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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基地到處都是藍胚素,這東西和咖啡一樣讓人上癮,戒斷過程非常難受。
司興安也知道他倆的情況特殊,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森疑惑不解:「他倆這是怎麼了,跟八百輩子沒睡過覺似的,白望都沒有他倆能睡。」
西薄雨坐在一旁轉筆,瞟了一眼睡成死豬的倆人,淡淡說道:「長期吸入藍胚素的後遺症,課本上有。」
資深嗜睡症患者白望同學摸著下巴:「沒錯,能把江月迷暈的只有藍胚素,她平常只睡四五個小時就就醒了,精力充沛到嚇人的地步,現在終於讓我覺得她也是個平常人了。」
形勢與政策課結束後,睡成死豬的江月和相睢又被室友們拽起來拖出教室。
中午去食堂吃飯,帶著狗嘴套的alpha們喝著果汁味的營養液,江月一邊咬著吸管一邊拽狗嘴套。
「這玩意快把我悶死了,空氣都不流通了!」
雖然狗嘴套很煩人,但是中間的縫隙很大,絕對沒有達到空氣不流通的地步。
相睢暈乎乎的抬頭看她:「我沒覺得悶,我就是困,你的後遺症比我嚴重很多啊,你的體質那麼強,按理來說不至於啊。」
江月無力的垂下腦袋,懨懨說道:「不只是喘不過氣,我還頭暈眼花四肢無力,走路輕飄飄的,想吐。」
說完之後,她掐住喉嚨,哇的一聲吐了。
坐在她左右兩側的西薄雨和江森給她拍背,他們倆微微低著頭,不經意間看到了江月吐出來的東西。
於是他們倆的動作紛紛僵住了。
一團被消化一半的千絲正暗安詳的躺在江月的胃液里,約有小籠包大小。
看到對面三個室友一動不動的盯著地面,庫里開了個玩笑:「江月不會又吐出一條蟲子吧?」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往下看。
然後他彎下腰的腰再沒有直起來。
白望把營養液放在一旁:「你們癖好挺特殊啊,盯著一堆嘔吐物也能看半天。」
他不以為意的低下頭,然後他的頭也沒抬起來。
相睢也被正迷惑了,迷迷糊糊低頭一看。
好傢夥!
他瞬間清醒了!
江月繼續乾嘔,又吐出了一堆纏繞在一起的千絲。
三五個Omega手牽手走過來,因為江月吐在了過道上,又因為事發突然完全來不及處理。
薔薇區都是嬌弱的Omega,他們神經敏感纖細膽子又小,一個會飛的蟑螂都能把他們嚇哭。
千絲這種東西非常可怕,室友們簡直緊張死了,非常害怕千絲在Omega中引發慌亂。
只見衣著精緻的Omega們臉色一變,立刻避開江月的嘔吐物,走遠後一位Omega和同伴們小聲吐槽:「那個女alpha吐出的粉絲怎麼是粉色的啊?」
另一個Omega噫了一聲,聲音嬌嗔:「咦惹,你好噁心哦,居然還看人家吐出的粉絲,午飯不吃啦。」
走在他們倆身後的Omega別過眼,帶著一絲微妙的同情和一絲微妙的幸災樂禍,說道:「真的,當alpha太慘了,你看那些粉絲,全都掛在她的狗嘴套上了,嘻嘻嘻。」
牽著她的Omega懟了她一下:「別說了,玩的埋汰。」
江月:「......」
西薄雨:「......」
其他的四位室友:「......」
江月人麻了。
她拿著紙巾把掛在狗嘴套上的千絲摘下來,露出了岳雲鵬同款表情。
西薄雨看著她,嘴角微微翹起,又暗暗努力把翹起的嘴角往下壓。
江月看著他,無語望天:「想笑就笑吧,真的,我人生中不會出現更刺激的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
室友們再也憋不住,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走出食堂後,西薄雨輕聲問道:「江月,你現在什麼感覺?」
江月的灰眼睛又變成了毫無生氣的死魚眼,她霧蒙蒙的灰色眼珠上翻著,露出底下的眼白。
她露出靈魂出竅般茫然的表情,看著神色各異的室友們,幽幽說道:「你們知道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
相睢:「是什麼?」
江森:「千絲掛狗嘴套的時候正好被一群Omega看見了?」
白望:「難道還沒吐乾淨?」
庫里驚恐:「不會吧!還要再來?」
江月搖頭:「都不是,就是你吐完想漱口,但臉上還戴著狗嘴套。」
她直視前方,眼神空洞:「如果我有罪,請用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讓我變成一個alpha。」
她又雙叒叕去了醫部,她拒絕了室友們的陪伴,一個人淒涼的走在前往醫部的路上。
她想靜靜。
千絲是什麼時候跑到她肚子裡的?
怎麼完全沒有察覺啊?難道說這具身體又變異了?很擔心自己被蟲子吃掉,又很擔心醫部檢查出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之後把她送去研究所切片。
這醫院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真是左右為難。
醫部附近有一個美麗的溫室花房,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但花房裡景色宜人溫暖如春,正是心情煩悶時的好去處。
花房裡還有幾個正在散步的Omega,江月捂著狗嘴套溜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一臉滄桑的蹲在地上發呆。
這裡擺著兩排高高的木頭架子,每一層架子上都放滿了營養皿。
一個黑色的寫字板倒在地上,往常江月勢必會把礙事的東西扶起來,但現在江月心情不好,大長腿一邁就從寫字板上跨過去了。