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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繭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月借著白色的幽光往地道遠處看了一眼,因為地道崎嶇,所以江月的視角有限,並沒有看到會發光的白色大繭。
她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問白繭裡面的張三:「我怎麼樣才能救你出去,這玩意能砍掉嗎?」
張三說道:「別...別砍。」
他說的有些急了,生怕江月一言不合揮刀就砍,這位女alpha那非常恐怖的武力值他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呼哧呼哧地喘了一會後才說道:「先別砍,這玩意是從我身體裡長出來的,你看到的這些白色枝條,都是我的血管。」
媽的!
江月的腦漿都要沸騰了。
她打了一個冷戰,嘴唇哆嗦著,好半天才冷靜下來。
其實這個白色大繭從外表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可怕,但是只要一想到這些東西是張三的血管,那麼就難免會想像繭里的張三變成了什麼樣子。
雖然不合時宜,但是江月喉嚨里已經冒出了酸水,她忍了又忍,還是發出了一聲響亮的乾嘔。
繭里的張三沉默了一會,幽幽說道:「李四,你禮貌嗎?」
江月拍著胸口說道:「對不起。」
她壓下反胃的感覺,凝神看向那些筷子粗細的白色枝條,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這東西居然是張三的血管。
不知道這玩意會不會攜帶什麼致命菌種,也不知道這玩意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
江月的手腕上紅絲蔓延,這些紅色細絲順著她手背的皮膚紋理一直往前遊走,最後牢牢地包裹住江月的指尖,像是給大拇指和食指戴上了兩頂小紅帽。
做好防禦措施,江月這才稍稍安心,伸手摸了一下這個大白繭。
繭里的張三輕輕地哼了一聲。
這種溫涼柔滑的觸感讓江月頭皮發麻,但不得不說非常奇特,她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根血管,輕輕地捏了一下。
繭里的張三輕哼了一聲:「啊,好疼,你別捏了,你快要弄死我了。」
聽見張三喊疼,江月立刻鬆開手,此時此刻她也有點急了,非常焦躁地說道:「到底怎麼弄啊,你不是挺牛逼的嗎你!」
張三哎喲了兩聲才說道:「別切繭,把繭周圍的那些網狀的白色枝條弄斷,再吸下去老子就成人幹了。」
江月從腰間抽出一把熱熔刀砍向那些白色樹枝,然而白繭周圍呈網狀分布的白色樹枝柔韌度極強,無論江月如何用力都砍不斷。
江月急出了一頭細汗,張三哎喲哎喲的在白繭里叫了起來。
「啊,你輕點,我不行了,啊!」
江月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怒罵:「你閉嘴行嗎,哼唧什麼啊你!」
張三喘的很厲害,聲線如幽靈般飄忽,隱隱帶著一絲哭腔:「拜託,你體會過血管被拉扯的感覺嗎?」
「不,你沒有!」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有多痛。」
江月不想聽張三哼唧下去,她一咬牙,指尖射出紅色細絲刺入白色的枝條中,幾乎是眨眼之間,那根泛著淡淡光澤的枝條就變得乾癟起來。
大約十五秒左右,枝條徹底乾癟下去,江月輕輕一碰,它就化成白色粉末簌簌落下。
果然邪性的東西需要更邪性的東西來對付它,江月如法炮製,把連接著白繭的枝條一一清理乾淨。
「張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張三發出一聲舒爽的嘆息:「啊,感覺好多了,你先去找老潘,我怕時間再久一點他撐不住。」
江月應了一聲,繼續在膠水般粘稠的精神能量中艱難跋涉。
又拐了一個彎,江月看到了一個發著淡淡的藍紫色螢光的繭,她面色一喜,趕緊使用眼球摧毀白繭周圍的白色枝條。
她大聲喊道:「老潘前輩,您現在怎麼樣了?」
繭微微動了一下,但是裡面並沒有傳來老潘的聲音,江月的心微微沉了一下,好在她能聽到從繭里傳來的微弱心跳聲,證明白繭里的老潘還活著。
在繭前徘徊了一陣後,江月又走了回去。
包裹著張三的大白繭嵌在岩壁之中,江月停在那裡扶著岩壁喘了一口粗氣,呼吸有些急促地說道:「張三,你趕快想解決的辦法,我的精神能量有限,支撐的時間不多了。」
「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先回去修整一會,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都不敢想像自己變成了什麼鬼樣子,不過這些枝條沒有從我的臉上冒出來,所以我的俊臉沒有毀容我依然是那個帥氣的科學家,要不然我真沒臉見人了。」
江月忽略他一籮筐的廢話,喘著粗氣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和老潘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三嘆了一聲,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所以我不想說,讓我休息一會吧。」
江月警惕起來:「你不會一睡不醒吧?我看過電影,那些說要休息一會的人再也沒有醒來。」
她捏了一下樹枝,張三立刻哎喲了一聲,氣急敗壞地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鬆手!」
江月鬆開手,張三說道:「你的腦子跟枚銅錢一樣小,中間還有個孔,為數不多的智商全從孔里漏出去了。」
他緩了一口氣,繼續罵:「你以後少看點電影,我才不要死呢!」
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白色的大繭緩緩起伏,心跳依舊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