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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神情從他臉上退去了,此刻的西薄雨露出了內心最柔軟的一面。
江月說道:「我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的父親。」
西薄雨眨了眨眼,說道:「我很少提起他。」
「他是最高指揮官,在我6歲那年他就離開了我,從此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時間太久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他的模樣了,偶爾會夢到他,臉也是模糊的。」
西薄雨說道:「你知道煙花嗎?」
江月:「知道啊,煙花很絢爛的。」
西薄雨:「煙花雖然絢爛,卻也轉瞬即逝,可是在囚禁腦蟲的地方,用精神力炸開的透明煙花一刻都不曾停歇過。」
用精神力炸開的煙花江月也使用過,在垃圾星的地道里她用這種煙花炸開了地道里濃郁的精神能量。
一刻也不曾停歇的煙花,總歸也有凋零的時刻吧。
江月沉默半晌,說道:」他有自己的使命,但他一定非常愛你。」
西薄雨說道:「是的,這是他的使命,也是我的使命。」
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決然的意味,江月能感知到在他淡然的外表下鋼鐵一般的意志和永不動搖的決心。
江月中酸澀,生在這個時代是註定是每一個人類的悲哀。
這一夜,津未響起的奇怪聲音登上了星際要聞榜熱搜第一,眾說紛紜,但也沒有人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有江月知道那或許是腦蟲短暫的甦醒時發出的怒吼聲。
她覺得這一聲吼聲好像是人類命運的轉折點,和平的表象馬上就要被撕開了。
江月想,相睢的家庭應該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但相睢一直沒有任何異樣情緒,或許他的父親和兄長正在向他隱瞞這件事情,希望讓他享受最後一刻的平靜時光。
腦蟲的短暫甦醒成了他和西薄雨之間獨有的秘密。
人類還有多少時間,江月不知道。
每個夜晚她聽見西薄雨的呼吸聲,心中都會感覺無比沉重,甚至覺得這是她向上天偷來的時光。
學校一如往常的上課下課。
江月需要時間和空間,獨自消化自己的心事。
她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鯨雲區學校的食堂,江月餓了,來到食堂里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可惜一看自己終端上的餘額才發現自己的帳戶已經被凍結,身上的錢少的可憐。
她的目光瞄向了食堂的免費愛心餐。
津未校區的免費愛心餐味道還很不錯,江月隨手拿了一份迷迭香牛排,一份番茄炒蛋,一份炒飯,還有青草味的營養液。
她把番茄炒蛋拌在米飯里,舀起一勺送進嘴裡時,對面的突然坐下來一個人,江月抬頭一看,這個人居然是她坐校車時遇到的那個漂亮的女omega。
女omega長得十分漂亮動人,漆黑的長髮垂在腰間,臉頰是小巧精緻的瓜子臉,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嘴唇像櫻桃一樣紅潤,當然也有可能是塗了口紅或者唇釉。
鯨雲區雖然是戰鬥系的宿舍,但是經常有omega或者beta來到鯨雲區的食堂吃飯,因為這裡有很多alpha,而且西薄雨在這裡,就有很多omega慕名而來。
江月的桃花是比較少的,雖然她帥,但是她很窮。在這個現實的社會,找潛力股不如找一個優選股,直接一步到位。
女omega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臉頰露出兩個甜甜的梨窩,她從身上的貝殼包里拿出一塊用錫紙包裹著的東西遞給江月。
他放下食物就像兔子一樣跑開了,江月愣了愣,秉承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她還是拆開錫紙把裡面的小羊排慢慢吃掉了。
用錫紙包裹的小羊排是食堂很難搶到的食物,而且價格非常貴,如果不是和宿舍的里的人一起吃飯,江月是絕對不會選擇這種價格的食物的。
日子依舊一天一天的過著,江月似乎覺得自己能將那一晚的事情全部忘掉。
有時候她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生活可以永遠這樣平靜下去,最高指揮官還能堅持很長很長時間,他們距離戰爭來臨的日子也還有很遠很遠。
下課後來到食堂吃飯,食堂里到處都擠滿了精神體,白望最近愛吃薯條,排隊打飯時一隻海鷗搖搖晃晃地扎進了他的薯條袋裡,把白望薯條弄的到處都是。
另一個隊伍前一隻透明的金絲猴正在窗口打飯,它手裡拿著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紅棗蛋糕,油燜筍,糖醋裡脊,碳烤魷魚。
食堂打飯的機器人將飯菜包好,半米高的小猴子捧著大飯盒,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食堂。
江森說道:「這也太沒有人道主義精神了吧。」
相睢得到了啟發說道:「我也可以讓我的小老虎來打飯。」
江月:「得了吧,就你家小老虎性格,不把飯給你揚了就不錯了。」
一行人去食堂的窗口排隊,江月和西薄雨站在一起,沒想到一隻透明的豬吭哧吭哧的擠進兩人中間,把兩人隔開好大一段距離。
江月哈哈笑了一聲,伸手摸了一把豬頭,發現豬毛十分扎手,這頭豬扭著屁股吭哧了一聲,用他的鼻子頂著江月的膝蓋,江月捏著豬鼻子,伸出兩根手指堵住了豬的兩個鼻孔。
豬的屁股扭的更歡快了。
身後的西薄雨發出一聲輕笑,江月也笑了一聲,她拍了拍豬的腦殼,把這頭豬趕到了自己前面,自己和西薄雨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