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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楊安不會被嚇唬道,因為證據確鑿。
「賈順,李氏和孔財都已經認罪了,十二年前,是你指使李氏害死李氏的丈夫,並誣陷蘇太遠治死李氏丈夫,你可認罪?」大理寺正冷聲質問道。
賈順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
「大人,並無此事,我是冤枉的!」賈順連忙道,他看向李氏和李氏之子孔財,意有所指道,「你們是受何人指使,想要害我?」
「大人,這個案子十二年前調查過啊,證據確鑿。你不能輕信這兩人的一面之言啊!」
這賈順著實厲害,這般情況下,還如此冷靜,將事情推得乾乾淨淨,咬死了不認!
「十二年前,死者中的毒乃是荷衣,與蘇太遠開的藥無關,那毒是怎麼回事?」大理寺正問道。
「這毒……我怎麼知道呢?我和死者根本沒關係啊。」賈順繼續狡辯。
「李氏指認,說毒是你給她的。」大理寺正繼續道。
「我沒有給毒啊,我是冤枉的,李氏,你血口噴人!」賈順指著李氏道。
「既然毒不是你給的,那孔財威脅你要錢的時候,你為何給了?」大理寺正道。
「大人,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賈順裝傻道,卻開始冒冷汗,隱約覺得不安。
這時,一個官差就站了出來。
「大人,我聽到賈順和孔財的對話,孔財說若是賈順不給他五百兩,他就要去大理寺說出他誣陷回春堂大夫的事,賈順答應了。」那官差道。
那官差的話一出,賈順的臉色頓時白了,這下是真的證據確鑿,沒法辯駁。
賈順被官差按壓著跪下,沒了剛剛的囂張。
蘇太遠赤紅著眼睛,看著賈順,他怎麼也沒想到,害他的人居然是賈順!
他是在回春堂認識賈順的,他其實不怎麼喜歡賈順,覺得這個人不夠踏實,在乎虛名,所以和他關係不近,他怎麼也沒想到,賈順會利用病人的性命,來誣陷他!
那個病人明明都要好了啊!
活生生的一條命啊!
就這麼被害沒了!
蘇太遠瞪著賈順。
也是害得他被眾人唾棄,灰溜溜地離開京城!
原來那段昏暗的日子,都是拜賈順所賜。
人心,居然能惡毒到這種程度!
證據確鑿下,賈順不得不認罪,這樁案子翻案,還了蘇太遠清白,有罪之人,也得到應有的懲罰。
「蘇大夫原來真是被冤枉的啊!」
「這賈順居然用這麼惡毒的辦法來冤枉蘇大夫!」
「我就說嘛,蘇大夫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開錯藥,治死人?」
那些聽風便是雨、跟著誣陷蘇大夫的百姓,臉上都露出愧疚的神情。
而那些真實感恩蘇大夫的人,都很高興。
蘇太遠穿過人群,走到了蘇夫人的面前,低頭含笑看著她。
「夫人,我們回家吧。」
蘇夫人眼睛發紅,泛著喜悅。
太好了!
這一天,他們終於等到了。
她相公這麼好的人,終於洗清污名,能堂堂正正站在這陽光下了!
蘇夫人猛地點頭,眼淚從眼眶落下來,大聲道:「嗯!咱們回家!」
蘇大夫伸出手,發現自己身上有些髒,手便頓住了。
棠鯉拿著一塊手帕,遞給蘇大夫。
蘇大夫微微一笑,接過,拿著手帕,溫柔地將蘇夫人臉上的眼淚擦乾,然後牽起她的手。
蘇大夫、蘇夫人,還有棠鯉,三個人一起回了侯府。
回到院子。
「先洗個澡,洗掉晦氣。」蘇夫人笑著道。
畢竟在大理寺待了那麼多日,大理寺都是關押犯人的地方,確實有些晦氣。
蘇大夫洗澡去了。
蘇夫人抓著棠鯉的手:「小棠,我不知道說什麼了,就心裡高興。」
這日子就跟做夢一樣啊。
當初啊,太遠被冤枉,他們夫妻倆狼狽地離開京城,到了偏遠的李家村安家。
彼時,她重病。她時常會想,她和太遠的日子怎麼就過得這麼難呢?
她本來以為日子就那麼過下去。
她就努力活著,多陪太遠一段時日……
後來,遇見棠鯉,她的病好了,能陪太遠很久很久了。
又來到京城。
如今,因禍得福,昔日的污名也被洗清了。
這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
棠鯉也為蘇大夫高興。
蘇大夫那麼好的人,一直背負著罵名,而賈順那種害人之人,反而過得好。如今,終於掰正過來,善與善報,惡有惡吧了。
待到蘇大夫洗澡出來,棠鯉便找了藉口離去了,讓他們夫妻倆好好說說話。
……
晚上。
衛擎抱著棠鯉,大掌溫柔地放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親密無間。
「蘇大夫洗清了污名,太醫院那邊會恢復他的名額。相公,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該不該阻止蘇大夫進太醫院。其實我們還有其他辦法……」棠鯉道。
「嗯?」衛擎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障眼法,其實可以障眼法讓蘇大夫進宮。」棠鯉道。
衛擎不是沒想過,只是……
「障眼法也有危險。以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守衛重重的皇宮中,很容易露餡。一旦露餡,後果不堪設想。」衛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