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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男人穿女人的裙子一樣,雖然衣服合身但是違和感還是很強烈,就像一把銳利肅殺的長刀插在一快粉色雕花蛋糕里,以至於看上去還有點怪異。
但是江月心裡非常滿足,她的快樂是很容易,喝到好喝的奶茶、買到驚艷的口紅、穿上好看的裙子都會讓她感到快樂。
江月對著鏡子轉了個圈,發現上身效果也沒有那麼驚世駭俗,總體效果還好,雖然被其他室友們看到一定會被群嘲。
管他呢,內心的愉悅永遠是最重要的。
她提起裙擺在鏡子前轉了個圈,心裡美滋滋地走出衣帽間,西薄雨正坐在客廳里削水果,果盤裡擺著兩隻蘋果疼兔子。
江月走到他面前,拎起裙擺在他面前轉了兩圈,特別興奮地說道:「感覺怎麼樣?」
因為精神力失控的江月想要白色露背公主裙,西薄雨在訂製這條裙子時,著重強調了露背這個元素。
所以這條公主裙的後背只有一條白色的珍珠鏈連接著,穿在身上之後,江月的後背幾乎全露在外面,那條白色珍珠鏈正緊緊貼著她的肩胛骨,alpha那令人血脈僨張的背部肌肉線條一覽無餘。
怎麼形容呢。
因為要素過於齊全,大概是會令很多Omega瘋狂尖叫的程度。
西薄雨看了一會,雪白的耳垂突然變紅了,他移開目光,視線看向別處,輕聲說道:「還不錯。」
江月心裡美的冒泡,她抬手整理了一下泡泡袖,提著裙擺在客廳中央走來走去。
走了十幾圈之後江月終於滿足了。
她非常幸福地走進衣帽間換衣服,西薄雨卻突然拿起終端說道:「我能拍幾張照片麼?」
江月更興奮了,連忙凹起了姿勢,因為還要臉,她這些姿勢凹的很克制,西薄雨拍了一會,點頭說道:「挺好看的,我拍完了。」
「記得給我傳過來。」江月走進衣帽間會又探出頭,補充道:「別讓他們幾個看見!」
她關上衣帽間的門,脫掉了身上的公主裙,非常小心地把它疊好放在禮盒裡。
換上工裝褲和白T恤後對著鏡子整理頭髮,才發現自己的有點紅。
江月愣了愣,對著鏡子裡的猴屁股自言自語:「難道我江月要鐵樹開花?」
她給自己計劃好的未來里是沒有愛情的。
她身上懷揣著太多的秘密,蟲族又對她虎視眈眈,這具身體還能吞噬精神意識作為食物,說不定哪一天她會像江九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身邊的隱患一個接一個,江月心裡很清楚,她是沒有那個精力去喜歡什麼人的。
有些情感只能在心裡悄悄冒個頭,是註定沒有果實的花。
江月搓了一把臉,神色如常地走出了衣帽間。
西薄雨在外面敲門:「你換好衣服了嗎?」
江月打開門:「換好了。」
西薄雨走進來,開始在衣帽間裡的一堆新款中挑衣服。
回去的路上她問西薄雨:「你思考過你的未來嗎?」
西薄雨說道:「偶爾會思考。」
江月問道:「那你心中最理想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西薄雨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希望身邊的人能一直在。」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只是隨口一說,江月卻從中聽出了一些厭世感,似乎西薄雨已經經歷過許多次的生離死別。
江月心中微微一動,她張了張嘴,可到底沒那麼厚的臉皮去問西薄雨他口中的身邊人包不包括她,那實在是太自戀了。
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只是因為都在讀聯邦軍校,所有他們的人生路線才會出現短暫的交匯。
「你呢,你理想中的未來是什麼樣子?」西薄雨轉頭看著她。
江月壓下紛亂的思緒,對西薄雨笑了笑:「安穩就行,按時上下班,工資夠花,攢錢買個光照充足靠近公園的房子,下班後去公園散散步,雙休日趴在床上曬太陽。」
西薄雨沒有指責她不求上進甘於平庸,反而說道:「這樣也好。」
於是江月心裏面又很感動了,如果她和西薄雨都是女孩子,那她現在早就挨到西薄雨身上貼貼蹭蹭。
中午室友們各自回家,就連西薄雨也回去了,寢室里又剩下江月一個人。
她一個人去食堂里吃飯,一個人去學校的超市里買東西,一個人拎著塑膠袋走回寢室,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看機甲圖紙。
每次室友們放假回家,江月都會感受到她和這個世界的聯繫是多麼微弱。
實在是太冷清了,她乾脆召喚出金雕和它玩了一會,又去水房接了一盆水,找出一個空肥皂盒放進盆里,讓兩隻眼球在盆里划船。
兩隻眼球玩得很開心,江月心裡卻生出一種「一家三口相依為命」的淒涼心情。
她也察覺出自己情緒低落,立刻揉了揉臉走進陽台,一頭鑽進了全息倉里準備玩一會全息遊戲。
再一次進入戀戀不忘,小公主23959的信箱突然閃爍起來,江月打開信箱,從裡面拿出一封信。
她撕開棕色的信封,從裡面拿出一張白色的卡片。
「感謝這具身體給予我的一切,感謝你讓我和蘇孽重逢。」
「在這具身體排斥我的時候,我決定給這具身體創造一個新的身份,在我之後來到這個身體的人可以重新開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