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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將自己的文章背了出來,沒了以往的咄咄逼人。
衛子昂和許珏都聽得認真。
聽完後,便覺得這秦昭確實有想法,只是有部分想法過於坐而論道,無法實現。
衛子昂將那幾條內容摘出來,質問秦昭,問得他啞口無言。
「秦兄,你想明白為何我是狀元,你是探花了嗎?」衛子昂的話很直白。
秦昭慘白的臉上露出挫敗的神情。
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而後,突然笑了,笑了許久,才停下來。
「我懂了,衛兄,秦某自愧不如。」秦昭朝著衛子昂深深作揖。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也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裡。
他喜歡與人論道,喜歡看書,但是早造成了他的紙上談兵。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
所以,他很幸運,遇到了這兩個對手。
秦昭轉身走了,這一次,他的臉上沒有頹敗,只有堅定。
第二日,秦昭就去向翰林學士請辭翰林院編修之職,說自己許多不足之處,要回去再學,重新參加會試。
探花郎居然要放棄功名,重新參加會試?
這樣的事,聞所未聞,史無前例。
翰林學士決定不了,只得將這件事稟報給皇帝,將他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皇帝居然沒有生氣,還允了他,並允他再次會試的機會。
秦昭回了涼州。
無論是五年,還是十年,他還會再來參加殿試,勢必高中狀元!
……
夜。
棠鯉睡著後,又進入了夢境。
她面前出現一個光團,軟綿綿的。
棠鯉戳了戳,那光團便長出了手腳,成為了一個胖娃娃。
胖娃娃比上次所見還胖了一些,長得像年畫娃娃一般,很有福氣相,頭髮也濃密了一些。
「天道,你胖了。」棠鯉道。
天道哼唧兩聲:「這多虧了你啊。」
棠鯉好奇:「怎麼說?」
天道落在地上,變成了少年,摩挲著下巴,高深莫測。
「你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
「許路白?」棠鯉道。
「對,他是個孝順仁厚的人,但是卻被惡人所害,跳河而亡,他家中老母妻兒一直等著他歸去,等到老母病重,都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後來,他妻子帶著兒子前往京城尋他,卻在路上遭遇土匪。一家慘死,可憐啊可憐。」
「現如今,因為你的幫助,他成功洗脫冤屈,回鄉繼續潛心讀書。他會參加了下一屆的會試,然後考中進士,衣錦還鄉,家中人都十分歡喜。他做了他所在縣的知縣,清正廉潔,解決了困擾那一帶的匪患,乃是百姓們稱道的好官。」
好人得到好報,壞人遭到報應,順應了天道。
祂從中獲取了力量,直觀表現,就是胖了。
「還有一人呢?」棠鯉問道。
「秦昭。」
棠鯉好奇:「秦昭的命運發生什麼變化?」
第五百三十五章 許珏和衛子昂上任
「原來,秦昭是這一年的狀元,深得皇帝喜歡,委以重任。他主張發展大周經濟,加強商貿往來,並設置了一座城用來通商。卻不想商人中混入了匈奴奸細,匈奴藉機攻破城池,燒殺劫掠,致滿城百姓慘遭屠戮。秦昭也因此獲罪,被流放,最終慘死。」天道道。
「現在呢?」棠鯉問道。
「他遭遇此番打擊,反省自己,明白了一個道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他學習三年,去了許多地方,放下自傲,不吝向人請教。三年後,秦昭再次參加會試,考中狀元。之後嘛,你懂的。」
棠鯉也算間接改變了秦昭的命運。
「不懂。」棠鯉道。
天道:「……」
棠鯉沉思。
天道將許路白的未來軌跡說得那般清楚,秦昭的卻含糊其辭……
兩種可能,一種,天道不能說,還有一種,天道也不知道。
棠鯉分析了一下,這就相當於有一條主線,她和她相公,朱春嬌和趙殊,就是串在這條主線上的。
許路白髮生的事,是在涼州某個縣,遠遠偏離這條主線,所以天道能準確說出這個軌跡。
而秦昭的事則發生在京城,離主線近,有變數,所以天道也說不清。
棠鯉將自己的猜測說了。
天道瞪大眼睛看著她,很是吃驚。
很明顯,她猜對了。
「你就是那個變數。」天道悠悠道。
果然如此。
在這條主線上,她是變數,和她關聯密切的人,天道也窺見不了清晰的未來。
「那我改變的越多,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順應天道,你越來越強,祂是不是越來越弱?」棠鯉繼續問道。
祂們就像光和暗,光越多,暗就會越少。
天道點頭:「對。」
「等祂弱到一定程度,護不住朱春嬌,是不是就能摁死她了?」棠鯉問道。
天道驚訝,祂女兒居然知道朱春嬌還活著?!
天道也需遵守規則,有些信息不能透露。
不過,這可不是祂透露的,是祂女兒猜到的!
天道繼續點頭。
棠鯉有些高興,這樣就有方向了,這般下去,必定能等到朱春嬌和趙殊遭報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