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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掌柜經歷了太多事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若不是因為喜歡上人,軟肋被揪著,那四個人也拿捏不住她。
她是被刺激了,才想和那四人同歸於盡。
現在回過神來,她一點也不想死。
她逃難千里,受了多少苦,才活下來,才更知道活下來的重要性。
她要好好活著,她還要找弟弟呢。
花掌柜擦乾了眼淚,精神氣恢復了一些。
「棠棠,謝謝你。」
「那我們回去吧?」棠鯉道。
花掌柜點了點頭。
兩個人回了客棧。
結果,一到客棧門口,就看到一道身影佇立在那裡,正是曹疾!
曹疾帶著人,幾乎將整個秦州城都翻過來了,都沒找到人。
他快瘋了!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想法。
夏夏會不會遇到了危險?
一想到這個,他就嚇懵了,心中滿是不安。
而現在,看到夏夏的時候,曹疾就像做夢似的,驚喜。
太好了,夏夏沒事!
「夏夏!」曹疾大聲叫道,沖了過去,想要把人抱進懷裡。
誰知,花掌柜卻後退了幾步,避開了,看他的眼神冷冷的,不復往日的炙熱。
曹疾愣住:「夏夏?」
「曹公子,我那封信里寫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和你成親,我們就這樣算了吧,你也別再來找我了。」花掌柜冷冰冰道。
她的神色冷漠,但是,棠鯉卻看到她藏在背後的手緊緊握著。
花掌柜,應該很喜歡曹疾吧。
但是,因為自己的遭遇,偏偏要說出這樣絕情的話。
她肯定很痛苦。
「夏夏……」曹疾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夏夏,我做錯了什麼,還是哪裡做得不對的?你說不成親,我們就不成親!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不好,我玩膩了,沒意思。」花掌柜說著,就往客棧里走去。
曹疾要追上去。
「曹疾,你好歹是個男子漢,這樣像狗一樣,追著一個女人有意思嗎?」
花掌柜的腳步不停,但是,曹疾還是一聲不吭地走在她的身後。
花掌柜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了,也把曹疾關在了門外。
曹疾就在門口站著,不說話,跟一尊門神一般。
這感情的事,外人自然不好說什麼。
棠鯉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躺下。
過了一會兒,她男人回來了。
「相公,解決了?」棠鯉問道。
「恩,保准他們不會再來找花掌柜的麻煩。」衛擎道。
棠鯉鬆了一口氣,他辦事,她放心。
衛擎脫去了外袍,爬上了床,把媳婦抱進了懷裡。
夜深露重,衛擎身上的暖烘烘的,把棠鯉烘得很舒服。
棠鯉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棠鯉實在太累了,花掌柜也找回來了,因此睡得很香甜。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棠鯉起身洗漱。
蔡氏已經來了,正在客棧大堂里逗著二寶和三寶,見她下樓,便湊過來打招呼。
「棠棠,這是怎麼回事?」她的目光落在門口跟門神似的曹疾身上。
「昨天把花姐姐找了回來,她不想和曹疾成親。」棠鯉道。
「這事弄得,也不知道花掌柜怎麼想的。罷了,他們之間的事,他們自己處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嘛。」蔡氏道。
棠鯉點了點頭。
花掌柜心裡有道坎,他們能不能在一起,就看到曹疾夠不夠深情,帶著花掌柜把這道坎跨過去了。
曹疾天天待在客棧里,就跟門神似的。
也不睡覺,餓了就啃兩個饅頭。
花掌柜也跟沒看到他似的,完全不理會他。
兩個人仿佛陷入了僵局。
又過了兩天。
「棠棠,你去看一下花掌柜吧。」蔡氏道。
雖然說旁人管不著,但是曹疾那痴心,她看著都心疼。
棠鯉點了點頭,就進了房間。
花掌柜正在算帳,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看似與往日無異的風風火火,實際上,那帳算了好幾遍,都沒算出來。
「花姐姐。」棠鯉叫道。
「棠棠,你快坐。」花掌柜連忙招手。
棠鯉在她的對面坐下。
「這個月又要虧死了,最近生意好慘澹啊。」花掌柜感慨道。
「那一尊門神在門口站著呢,客人都不敢進來。」棠鯉笑著道。
花掌柜不說話了。
「曹疾都在門口站了快三天了,也不睡覺,果然是戰場上下來的,能扛。」棠鯉道。
花掌柜的眼睛低垂,睫毛蓋住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花姐姐,你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棠鯉道,「你們互相喜歡,難道就這麼斷了嗎?」
花掌柜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要是知道我身上發生的事,肯定不會喜歡我的,他會覺得噁心。」
花掌柜不想曹疾厭惡她,還不如就這樣分開,至少給曹疾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姐,但是你這樣對曹疾太不公平了,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就下了判決。」
棠鯉言盡於此,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了,便離開了房間。
半夜,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