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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江月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會這樣呢!!
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為什麼還是會這樣!
她呆滯的看著跪在地上慘叫的相睢,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不遠處,其他室友們也跑了過來,江森急忙扶起地上的相睢,可是看見他下頜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紅色眼球時,他伸出的雙臂像燙到一樣迅速縮了回去。
他驚愕地看著看著相睢,江月絕望地看著他。
江森嘴角也出現了一顆紅痣,不只是嘴角,他的眉心和脖頸也長出了許多顆紅痣。
江月看向西薄雨,西薄雨的左手手背上也出現了一顆紅痣,他的耳朵後面也有一顆。
江月雙膝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她語無倫次地說道:「你們在這待著,我去找相柳少將。」
話剛說完,相柳就從別墅里沖了出來,陸更和雷茜跟在他後面小跑著。
看到他們兩個,江月猛地愣了一下。
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啊。
她跟室友們住了這麼久,邪眼的孢子早不寄生晚不寄生,怎麼偏偏在她精神攝取從軍部回來後一股腦的全都寄生了?
當初掉進基地的巨坑時,那株鳳凰木身上的邪眼多到數不清,掉進坑裡的人也才一人一個孢子,怎麼相睢突然感染這麼多?
而且他的室友們為什麼會在相柳家呢?
大家一直在西薄雨的套房裡玩耍,就算其他人來了相睢家裡玩,西薄雨也不會來的,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而且庫里也從來不和別人聊遊戲,他說過,他和別人聊遊戲的時候感覺他們像個智障,通關的速度那麼慢,他一看就來氣。
所以......
她真的處在現實之中嗎?
江月大腦飛速運轉。
為什麼陸更要把她帶到相柳家,因為這是他們雙方都非常熟悉的地方,西薄雨的套房陸更沒有去過,就算他再厲害,也沒有辦法編織一個不熟悉的地點。
雷家與相家不和,雷茜怎麼會來相家的別墅找相柳談事情呢?
她在遊戲中得到那本書教會了她如何編制和捏造不存在的記憶,然後用虛假的記憶覆蓋真實的記憶。
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精神力使用技巧,軍部人才濟濟,陸更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他怎麼會不懂這種技巧呢,或許他的手段比江月想像中的更加高明。
短短几秒鐘,江月的腦子已經轉了好幾圈,相柳、陸更、雷茜衝過來的時候江月假裝腿軟,貼著銀杏樹的樹幹滑落下去。
室友們完全被邪眼的孢子寄生了,只有江月完好無損。
相柳按住相睢摳挖眼球的手,目光銳利的看向江月。
江月開始假模假樣的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眼球。
當然不可能有。
室友們哀嚎不斷,江月倚著樹幹抓撓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說道:「我感覺我的身體了也有好多的眼球,我好害怕,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軍校還沒有讀完呢,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一大批穿著生化服的人跑了進來,把江月的室友們全部帶走了。
場面一時間非常混亂。
又剩下兩個白大褂給江月做了全身消殺,隨後江月再一次被帶到了審訊室。
「你身上至少有一顆成熟的邪眼。」以為女alpha審訊員冷冰冰地說道。
江月痛苦地閉上眼睛:「我不知道,這不可能,我怎麼會擁有邪眼呢!」
女alpha審訊員身旁的男alpha厲聲說道:「為什年所有人都感染了邪眼的孢子,唯獨你沒有!」
江月再一次痛苦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應該啊,我怎麼可能沒有感染孢子呢?」
女alpha從桌子上拿出一份報告,繼續用她冷冷的語氣說道:「我們在你身上檢查出了邪眼,粗略估計,你身上至少有一顆完全成熟的邪眼。」
江月低垂頭顱,聲音淒涼:「如果有,那就是我害了他們,怎麼會這樣,我身上怎麼會有邪眼呢?」
「那,那我的室友們還好麼,他們醒來了嗎?」
審訊員搖頭:「情況很差,他們相繼陷入了沉睡,只有找到邪眼才能讓這一切停止。」
江月一臉絕望的說道:「來吧,你們不是在我體內發現邪眼了嗎,你們把邪眼找出來,讓這一切都停止吧,即使邪眼長在我的心臟上也無所謂。」
然後江月就被打了麻醉劑被送上了手術台。
當聽到他們說邪眼寄生在她的心臟,要通過手術摘除她的心臟取出邪眼時,江月表面悲痛欲絕,一臉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決絕表情。其實她內心相當淡定,百分之百確定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人為製造的幻覺。
說來可笑,因為她身上真的有邪眼,所以才能徹底看出這是一個編造出來的幻境。
沒人能比她更懂邪眼的寄生方式。
邪眼無處不在,怎麼可能寄生在她心臟那裡。
於是江月簽了一大堆文件,義無反顧地上了手術台。
麻藥是半麻,她眼睜睜地看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她的胸腔里取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突然像潮水一般湧向她,將她一點一點的淹沒。
世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只有一束微弱的光芒從不知名的角落裡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