宴小端從禁閉室里逃走了,跑來了京城。
宴卓很看不起宴小端,覺得他不學無術,就因為他身體裡流著宴家主的血脈,宴家最終會傳到他手上。
包括宴家庫房的鑰匙。
宴家庫房裡藏著的便是各種火器的圖紙、火藥配方,乃是無價之寶。
宴家的家訓,流傳在外界其實都是不全的。
完整的是,太平出世,不可造火器,亂世入世,擇明君輔之。
如今三國鼎立,算是太平盛世,宴家那群蠢人死守規矩,放著榮華富貴不要,只做著煙花爆竹的生意,實在愚蠢。
宴卓不甘心,他想盡辦法,得到幾種火器的圖紙,趁著家主病重,逃出宴家,來了京城……
宴小端來京城做什麼?
既然來了京城,就讓他嘗嘗震天雷的味道……
宴家更亂起來,就沒空管他了!
宴卓的吊梢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
棠鯉本來想著,讓蘇大夫和宴小端回去即可。
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棠鯉夢裡有些碎裂的片段,預示著蘇大夫和宴小端此番出行並不順利。
棠鯉醒來後,外面天光微亮,她起身,看著外面,想到宴小端那可憐絕望的模樣,又考慮到蘇大夫的安危,當即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和蘇大夫、宴小端一起去。
衛擎聽到她的決定,便從背後抱住她,將她摟進了懷裡:「媳婦兒,我和你一起去。」
棠鯉轉頭,笑著看他:「跟我去?刑部的事都不管了?」
「我去告假。」衛擎道。
反正在他眼中,媳婦兒第一,其他事都得往後靠。
「相公,沒事的,我們家總得留個主心骨在京城。」棠鯉撫摸著他的臉道。
衛擎哼哼兩聲,不太情願。
「有兩個小寶寶呢,娘不在身邊,爹總得在身邊。」棠鯉道。
想到兩個小寶寶,衛擎方才點頭。
棠鯉收拾了一下,收拾完,天剛剛亮。
她去隔壁房間,看著兩個小寶寶。
兩個小傢伙各自占據了一張小床,都睡得正香。
糖寶寶大剌剌的睡相,很是霸道。
沐寶寶睡得很乖,圓滾滾的一小團。
兩個小寶寶都是包子臉,睫毛很長,睡著的時候,也格外可愛。
棠鯉親了兩個寶寶一下,又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兒。
寶寶們,娘親離開一段時間,很快回來。
棠鯉很是不舍,一咬牙,方才起身,轉身離去。
棠鯉在客廳的時候,碰到了宴小端。
宴小端洗澡後換了衣服,乾淨了許多,睡了一覺,眼下只剩淡淡的烏青,除了臉上的愁容,與剛離開的時候無異。
棠鯉說了自己要和他們一起去的決定。
宴小端的眼眶紅紅的,很是感動。
「老棠,謝謝你。」宴小端道。
他爹開始昏迷的時候,他真的很絕望,怕他爹就這麼一睡不醒。
那時候,他便想到了老棠。
老棠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他偷偷跑出來,一路馬不停蹄,終於趕到京城,見到了老棠。
老棠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現在還要親自和他去……
都說能在危難之中幫你的,才是真朋友。
他能遇到老棠,真是他的幸運。
「老棠,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赴湯蹈火……」
棠鯉輕笑一聲,開玩笑道:「你少吃一點,少給我欠點債,就算報恩了。」
宴小端的臉頓時一紅。
他之前的行為著實荒唐囂張,多虧老棠寵著他,其他人早就把他掃地出門了。
「走吧。」棠鯉道。
侯府外停著一輛馬車,蘇大夫已經在馬車上了。
衛擎目送他媳婦兒上了馬車,馬車遠去,才轉身,把一直暗中保護他的裴宴叫了出來。
裴宴一身白衣,身形瘦削修長,沒戴面具,露出一張風流俊美的臉。
衛擎身邊有兩撥人,一撥是暗衛,一撥則是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